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法子!”楚空山苦笑,“盐帮乌合之众,大多刁钻蛮横。叶姑娘若不厉害,如何震慑得住?”
“她一个女孩儿,这么厉害干什么?”说到这儿,花眠白了乐之扬一眼,心里暗暗有气:“都是这小子害的,若非他迷恋公主,辜负了灵苏。灵苏又怎会自暴自弃,跟一帮私盐贩子为伍?她若嫁不出去,我非找着小子算账不可。”她一生情爱不遂,唯恐叶灵苏也步自己的后尘,忧愁之余,将一团怨气都发在乐之扬身上。
当日攻打天机宫,死了镇南王脱欢,元廷为了泄愤,烧得寸草不生,推平宫外石阵。“八百圣贤像”尽被砸碎推倒,更无一尊完好。此刻一路走过、满目疮痍,花眠、叶灵苏本是天机宫后裔,自幼听说当年盛况,抚今追昔,不由悲从中来。
石阵暗合术数、迷障重重,石像虽然毁坏,方位并未大变,百转千回,歧路无穷。走了两刻光景,仍在石阵中打转,叶灵苏心下生疑,问道:“还有多远?”
“快了”乌子都话没说完,忽听呜呜风响,夹杂细微铃声。
乌子都面露喜色,加快脚步。叶灵苏直觉不妙,叫道:“干什么?”飞身赶上,绕过一堆碎石,看见乌子都的背影,那小子撒开双腿,跑得正欢。叶灵苏冷哼一声,取出一枚金针,正要发出,忽然闻到一股恶臭,左侧狂风大作,跳出一道人影,快比闪电,来势惊人。
叶灵苏不及多想,反手掷出金针,射中来人心口。对方并无停顿,仍是猛扑过来叶灵苏措手不及,忙不迭后退,手中剑光一闪,刺入来人左胸,入肉寸许,居然无法刺入。
此事从所未有,青螭旷世名剑,锋锐之极,任何铁甲也一刺便穿,更何况世间血肉之躯。
叶灵苏只一愣,那人撞了过来,力道千钧,刚猛绝伦。女子虎口剧痛,不由得向后滑退,眼看撞上巨石,她一个翻身,倒掠而起,双脚踩着石头,身子屈曲如弓,猛一用力,内劲从足尖直达剑柄。扑,一声闷响,青螭剑终于贯穿对方胸膛,那人踉跄一下,来势稍缓,这一照面的工夫,叶灵苏看清他的形貌,不觉头皮发炸,险些惊叫起来。
这人半身**,光秃无毛,肌肤凸凹不平,瘢痕纵横交错,化为厚厚的角质,浑身筋络根根突兀,足见精力澎湃,两眼血红浑浊,呼吸之间,喷出一股恶臭。
叶灵苏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畸形丑怪之人,又骇异,又恶心,冷不防怪人突然抬手,死死攥住青螭剑的剑身。
剑身锋利,吹毛断发,可是怪人五指不但没断,趁着叶灵苏错愕,用力一夺,把剑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