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趴在床榻上,琉璃紧紧裹着被耨,一身戒备地打量着他。
一句话都没有问,不动声色地看着,观察着,原本的惊恐渐渐退去。
于是,开始幸灾乐祸了。
这伤这么久都没有好,是不是说这就是他的弱点了呢?
是不是以后他在欺负她,她就可以毫不客气的,毫不留情地,坚决地,果断地,狠狠地一刀刺入他的心口,或者一掌打在他心上呢?
琉璃想着想着,不由得一个激灵,发展自己比这魔头还要狠。
一等再等,昊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琉璃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下榻去。
奈何,这魔头修长的身躯就横在床榻前,她怎么都不敢从他身上绕过去。
思索了须臾,眸子一丝狡黠掠过,便开始往后退。
这狐裘大床榻根本就没有围栏,两边靠墙,两边空着。
好不容易退到了床畔,这才发现衣裳都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从被褥里伸出了玉手来,正要去取衣裳,谁知昊天竟然冷不防翻了身!
一手还按在心口上,另一手就覆在她的手上。
琉璃这才看得清楚他的脸,苍白地可怕,俊朗的眉头紧锁,仿佛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怎么会这样子,心口并没有出血,而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紫光,不至于这么痛苦呀!
“要去哪?”昊天开了口,声音听不出疼痛来,依旧是那么轻轻冷冷。
“没了,被子掉了,我下来取。”琉璃怯怯说道。
“过来。”昊天很是霸道。
“圣君,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吧。”琉璃小心翼翼劝说。
“嗯,过来。”昊天说道。
“圣君,要不臣妾给你倒杯水去?”琉璃低声问道,想抽开手,奈何被抓得紧紧的。
昊天一句话没说,就这么冷不防地将她狠狠拉了过去。
琉璃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甩在昊天身旁,小脸贴着床榻,幸好这床下是厚厚的狐裘,否则她这张脸铁定会被摔花了的。
正又要开口,昊天那修长的腿就这么盘了过来,压在她身上。
“圣君……”
琉璃又要开口,昊天却整个人翻了过来,覆着她。
“圣君,你……很重……”琉璃不得不说出来。
只是,昊天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什么,还是安安静静的,气息有些不稳,似喘息一般。
真的,很疼很痛苦吗?
琉璃想着,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下又开始偷乐了。
果然是弱点!
今日终于被她发现了!
良久良久,昊天似乎都睡着了,而琉璃一身无力,任由他欺着,无可无奈,也只能闭目养神。
只盼明日醒来的时候,这家伙可以放她一马。
夜,果真渐渐地深了……
一室的寂静,只有墙壁上两盏灯火跳跃着。
终于,昊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身无力,还是埋头在琉璃的脖颈间。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每一处发作都同这女人有关系,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来得严重。
莫非,真的跟那两颗琉璃泪有关系?
懒懒双臂撑起身子,看了身下沉睡的人一眼,无力翻身而下。
按在心口的手这才缓缓地松开来,苍白而清俊的脸上,满是狐疑。
并没有起的打算,只习惯一般将琉璃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脑袋上,继续闭上了眼睛。
而琉璃,这时候去是猛地睁眼了双眸,满满的不悦。
方才他一离开她的时候,她就醒了,本以为他会走了,没想到又是困住了她。
“醒了?”突然,头顶上,昊天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琉璃心下一怔,并没有开口,明明睁大了眼睛,就是要装睡。
“醒了,继续。”昊天淡淡说着,揽着她腰上的力道骤然一紧。
“不要!”琉璃终究是没有忍住,大叫出声。
“醒了?”昊天冷冷问道。
“嗯,醒了,圣君不早了,明日还有立后大典,不如睡一会儿吧。”琉璃立马就转移话题。
然后,昊天似乎没有多为难的打算,淡淡道:“大典在明日午时,明早毛管家会告诉你所有流程的。”
“哦,那涟太后可会出息?”琉璃不敢多停顿,急急又问道,这也是她一直想问而没有机会问的。
涟太后不在凤华殿,会在哪里呢?
她离开后那场宫乱究竟怎么被平息的,玄默呢?
“不会。”昊天淡淡回答,并没有打算多说的样子。
“那玄默呢?圣君,我走后,宫里发生了什么?”琉璃急急问道,一刻都不敢多停顿,怕他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醒了,继续。
这样混蛋的话他都能用如此清冷的声音说出来,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的冷静呢?
虽然琉璃有些行为看起来有些水性杨花,但是内心还是极其保守的,然而,既然是极其的保守,此时却也不知觉地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没有丝毫吸引力呢?
此时此刻,完全是**着身子被他抱住,他竟然可以呼吸如此的正常。
就算是方才的挣扎,他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双眸冷沉,没有多少变化。
“飞灰湮灭,颜凄凄交给你,你最好别再让她想起什么来。”昊天的声音骤然一冷。
“是!”琉璃应声而出,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道;“飞灰湮灭,这天地之间再不会有玄默这个人了,她应该也永远都不会再想起了吧。”
“你有九条命?”昊天突然问道。
“臣妾不过是九命猫妖而已,最大的能耐也就是这九条命了,日后还请圣君手下留情。”琉璃笑着打马虎眼。
“九命猫妖?”昊天冷哼,九命猫妖并不算稀罕,但是这九命的含义并不是死后重生,而是侥幸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