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黎雪举手投降,一脸无奈的道:“你有一个习惯,前世今生始终都没有改掉;我其实是根据你这个习惯才看出来的。”
“习惯?而且还是两世的习惯?”凌天这下子是真蒙了,“是什么习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记得前世的时候,在你右手手指上片刻不离身的带着一个细细的指环,你还记得吗?”
“指环?”凌天的神情变得有些怔忡:“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是的,”说.到这里,黎雪也有些唏嘘起来:“前世的你,把这个指环当作了最珍贵的宝贝;也当做了你的护身符。这一点,你似乎只跟我说起过。每次在你要进行什么重要行动而自己还没有把握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的用右手的两根手指一次次的转动这枚指环。
你曾经说过,它会让你的心变得很静,也会保佑你无往而不利!”
黎雪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采:“今下午进入明玉城之后,虽然你的左手上没有了那枚指环,但你的右手的两指却老是无意识的在你的左手中指上捻动,动作神情甚至眼光,都跟你的前世一模一样,所以…我便猜到了。”
“原来如.此!”凌天恍然大悟的同时,却又突然感到了一份凄切之意,前世那枚普通的指环,是母亲唯一的一件遗物,自己每次抚摩那枚指环的时候,凌天就好像是感到了母亲深沉的爱从遥远的天国传递过来,给他送来无尽的力量与关爱。每当抚摩那枚指环的时候,凌天的内心世界,总是充满了安静和祥。所以,他每次在心乱如麻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抚摩一下,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
“前世,我输得不冤。”凌天.苦笑了一声。对自己的了解胜过了自己,想要针对自己的性格布置一个陷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凌天一向以为自己乃是中了奸计,被人陷害。现在才知道,那样的针对自己的陷阱,前世的自己乃是万万无法摆脱的。
“天哥。”黎雪的眼中充.满了抱歉:“我在山中十几年,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有意的寻找一些与你的指环颜se相近的金属,来一次次的打磨…你看这个,还中意吗?”黎雪嫩白的小手轻轻摊开,掌心,一枚黑黝黝的指环赫然在目。
“谢谢。”在看到指环地时候。两世地亲情母爱似乎在这一刻重叠起来。凌天一向沉稳冷静地脸上掠过一丝激动地红晕。望着这枚与自己记忆中不差分毫地指环。凌天双目之中神se一阵剧烈地波动。
“我替你戴上它吧。这个是我最诚恳地歉意。也是我对你最大地祝福。”黎雪体贴地笑了笑。将指环轻轻套上了凌天地左手中指。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是不是真地很像?!”
说着。黎雪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凌天为之啼笑皆非地动作:这丫头从怀里掏了掏。居然又掏出来一枚一模一样地指环。套在了自己地右手无名指上。狡猾地一笑。把手藏在了背后。涎着脸凑了过来。死皮赖脸地道:“嘻嘻。这样地指环。我可是做了一对地。今生今世。你一我一!”
见凌天瞪着眼睛看着她。黎雪嘻嘻一笑。伸出两个白嫩地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只…做了两个哦。”她把‘只’字刻意地拉长了声音。加重了语调。
凌天温暖地笑了笑。右手轻轻抚摩着指环。眼中满是缅怀之se。轻声道:“随你。”
“真地?”黎雪兴奋地问道。
凌天还未回答,突听窗外“轰”的一声响,远远传来。
“有人在交手。”凌天神se一沉,侧耳倾听:“而且是绝顶高手在交手!好惨烈的一战!”
“声音在斜对面,正西方,应该不远。”黎雪仔细听着:“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凌天一把将夜行衣套在身上,急匆匆的道:“这当口胆敢在明玉城动手的,恐怕不是水家,便是凌剑他们;别的势力要么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么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不去看看怎么放心的下?就算不出手,起码也可以借此了解玉家的防御布置!”看着黎雪:“你倒是早有准备,夜行衣也穿好了,罩个蒙面巾就能行动了,我真佩服你的先见之明。”
当然听得出来凌天这句话之中的调笑意味,这是分明在讽刺自己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呢,黎雪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哼道:“有没有先见之明有如何,总比有些人差点光着屁股就蹿出去强吧!”
凌天为之气结,将蒙面巾罩在脸上,气愤愤的道:“若不是你来捣乱,这
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你还有脸来说这风凉话,好神”
黎雪嘻嘻一笑,抖手一掌震开窗子,下一刻,两人已经并肩站在了房顶上,正西方向,一片通红,竟然已经是烈焰滔天,偶尔有微弱的惨叫声远远传来。正是玉家的方向!
“走!”凌天身形急掠,划空飞出,一个走字出口,人已在六丈之外!黎雪如影随形,紧紧跟了上去。
不管如何,就算不是凌剑他们,这也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来个落井下石呢。凌天心中暗暗盘算着,此来明玉城本不打算到玉家大本营去的,但有此良机,不去刺探一番未免太也对不起自己。
再说,若是万一是自己一方的人,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遗憾终生?
直到此刻,凌.天也绝对想不到,只因为他这巧合的前往查探,却救了自己最为亲密的兄弟一条性命!
***
烈焰飞腾.之下,凌剑就如一尊打不死的魔神,左冲右突,手中长剑更是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每次挥出总会带出一蓬血雨飞溅!
一袭黑衣黑袍黑se蒙面巾,如.同鬼魅一般在玉家大院之中来回冲突,数度冲到了墙头下,却又生生玉家子弟以生命给硬生生地逼了回来!他不论与谁过招,都是一沾即走,绝不恋战。一击不中,转身已在几丈之外!
地上,横八竖七的尸体摆.满了一地,每个人的伤口都是一样:咽喉一点红!但就是这一点点红痕,却带走了这具身体原有的生机!
一众玉家高手总算见识到所谓.的第一楼楼主的恐怖战力!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杀手之名!看着在场中如风般来去自如,似乎永不疲倦的淡淡黑影,人人脸se均是凝重之极。此人武功虽然极高,却也还未到当世绝顶之列,最多也就只有先天小成境界,但其功力之深湛、招式之精妙、身法之诡异,这几方面配合起来,当真是妙到巅峰,可谓是剑剑夺命,招招见血!若不是亲眼见他使了出来,实在不能想象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狠辣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