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踱了两步,继续道:“至于我凌天,我想要统一天下的起因可没有那么高尚,可以说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和野心。但是,我付出代价统一天下之后,却能一纸令下,让天下再以后的数十年、数百年里不再有纷争,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虽然是为了我地私欲野心,但却同样造福了天下。”
“统一之战,固然会有几百万人因战乱之苦而丧生,但统一之后,却不会再有人受战乱之苦!在统一之前,国与国之间每年都要打仗,三个大陆莫不如是!每一年死掉的人都会有百万之巨,我统一天下虽然死的人会一下子增加好几倍,但却也只是几年的战乱之综合而已。但在之后的长治久安,却能维持一百年,两百年,又或者是三百年!甚至是更久!就算只有一百年没有战争,那么你知道这一百年代表着什么?你知道这一百年没有战争会给这天下带来多大地好处吗?”
“但…但你杀戮如此之重,难道统一天下,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途径?”白衣书生脸上冷汗涔涔而落,说话也是有些心余力绌,这句反问更是无力之极。
“杀戮?没有杀戮怎么会统一?别的途径?哈哈…难道一人一本圣人云,就能够天下祥和?简直是扯淡!唯有以最残酷地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天下回归一统,才是彻底消泯战争地唯一办法!纵然在百年或者几百年之后我们全部归天世界再度纷乱,但我们毕竟也曾经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和平年代!这才是无愧地一生!”
凌天哈哈一笑,仰首面对星空,双臂大张,如要拥抱这整个的世界,又好像整个世界已经全在他的怀中:“我凌天承认自己两手血腥,一身罪孽,杀人盈野,枯骨如山,但我无愧!问心无愧!而你们一尘不染避世出尘、空有一身超卓本事却朽烂于草木,所以你们不仅有愧,而且有罪!”
凌天冰冷的眼神逼视着他,冷冷的喝道:“大罪!!获罪于世、获罪于人、获罪于己!”
轰——
白衣书生心头如被重击,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张脸苍白如死。
叶轻尘一声长叹,无限的懊悔:“小兄弟说的不错,我们无上天这些年来…”说到这里,突然声音有些哽咽。
“还来得及!”凌天看着叶轻尘,良久,静静地道。
白衣书生仰天长啸,声音凄凉到了极点。
凌天方才的一席话,便如醍醐灌顶一般,白衣书生骤然只觉头脑一阵清凉,突然惊醒了过来。
一步步的、谨慎的走到凌天面前,脸上的狂傲早已消失殆尽,定定的看了凌天半晌,突然一躬到地,一字一字的道:“多谢指教!”
凌天静了一会,看他态度诚恳,便不为己甚,展颜道:“是小子冒犯了。”
白衣书生站直了身子,神se无比的严肃:“不!迷途引渡,凌公子乃我无上天的大恩人也!虽百拜亦不足感谢万一。今日闻君一席话,令老朽惭愧无地,惭愧无地啊。”
凌天诚挚的道:“来日方长,先生何必如此?”
白衣书生摇摇头,脸上唏嘘不已。
叶轻尘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小兄弟为何单独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凌天桀然一笑:“正是。天上天五百高手即将从此地经过,袭我承天;凌天在此恭候大驾,意欲大开杀戒。”
那樵夫打扮的汉子兴奋的凑了上来:“天上天?就是前段时间伏击送君天理地那帮狗杂碎?他奶奶的,算老子一个,刚
的腿,总不好意思白吃吧,你刚才说地挺有道理的!顺眼!”
刚吃了我地腿?凌天大汗,推辞道:“前辈好意,凌天心领了…”
白衣书生突然上前一步,道:“天上天与我无上天本就是世仇。凌公子统一天下乃是为万民造福,怎么容得这些魑魅魍魉前来捣乱?纵然没有两家仇恨,老夫也是要留下助凌公子一臂之力的。”
凌天心中一暖,微笑道:“不过,场面或许会过于血腥,这个…
“那又如何?”白衣书生呵呵笑道:“难道我等便杀不得人吗?”
凌天叹笑,无可奈何,只好由得他们。
吃饭的突然增加了三个人,凌天原本烤的两条野猪腿自然是不够吃的了。若是再从那扔在一边地野猪身上找材料,恐怕就有些显得失礼了。毕竟那些是自己当垃圾扔了的货se。
凌天一皱眉,从怀中取出半截线香,快步走进了树林。叶轻尘三人看着他行动,纵然是所谓的世外高人,也是一脸惑之se,茫然不知所以。惟有黎雪却是知道他去干什么,不由抿嘴笑了笑,当然,如果无上天的另外一人,送君天理在此,也会猜到凌天要做什么,当日两人可是在这信香上斗了半天的法。
才不大会儿工夫,凌天便已经满载而归了,手里提着六七条胳膊粗细se彩斑斓的毒蛇快步走了回来。几条毒蛇头呈三角,显得狞恶之极,一看既是剧毒之物。
叶轻尘与白衣书生等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就这一会工夫,凌天竟有本事能找来了这么多地毒蛇,从那里淘换来的呢。惟有那樵夫打扮的大汉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与另两人不同,久居深山的他对毒蛇的了解可是远比其他二人懂得要多地多,一眼就认出来这几条蛇尽是猛毒之蛇。
若是普通人,被这几条蛇随便那条咬上一口,单只见血封喉、丧命黄泉还是轻的,整个尸身动辄会在短时间内化为一滩血水。端得厉害,而且这几种毒蛇任何一条行动都速度如风,奔行之速更是奇快无比,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抓上一条,也要费一番功夫才可,那小白脸凌天居然不声不响的抓了六、七条,不愧是能脱出天理之手地人物!
“好东西啊。”曾经大坑阡颐的樵夫一双眼睛射出绿油油地神光,宛如饿狼看到了小白兔,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他可是非常知道,这些毒蛇极是美味,大抵是越毒地蛇味道越佳,当初自己花许多功夫才捕捉到的几条,可是至今仍是陶醉不已的。
凌天哈哈一笑,纯熟地挑出蛇胆,请在场每人都吞服了一颗,然后手脚异常麻利地剥皮去骨掏了内脏,不客气的从叶轻尘背上抓过酒葫芦,用内中美酒清洗一遍,又撒上材料,穿在干净的木枝上,悬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叶轻尘吹胡子瞪眼睛,心疼的直嘬牙根。把酒葫芦抢了回去,牢牢的抱在怀里,一脸的肉痛。
凌天哈哈大笑:“叶老哥,你这酒也就是普通之极,用你的酒洗这蛇肉,我还有些可惜了这蛇肉呢,瞧你一脸心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