草棍是我们那边山上产的一种道地毒药,当地人俗名疯羊草。学名,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无论哪种动物误食了这种草,都会瞬间嗨起来。
它们四蹄翻飞,狂野地在山林间奔行,直至力量耗尽的那一刻,才会瞪着双纳闷儿的眼睛,躺在地上想,我这是他大爷地,肿么了!
疯羊草与大家熟知的曼陀罗科植物一样,本身具备极强的致幻作用。
但由于这是山野林间,野产的地道毒药,是以除非老山民,普通人对此知之很少。
赵叔玩的很高雅!
普通的好奇小伙伴玩这个,充其量不过心惊胆战地在网上载一部什么,什么人演的片子。
又偷摸好奇地做完了后,躺在床上后悔刚才自已的一番行为。
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可咱叔不同啊,咱叔是大雅之士,他玩的这个路子野。
之前在那个海鲜餐厅,我听到一只耳跟赵先生说什么观想之类的修行术语。再结合这个,可以断定,咱叔是先观想这个玉制的曼妙小人儿,观着观着,心里就有了这个影儿了。接着,他点烟,来熏。
烟儿里有强致幻草药。
吸了这个药,再加上观想的小人
妥了!这人就活了!
老师给我讲的病例中,古代人的确有这么干的。
大多呢,都是穷书生。他们相中了哪个富家姑娘,追不到手。心里犯了相思病,然后就咬牙凑几两银子,找个无良画工,把那姑娘的小模样,小身段儿给画下来。
拿了这个画,到家里,用香,供上。天天对着行礼,说些亲热话,寄托相思之情。
久了,这画中的人,就成精,飞到这穷书生梦里,就跟他好上了。
医家角度讲,是这画儿,成精了吗?
非也!
不是画儿成精,是这书生,精神了!
有很多时候,人不愿意接受自个儿主观上的认识错误。所以,有些个道门的高医,遇到这样病,就会说,嗯,这画儿,成精了,附上了一条万年白毛大狐狸精。
实质上呢,这是精神疾病中的人格分裂。
即,自个儿的精神,又分出一个人来。然后跟这个人说话,聊天。日久了,这个人,也会按病人的思维和意愿,长的有模有样,好像活人一般。
医家中有两大难治。
一是精神病,二是癌症。
癌症早期还行,晚期,靠的只能是运气了。
精神病
成因很多,疯了容易,好了,难!
闻骗子这会儿见我打量草棍,他凑上来问过一句:有门路了吗?
我说:咱这叔,没轻祸害自个儿呀。来,下手给他治吧!
闻骗子:怎么治?
我说:放血!
闻骗子一怔说:这个,不会搞出人命吧!
我摇头一笑说:不会,绝对不会!
接下来,我让闻骗子先把这小玉人给收了。
这玩意儿,搁唯物主义视角讲,就是块雕工不错的青玉工艺品。但在唯心的世界观中,这东西,多少已经有了一丝的邪气儿了!
这个,往深了,理论的角度,可能又要扯上一通玄幻小说了。但老师讲了,世间万物,无论什么,跟人相处久了,多少都会有一丝邪邪的灵性。
这打个比方,比如别人一块戴了几十年的手表,一下子落你手上了,你看着那陈旧的表盖子,表链,你能感觉出什么?
别细想,细想皮肤真心起鸡皮疙瘩。
闻骗子索性拿那块红布给小玉人罩了,笼好,又在外面找了一根用来系画轴,纸张的绳子,给这玉人捆了个密密实实。
估且,先这样吧,这东西,回头再研究怎么安置。
先治病再说。
我和闻骗子奔到小学那儿,见赵叔还在地上胡言乱语呢,并且说的全是一些咬文嚼字的古话。
这文人就是不一样,疯起来,都透着一个雅字!
除衣!
我一声令下。
哥仨就跟三土匪似的,把这赵叔扒了个精光。
上绳子!蒙眼睛!
绳子到,眼睛拿破布条蒙上了。
开工,干活!
应对这种邪火攻心上脑的精神类疾病,第一招就是揉血!
我让闻骗子在屋子里找了个调墨的小碟子,把小学买来的酒精倒里面,又跟骗子借了火机,点着了酒精。
接下来,伸手在酒精中一撩,然后将滚热的酒精,撩到赵叔的皮肤上,同时再用手,快速来回地搓磨。
以火为功,助毒,攻入经脉,这是老师教我的手法。
原始手法,用的不是酒精,而是农村作坊里加工的纯粮高度白酒。
这个手法,一定要快,疾,稳。
不快,不疾,既烫伤自已,也会把病人皮肤给烫伤了。
所以,下手一定要快的不能再快!
三十秒后,赵叔从脑瓜子到脚丫子都让我给搓了一整遍!
而这时,他全身的皮肤都泛出了一层的紫红色。
这招儿做过了,必须马上用下一招,否则,这病人的性命,搞不好就得交待了。
三棱大枪刺!
哦不,三棱针,出场!
中医,三棱针,多用于放血,扎针手法,讲究一个,鸡啄米。
小鸡儿怎么来啄米,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小鸡身体很稳,头唰,一下,米到嘴中,进肚子里。
就那么快,唰,一下。
三棱针也是一样,你要是扎进去,搁里边瞎搅合,病人打你眼眶子发青这都是轻的。
来,哥几个,按住!
我让骗子和小学把赵叔按牢了,手执三棱针,先行消毒,接着,找到手太少阳三焦经脉,查寻腧穴,而破肤放血!
腧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穴位。而是病情在经脉中的反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