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的凶杀案,依旧以一种高到让民众麻木的频率继续发生着。
陈立果本以为他离凶杀案最近的,就是和他同小区的人北杀死的那次。但当他到了医院,才发现原来还能再近一点。
整个医院的气氛非常诡异,医生和护士们都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看到陈立果的第一句话是:“苏医生,你知道了么?”
“知道什么?”陈立果一脸茫然。
“护士长的老公死啦。”新来实习的那个年轻大学生小心翼翼的八卦着,“听说是死在了医院的厕所里,今天上早发现的……”
“什么?!”陈立果万万没想到这茬,他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大学生道,“刚才主任才把护士长叫去谈话……”
陈立果皱眉。
“你说他丈夫死了,会不会也是因为*?”那大学生虽然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眼神之中却已透出鄙夷,她道,“网上不是说,死掉的都是*的gay么,还得了那病……”
陈立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民众似乎已经不在乎死去的人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而是就这么给受害者贴上了一个固定的标签,他道:“这些事情不能乱说的。”
陈立果说完这话,便不想同她做多讨论,转身回了办公室。
大学生在陈立果身后道:“苏医生,你心肠真好……”
但让陈立果头疼的是,办公室也在讨论这件事。
有人说早上护士长来的时候眼睛就肿着,进了主任办公室一趟,还是哭着出来的。
还有人和大学生在担心同样的问题,说护士长的丈夫是不是也是那类人,护士长会不会也因此染了病,还委婉的提醒陈立果离护士长远些。
陈立果有系统的开的金手指,自然知道护士长是没病的。他寻了个时间,私下去找了护士长一趟。
“是昨天下午发现的尸体。”或许是被人问的有些麻木了,护士长的表情冷淡的吓人,她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陈立果不忍道:“那孩子呢……不然你请几天假休息一下?”
护士长说:“孩子在她爷爷奶奶那边,挺好的。”
陈立果叹气:“别硬撑。”
护士长见陈立果担忧的神色不似作伪,她道:“苏医生,你就这么来找我说话,你就不怕么?”
陈立果说:“怕什么?”
护士长笑道:“怕我也被我丈夫感染了啊。”
陈立果皱眉道:“这种惯性思维很危险……这个犯罪团伙之前虽然都杀的是这类人,却不代表他们以后也会杀这类人啊。”
护士长听完这句话后,紧绷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下来,她看着陈立果,目光里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痴迷,她说:“苏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是不是陈立果的错觉,他觉得每次护士长夸他,都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这次特别的明显。
这种感觉甚至让陈立果不想再和她继续交谈,找了个借口就溜回了办公室。
陈立果的同事还在道:“苏医生,你就是太好心了,至少最近不要靠近她吧……三个月窗口期呢。”
陈立果嘴上随口应和,却并未放在心中。
但到了陈立果下班的时候,还是得知护士长休假三个月的事情。
三个月的假期,在医疗系统里实在是太罕见了,陈立果知道后也很惊讶医院上层居然同意了。
“不也是没办法的事么。”准备下班的同行医生道:“这事情要让病人知道了,肯定得闹的。”
陈立果苦笑,在这件事上面,他也没有插手的权力。
回家路上,陈立果一直在和系统讨论关于凶手的事情。
系统对推理完全不感兴趣,全听着陈立果一个人胡说八道,最后下了结论:“让你穿进这个世界绝对是个错误。”
陈立果:“……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的猜测全错了?”
系统说:“你猜?”
陈立果说:“你坏坏,人家就喜欢你给人家剧透了啦。”
系统幽幽的说:“你昨天没看完的那集侦探剧……”
陈立果立马改正态度:“爸爸我错了。”
系统:“……”辣鸡。
近来虽已入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即便是下午六点,可走在外面还是和在烤箱里差不多。
陈立果从开足了冷气的车里出来,就感到自己的皮肤上好似长了层毛。他略微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回到凉爽的家中。
袭击就发生在这一刻。
陈立果听到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突然响了起:“往左边躲!”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自己动了起来——朝着左边做了一个闪身的动作,躲开了身后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的突刺。
袭击陈立果的男人并不高大,但他露出口罩外面的表情格外狰狞,手里紧紧的着一柄匕首,最让陈立果觉得毛骨悚的是,那个男人的手破了一个伤口,正往外流着鲜血,而那些鲜血中,就带着陈立果之前特意去辨识过的hiv病毒。
陈立果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声卧槽。
犯人完全没料到陈立果居然能躲开,他怪叫一声,又朝着陈立果扑了过来。
陈立果哪里敢和他纠缠,转身拔腿就跑。
一时间两人便在车库里追逐了起来。
万幸的是,那人的体力并不好,追了陈立果七八分钟,便满头大汗,陈立果远远的看着他,额头上也溢出了一层汗水,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
然而就在陈立果和犯人对峙着的时候,又有一辆车驶入了车库,那辆车的司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车库里发生了什么,迅速的停车之后,一个带着幼儿的女司机居然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犯人看到这一幕,显然是想起什么,居然转身朝着刚下车的女司机方向跑去。
不好!陈立果心中一凛,跟着犯人跑了过去,但他却已是慢了一步,那犯人已经离女司机不过十步之遥。
陈立果大喊一声:“快跑!”
穿着高跟鞋的女司机本该毫无知觉,在听了陈立果的喊声后,居然扭过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举起枪——
“砰”的一声,犯人倒下,鲜血流了一地。
被女司机抱在怀里的三岁小男孩哇哇大哭起来,女司机心疼的安抚着:“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啊。”
陈立果:“……”???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那女司机瞄准的便是犯人的致命部位,一击既中,想要袭击陈立果的犯人直接倒地身亡。
就在陈立果的呆滞中,车库里又驶入了几辆黑色的轿车,然后从上面走下来几个戴着手套蒙着面具的高大男人,将那尸体和血迹迅速清理掉了。
“宝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立果感到一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的面具男站在陈立果的身后温和的询问,“有没有吓到?”
陈立果浑身一抖,转身就看到了已经可以称为熟人的男人,他说:“你知道他要袭击我?”
“嗯哼。”面具男道,“抱歉,我来晚了。”
晚了?的确是晚了。如果换了别人,没有系统提示或许已经被那人刺中了。
陈立果没说话。
面具男见陈立果态度冷淡,竟是有些委屈,他伸手搂住了陈立果的腰,用下巴在陈立果的颈项上慢慢的蹭着:“不过好在你没事。”
陈立果一下子就从他怀里挣脱开。
他的眉宇间带着清晰可见的厌恶:“别碰我。”
面具男看向陈立果的眼神冷了下来。
“脏。”陈立果口中的这个字刚一出口,就被眼前的男人直接扛在肩上。
陈立果身高一米八零,体型均称,居然就这样被人轻轻松松的扛了起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他不断的挣扎,却被面具男在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后道:“我要惩罚你。”
陈立果被人扛着从车库到了家,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路上他居然一个行人都没有遇到。
到了门口,面具男把陈立果放了下来,然后非常自然的掏钥匙开门,那动作真是一气呵成,也不知道私底下来过多少次了。
陈立果被硬生生的拖进了屋子里。
面具男的保镖一直跟在后面,进屋之后,很自觉的把门关上。
陈立果被扔上了沙发,他向来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因为挣扎而流下的汗水透出了衬衫,白皙的面容上也浮着一抹红晕。
——看起来可口极了,面具人又一次觉得忍耐真是一件艰难的事。
陈立果粗重的喘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许是前两次面具人都未曾伤害他,这反而给了陈立果一点反抗的勇气。
面具人说:“宝贝,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点礼物。”
还未等陈立果问是什么,他就看到面具人把工具从一个包里拿了出来。
陈立果是看到那些工具时,瞳孔因为恐惧缩了起来,他是个医生,自然认得面具人手里的东西——这些东西,是用来灌丨肠的。
陈立果:“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在看到这些东西后,他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面具人却觉得突然爆粗口的陈立果非常可爱,他笑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了剩下的工具。
陈立果看着面具人手里的软绳,脸色一寸寸的苍白下来。
面具人说:“你来还是我来?”
陈立果咬着牙道:“滚开——别碰我!”
面具人得到了陈立果的答案,似乎有些失望,他耸了耸肩,道:“我还以为宝贝会主动一次呢。”
然后站在旁边犹如雕像的人动了,伸手将陈立果按的死死的,让面具人仔仔细细的把陈立果捆了起来。
陈立果一直在挣扎,可他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只能给面具人多增添一点情趣,丝毫起不到反抗的作用。
“滚开,滚开!恶心,别碰我!!”直到被拖进浴室,陈立果都在不断的挣扎,他的眼神里透着绝望,就这么被扔到浴室的地板上,看着浴室的门合上。
片刻后,浴室里便传出了水声,和陈立果崩溃的叫喊:“不要——放过我——别这样!!求求你,只有这个——”
随即是带着泣音的呜咽。
又过了些时间,呜咽变成了求饶,求饶变成了哀戚的呻丨吟。
最后,面具人的声音循循善诱,他说:“宝贝,想不想解放?”
里面没有声音,但想来他定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因为面具人又道:“想要解放的话,就吻我吧,认认真真的吻我。”
那一天,陈立果被面具人从夕阳西下,折腾到了暮色沉沉。
当他再被面具人再次带出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陈立果的眼睛睁着,却没有神彩。眼睫之上挂着水滴,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面具人把陈立果放在床上,安抚着他的情绪,直到他再次低低的哽咽起来,才道:“宝贝,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陈立果瑟缩了一下。
面具人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张弛有度,今天对陈立果的刺激已经足够了,虽然没有在肉丨体上完全的占有陈立果,但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从精神上完完全全的侵丨犯了眼前的人。
此时的陈立果看起来脆弱至极,手脚之上还带着软绳捆过的痕迹,他的目光透过面具人,看向未知的虚空,灵魂好像都要从身体里漂浮出来。
然而事实上陈立果正在和系统对话,他:“……我严重怀疑这个人有男性方面的疾病。”
系统:“……”
陈立果说:“你说他都那样了,怎么还忍得住呢?”他亲眼看着眼前这兄弟活生生的硬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陈立果说:“说吧,是不是又是你捣鼓出来的npc。”
系统说:“我的眼光那么差?”
陈立果回忆了一下,感慨道:“的确是不错,你看看陆之扬,你看看陈系,啧啧啧,哪一个不是器大活好。”
系统:“……”好烦不想说话了。
陈立果道:“这人就不行了,这都多久了,啧啧啧。”
系统:“……”啧个屁。
面具人见陈立果许久不曾说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他说:“嗯……不用等太久,我们就能见面了。”
陈立果心想见面有什么用,你又不上我。
面具人道:“等到哪时,我会彻底的占有你。”
陈立果: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严肃认真的见一面吧!
接着面具人又同陈立果说了几句话,才不舍的离去。
陈立果听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将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立果不幸的迟到了。
他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洗漱完毕出门是九点五十。
然后堵车堵了足足一个小时,到达医院的时候他还在想该怎么和主任解释今天居然迟了这么久。
但让陈立果没想到的是,主任看见他居然一脸惊奇,他说:“小苏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怎么来上班了?”
陈立果一愣:“请假?我没有请假啊。”
主任说:“你哥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生病了今天不来呀。”
陈立果迅速的反应,他道:“哦,我早上有点发烧,不过吃了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主任道:“哎,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这么早身体就不行了,得多锻炼啊,看看我每天早上起来跑个百八十米,多健康。”
陈立果只能点头称好。
到医院后,陈立果本来以为接下来几个月都看不见护士长了,却没想到今天还看到了她。
护士长看着陈立果苦笑着解释:“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陈立果说:“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他说完这句话才发现他和那变态居然说了同一个台词,啧……
护士长说:“苏医生,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些人那么的坏呢。”她的精神看起来很差,双眼之下全是浓浓的黑眼圈,也没化妆,和平日里精神的她比起来显得格外憔悴。
陈立果安慰道:“可能有人天生就是这样吧,但世界上也有很多好人啊。”
“对啊。”护士长道,“很多好人呢。”
陈立果忽的想起了昨天袭击他的那个人,他有点犹豫的说:“护士长,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护士长点头说好。
两人说完了这些,陈立果便看到她收拾好了东西,抱着整理成一个箱子的零碎物品进了电梯。
陈立果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同事正在看新闻,经过这段时间杀人高强度的洗礼,大家几乎都麻木了,就算看到今天有杀人案发生,也不过是互相转告一声。
而且自从知道了死掉的人都是*的hiv患者之后,民众居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安全感,觉得自己既然不是那种人,就应该是挺安全的。
陈立果在昨天之前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但他差点被人刺到后,这种念头就消失无踪了。
想到昨天被女人枪杀的袭击者,陈立果有点走神,别人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到,直到有人轻轻的磕了磕他面前的桌子。
“苏医生。”陈立果的同事道,“有人找你。”
陈立果猛地回神,他道:“啊?”
同事看向陈立果的眼神有点诡异,他道:“有警察找你。”
陈立果道:“警察?找我?干什么。”
同事说:“不知道啊,有好几个,说是在会议室等你过去。”
陈立果第一个反应是昨天的事情被人看到了,不过他又没犯罪,也不怕什么,于是他直接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徐晓荼,她看到陈立果走进来,脸上带了些歉意,道:“抱歉啊,苏医生,打扰你了。”
陈立果在几人对面坐定,态度非常平淡:“怎么了?”
徐晓荼说:“……我们又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照片……和贴身物品。”
陈立果:“……”说吧,你们又发现我哪双袜子了。
徐晓荼很尴尬的把证物放到了陈立果的面前。
陈立果扫了一眼便道:“是我的。”这次的照片是正在刷牙的他。
徐晓荼低低道:“嗯,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了一下坐在陈立果右边,面无表情的一个男人。
陈立果说:“能冒昧的问一下这几位是谁么?”
徐晓荼做了个简短的介绍:“这是我的同事崔志至,这是我的上司刘明太。”
刘明太,这个名字不需要系统再提醒,陈立果也记得了,他看了眼刘明太,道:“我没什么线索。”
还未等徐晓荼说话,刘明太便道:“小徐和苏医生的关系很好?”
“苏医生的案子是我在接手……”徐晓荼说的很委婉,“所以会有联系。”言下之意,便是他们并不是私下的朋友,只是因为案情有牵连罢了。
陈立果神色淡淡,看了眼手表:“我没有什么线索,你们有什么问的赶紧问吧,我很忙。”
“请问苏医生昨天下午下班之后在做什么?”刘明太突然开口问道。
“下班,回家。”陈立果说,“我的生活很单调。”
刘明太说:“你没有去其他地方?”
陈立果说:“没有。”
刘明太道:“那苏医生平时有什么喜欢的休闲活动么?”
陈立果似乎有点不耐烦,他说:“我都说了没有了,最多不过是去超市买点菜。”
“是么。”刘明太若有所思。
陈立果说:“还有什么事?”
刘明太笑道:“苏医生好像很急?”
陈立果的语气不咸不淡:“医疗资源紧张,没空浪费时间。”
刘明太点头:“那苏医生就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们再叫你。”
陈立果直接站起来,也没和他们打招呼,推门而出,看得出他的心情实在是不美妙。
刘明太看着陈立果的态度,有点奇怪道:“为什么他对待警察的态度那么僵硬?”
徐晓荼道:“唉,也怪不得他,他报警有人骚扰他,但是警方就是找不到骚扰他的人……之后他家里又丢了东西,却偏偏在杀人案现场被找到了。”
刘明太说:“是么,看来你们关系的确是不怎么样了。”
徐晓荼手心冒冷汗,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这年头,没有报警的人会想和警察做朋友的。”
刘明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徐晓荼在得到了陈立果传来的消息后,便开始查刘明太的消息。在此之前,她却一直把刘明太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几乎什么案情都要和他讨论。
徐晓荼的转变,并不明显,却依旧受到了刘明太的怀疑,所以才有了今天这茬。
陈立果回到办公室后,就没有再被叫出去。
这事情发生没几天,新闻就报道说杀死护士长丈夫的人找到了,按照惯例还是个hiv的患者,并且网上也开始出现关于护士长丈夫的一些信息。
骗婚gay的身份基本是甩不掉了,唯一还有争议的就是他是不是有hiv,有没有传染的给他的妻子和孩子。
陈立果给护士长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护士长的情绪却非常的平静,说她会在窗口期后再去做检查,看看自己有没有感染。
其实他们都清楚,就算没有感染,护士长估计也回不来了。
陈立果有点失望,他道:“保重身体,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啊,一切都会过去的。”护士长重复着陈立果的话,“人渣们也这么觉得。”
陈立果被她的语气吓了一大跳,他说:“云姐,你别冲动……”
护士长笑道:“冲动什么?我的孩子可还得我养着。”
陈立果这才松了口气。
刘明太对于命运之女来说,是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因为陈立果在给了她这个信息后,她的完成度从零慢慢的升到了四十,虽然进度缓慢,但上升的趋势却非常的平稳,看得出应该是一点点的得到了线索。
但进度条到了四十之后,就凝固住了,接连一个月都没有什么进展。
陈立果也愁啊,他恨不得打电话给面具人,让他再来同自己换点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陈立果的祈祷被上天听见了,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面具人再次出现,一出现就对着陈立果说:“想知道凶手更多的消息么?”
陈立果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立刻想起了那一天的屈辱,他咬牙道:“你就不能找别人换么?”
面具人道:“他们不配。”
“你……”陈立果道,“我、我不想知道。”
面具人说:“哦?那好吧,再见。”他居然也没有难为陈立果,就这么站起来,往门外走去,“不过我得提醒你,时间拖的越久,那个小警察就越危险。”
那个小警察,显然代指徐晓荼。
陈立果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终于还是叫道:“等等。”
面具人勾起嘴角。
陈立果说:“你、你想要什么?”
面具人的目光上下扫视陈立果,那目光露骨极了,简直恨不得把陈立果剥光,他说:“我这个人,从来都很专一。”
陈立果已经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他丧气道:“我去给你拿。”这次干脆把一抽屉的内裤都给这王八岛换了凶手名单算了,也不知道那些凶手知道自己就值一条内裤,会不会特别生气。
面具人闻言却慢慢道:“拿什么?”
陈立果咬牙道:“你别装了。”
面具人反身坐回了沙发上——他每次来都很自觉的坐沙发,每次走陈立果都要洗一次沙发套子,他说:“我就要你身上的这条。”
陈立果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他怒道:“不可能——你给我滚出去!”
面具人说:“你确定?”他看的出陈立果是被气惨了,手死死的握着连青筋都爆了出来。
陈立果强行压抑住了怒气,低低妥协道:“换一条可不可以。”
面具人道:“不行。”
陈立果差点咬碎一口牙齿。
面具人身边没有保镖,显然早就想好了报酬的内容,他说:“我要你在我面前脱下来。”
陈立果整张脸都涨红了,他的嘴唇要被他咬出血来。
然而面具人面对这个模样的陈立果,却丝毫没有动容之心,他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我保证你会后悔。”
陈立果说:“那些人……又和我没关系!”
面具人懒懒道:“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呢,或许过几天后,就有了呢。”
陈立果垂了头,像只濒死还要苦苦挣扎的纯白天鹅,面具人平静的等待着早已知道结果的答案。
陈立果终是说了声好。
面具人笑了笑,他说:“从上到下,一件也不要剩。”
陈立果站在面具人面前,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口子。一颗又一颗,扣子被颤抖着的手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嫣红的两点。
面具人的喉咙动了动,他尝过那肌肤,自然知道那肌肤的滋味是如何的好。
衣服褪去,就是裤子。
夏天穿的少,不过是两三个动作的事,可是陈立果却做的极慢极为艰难,他的眼睛里甚至因为愤怒和屈辱染上了点点水光,嘴唇也被他咬的鲜红。
长裤褪去,便是一双修长的腿,陈立果的腿长的漂亮,笔直修长,面具人最喜欢的部位却是精致的脚踝——他曾经将那里啃咬出一片红痕。
然而陈立果的手却放在最后一条裤子上迟迟不肯动手。
面具人也不催,就这么冷漠的看着。
陈立果被他的眼神刺的浑身发疼,他几乎哀求着说:“别这样——”
面具人淡淡道:“我连你里面都见过了,还怕这个做什么?”
陈立果瞳孔缩了缩,上次那些糟糕的记忆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踉跄几步,靠在墙壁上,嘴唇终是被他咬破了,然后他艰难的将最后的衣服脱了下来。
面具人若是没有戴面具,那么陈立果大概能看出他极为满意的表情,可他的语气没有透露丝毫,他朝着陈立果伸出手:“给我吧。”
陈立果僵硬着身体,一点点的靠近面具人,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他这个动作,非常缓慢,好像递过去的不是一条裤子,而是自己的灵魂。
面具人接过来,笑着说了一个名字。
陈立果神情恍惚,也不知记住没有。
面具人看见他这模样,到底是生了几分怜惜之心,他说:“乖,过来。”
陈立果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面具人抱着陈立果,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认认真真的吻着陈立果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唇。
这是完全不带情丨欲的吻,就像母亲安抚孩子那般,全是满满的爱意。
面具人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又有多少想亲手把你毁掉。
陈立果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的低着头,像一只筋疲力竭的小羊羔。
面具人说:“你会喜欢我么。”这句话不像是在询问陈立果反而像是在问他自己。
两人依偎了很久,最后陈立果也不知道那面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被温柔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还获得了一个柔和的吻。
“快了。”那面具人道,“你不用等待太久。”
陈立果混混沌沌的睡去。
第二天早起一起来,他就把面具人臭骂了一通,不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而是这王八蛋在走的时候居然把他一抽屉内裤都带走了,一条也没给他留下。
“他有病吧?有病吧???”没内裤穿的陈立果一路骂街,开着车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内裤后还没停下,“内裤不要钱吗?知不知道我那一抽屉内裤是我一个月工资了啊!!!”
系统装作自己还在睡觉。
陈立果说:“妈的,再逼我以后就不穿内裤了,看他要什么!”
系统:“……”宿主不嫌蛋蛋凉他个系统肯定是没意见的。
陈立果说:“不行,这王八蛋不能惯着,得寸进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下次那个变态再找他要内裤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已经不穿内裤了——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