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雷冲一声怒吼,手中的战锤将一名千夫长的脑袋砸成了粉碎,脑浆迸溅而出,天空雷光闪过,照亮了四周,只见城外黑压压的满是甲魔的身影,不计其数的甲魔!
“盾牌阵!”
人群中,闵战提着佩剑带着众人向外冲击,迎着甲魔的利爪而去。
前排的士兵像是割麦子一般的倒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一整面城墙在雨水的浸泡下终于倒塌了下去,顿时黑压压的甲魔直接冲进城里来,直击闵禹林所部的侧翼。
“铿!”
龙灵剑出鞘,林沐雨低喝一声:“杀过去,突围!”
秦岩、沈寒等人默不作声的拔出兵刃,跟随林沐雨左右冲了过去。
“嗡!”
一名甲魔神色狰狞的挥舞着战斧劈了过来,但林沐雨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一个星步闪开甲魔的这一击之后林沐雨只是剑光一闪,甲魔的脑袋就已经飞上天了,他也不停留,一直向前冲杀,龙灵剑锋芒大盛,转眼就已经将十几个甲魔砍成了粉碎了。
这一刻,林沐雨并不想去挑战什么雷冲,更不想去冲击甲魔的主力,而那些甲魔似乎也看到了乱军中的帅旗,疯狂的冲向了闵禹林的方向,转眼之间帅旗倒下,而甲魔的人群中,闵禹林的刀芒依旧在闪烁着,但一定撑不了太久。
“轰!”
钝器砸落在铠甲之上,一名圣殿营士兵的胸口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洞,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林沐雨咬牙在雨中一步步的往前冲杀,为秦岩、沈寒等人开道。
四周的甲魔越来越多,几乎不计其数,圣殿营的士兵不断锐减,不到十分钟就只剩下不到十人了,甚至就连沈寒也负伤了一条手臂硬生生的被劈断了。
身后的杀声越来越小,似乎被大雨所掩盖,但更像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是啊,甲魔力道无穷、刀枪不入,其战力足以让他们能以一敌十的对阵帝国士兵,此时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甲魔,数量至少在十万之上,而闵禹林只有一万多人,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脚下满是泥泞,林沐雨身周萦绕着一道道的金葫光芒,甚至毫不掩饰缚神锁武魂的光芒,一道道金色缚神锁萦绕在长剑周围,激荡出近两米的剑气,一次次的横扫而过,将笨拙的甲魔切成了两端,就这样带着秦岩、沈寒等人一步步的冲向了远方。
……
“赤晶龙,给我开道!”
一声怒吼之下,灵觉冲开了空间裂缝,赤晶龙的身影飞扑而出,张口就咬碎了一名甲魔的脑袋,紧接着它咬住尾巴,脊背上的尖利赤晶鳞片纷纷倒竖起来,像是一道荆棘滚针一般的冲了出去,沿途之上的甲魔迅速化为一堆堆被戳得稀巴烂的烂肉。
赤晶龙的出现让魔族吓了一跳,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怪物。
但引来的却是魔族的仇恨,战斧、长矛等纷纷向着滚动中的小龙招呼,不到五分钟,小龙的鳞片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缺口,嗷嗷的一边冲杀一边惨叫着。
林沐雨于心不忍,马上将小龙送回异空间。
这时,左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知何时被撕开了一条血口,鲜血正泊泊流淌,但显然现在没有时间止血,并且天空大雨漂泊,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林沐雨只能一鼓作气的一直往前杀,不后退,但身后的人依旧越来越少,以至于只有三四个人跟着了。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湍急河流的声音,是稻江,稻江支流从冬霜城外流过,这在地图上是有绘制的。
林沐雨急忙道:“下水,游过去!”
秦岩的目光还停留在林沐雨的缚神锁上,但也来不及想太多,纵身跃入江水之中,和林沐雨一起往水里游过去,身后,一群甲魔来到水边的时候就不再前行了,他们的双足踏在浅水里,只能对着江水嗷嗷怒吼,却不敢再涉入了。
甲魔,怕水!
“沈寒,沈寒!”林沐雨在黑暗中大声喊着。
秦岩则一边划水,一边说道:“大哥,沈寒大人刚才已经战死了……”
“……”
林沐雨沉默不语,拼命的划着水,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名圣殿营士兵的身影,他也纵身跃入水中,遥遥的大喊着:“大执事。”
“我在这里!”林沐雨催谷斗气,让金葫的光芒更加闪烁一些。
那人急忙游了过来,但一秒钟后,岸边忽然“嗡”的一声一道黑影飞来,下一刻,那圣殿营士兵的脑颅立刻化为粉碎!
是甲魔的投掷!
林沐雨心寒之极,秦岩急忙道:“他们还在岸上等着我们,大哥,我游到对岸去,不然肯定还是逃不过甲魔的追杀。”
“嗯!”
但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了箭矢离弦的声音。
“不妙,是翼人!”
林沐雨急忙运劲,金葫透体而出,在头顶上空凝聚出葫芦壁,只听“叮叮当当”的响声中,箭矢不断弹射开来,江水很宽,两个人足足游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对岸,空中影影绰绰的似乎还有翼人在追杀。
“怎么办?!”秦岩大声道。
林沐雨猛然一按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趴倒在江边的芦苇之中,林沐雨大气不出一声,以灵脉术感应翼人的气息,足足过了近十分钟,这些翼人终于飞走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的斗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这一战至少损耗了他超过九成的斗气!
“不要再凝聚斗气了。”他看着秦岩,淡淡道:“不然很快就会被他们的翼人发现,我看翼人的夜视能力也非常有限,现在又是深夜大雨,我们就趁着大雨的掩护逃离吧,阿岩你还能辨认方向吗?”
秦岩点点头,说:“那边是西方,兰雁城的方向。”
“我们回家。”
“嗯,回家!”秦岩听到回家两个字的时候,差点就要哭了,在冬霜城被包围的十九天里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一个不愿意再去回想的噩梦。
趁着雨夜,两个人狂奔向西方,直到离开冬霜城至少五十里地的时候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大雨依旧在倾盆而下,秦岩哭了,坐在烂泥中嚎啕大哭。
林沐雨沉默不已,从血迹斑斑的战袍上撕下一块包裹在手臂上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