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若便掉转车头,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谢恒亚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又有个饭局,幸好饭后并没有别的节目,宾主尽欢,各自回家。他感觉有些疲惫,就没有硬撑着等虞阡,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电视,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可以睡个好觉,谁知却会被李宛若的午夜电话吵醒,说的全是莫明其妙的话,让他十分气恼。他皱着眉将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人却清醒了不少。他在心里忿忿地骂了两句,起床去倒杯水喝。
这时,虞阡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恒亚把楼下的车库给她用了,自己把车停在露天的院子里。从车库可以直接上来,不用再绕到大门。她把车停好,放下电动门,便走了上去。
谢恒亚喝着水,只觉得更加清醒,看了看墙上的钟,发现已是午夜,不免有些担心,便过去找到手机,拨虞阡的电话。
很快就有悦耳的乐声在门外响起,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中的“化蝶”一段,谢恒亚知道那是虞阡设置的手机铃声,便知道她回家了。他挂断电话,拉开卧室门,笑着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正在上楼的虞阡。黯淡的光线下,她的笑容却仿佛朝阳,温暖如春,明亮动人。
“回来了?”谢恒亚迎过去,伸手搂住她,“累吗?”
“不累。”虞阡与他一起走上二楼,到卧室旁的更衣间去,一边换衣服一边随口问,“你怎么还没睡?”
“刚睡了,被电话吵醒的。”谢恒亚轻声说着,欣赏地看着她美丽的身体。
“哦。”虞阡披上真丝睡袍,从他身边走过,“我先去洗澡。”
谢恒亚伸手揽住她,俯头热情地吻住她柔软的唇,辗转反侧,贪婪地汲取着她特有的那一缕淡淡的甜香。
虞阡抱住他的腰,愉悦地回应他的亲吻,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里涌出的热切渴望。
谢恒亚在她的唇齿间闻到了残留的咖啡香气,忍不住轻声责备,“怎么晚上还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虞阡微笑,“那就想办法让我累,就能睡得很好了。”
谢恒亚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一会儿一定让你累得睁不开眼睛,我保证。”
“我喜欢。”虞阡低低地说着,满是孩子气,“好期待。”
谢恒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疼爱地说:“去洗澡吧,我在床上等你。”
“好。”虞阡听着他暧昧的话,眉梢眼角全是欢喜。
谢恒亚看着她走进卫生间,这才开心地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便关上,以免再被无聊的人打扰。
等虞阡上了床,他果然说到做到,将热情排山倒海般地倾注过去,如火山喷发般炽烈而持久,累得虞阡满身大汗,到最后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恒亚心满意足地喘着粗气,进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帮她擦身上的汗。虞阡却挣扎着说:“不行,我要洗澡,你今天没戴套。”
“用完了,我忘了买,最近太忙,记不住这些小事。”谢恒亚一边解释一边把她抱进浴室。
“不能算小事吧。”虞阡闭着眼,慵懒地靠在他身上,微笑道,“有可能会怀孕的。”
“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谢恒亚理直气壮,自然而然地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
“你倒说得轻巧。”虞阡忍不住摇头,“总得结婚了才能生吧。”
谢恒亚调好水的温度,拿着花洒帮她洗澡,温柔地说:“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阡阡,我很想要孩子,你和我的。难道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虞阡睁开眼,看着他脸上的恳切神情,不禁心里一热,冲口而出,“好,就依你,我们不避,有了就生。”
谢恒亚欣喜若狂,猛地将她紧紧搂住,情不自禁地说:“阡阡,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虞阡从沉睡中醒来,天色尚未大亮。这一夜睡得很好,她觉得神情气爽,便换上运动服,轻快地跑下楼去。
谢恒亚正在厨房做早餐,见到她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她开心地说:“我出去跑跑步,一会儿就回来。”
“好。”谢恒亚点了点头。
虞阡一直跑到烟霞河边。今天没有出太阳,河面有轻雾缭绕,又是另一番美丽景象。已近中秋,气温适宜,河两岸姹紫嫣红,到处是花香鸟语。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惬意地沿着河畔花径慢跑,步履轻捷有力,仿如小鹿般灵活。
别墅里一早起来锻炼的人非常少,几乎看不到,虞阡正跑得高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不免有些意外。她放慢脚步,转头一看,见是孙信诚,不由得有些意外,“孙总,你也跑步啊?”
“是啊,这几天忙,都没怎么运动。”孙信诚也穿着运动装,矫健地跑过来,笑着说,“你没拉着恒亚一起出来?他一向不爱活动,我怎么劝都不听,那可不行啊,生命在于运动嘛。”
“他的理论是,生命在于不动。”虞阡调整节奏,与他并肩跑着,微笑道,“中国有句老话,千年王八万年龟,长寿的动物都是不动的。”
孙信诚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倒也有些道理。”
虞阡戏谑地说:“他想偷懒,总得为自己找点理论依据。”
“是啊,我们还是厚道一点,就假装相信了吧。”孙信诚愉快地点头。
虞阡笑眯眯地赞同,“这个面子我还是会给他的。”
“好姑娘。”孙信诚顺口便道,等说出来了才猛然想起她的身份,赶紧道歉,“对不起,虞总,恒亚是我弟弟,我当你是弟妹了,才……”
“这是对的啊,为什么要道歉?”虞阡打断了他,“其实我该跟着恒亚叫你诚哥的,你也别虞总虞总的叫了,多生分。”
“那好。”孙信诚爽快地说,“小虞,你跟恒亚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确实不必这么客气。”
“是啊。”虞阡开朗地笑道,“诚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那是肯定的。”孙信诚很豪气,“恒亚是我兄弟,你是我弟妹,我不照顾谁照顾?”
虞阡不由得感慨万端。现代的大都会里人情淡薄,商界更是充满尔虞我诈,像孙信诚这样的人实在少有,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