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灼伤!
我要冲撞!
啊,
疯狂!
我挣扎的冰的摇摆的光与暗的灵魂!
带着铁锈,
和
忧郁的
苍白!
血迹斑斑地、
斑斑地、
来到
你的坟前。
……
一物降一物,就像老黄降耗子,王国栋偏偏降了夏修白,持续暗恋十三年,前些日子则以协助抓流氓为名接近。最近天气愈加炎热,暗恋的症状也愈加严重,一日不见,茶饭不思,让夏先生一想到要被情诗插坟的将来,脸就有点儿绿。
傍晚王国栋下了班,冲个凉,又颠儿颠儿往夏家来。
正巧历史系和数学系篮球赛,修白兄便被夏明若拉着看楚海洋打球去了,夏妈上夜班,只留老黄看门。
老黄立于墙角,凛然地看王国栋一眼,继续蹲守耗子。
王国栋还挺高兴:「黄!回来啦?有空上我们家蹲几天,最近我们家也闹耗子,我们家耗子大味美,富汗维生素和矿物质。」
老黄低头思索,然后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
结果他也美回家,就把老黄往自行车龙头上一推,直奔学校看比赛,一路上都在嘀咕老黄啊,知音啊,春雷一声动,诗歌的黎明已经到来 了云云。
……
但他把老黄带去了却没带它回来。
十天后一只虎斑大猫流浪在沈阳街头,有好心人根据猫脖子上的铭牌(写着「吾乃常山胡同赵子龙也」)千里迢迢送猫上北京,两家晚报追踪报道,狠狠宣传了一把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社会主义大家庭充满了友爱!
可问题是夏家不知道猫丢了。
正乘这凉呢。热情正义的女实习记者们就冲进来了,满大院的老少爷们赶紧回家穿衣衫,三分钟后夏家父子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出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一唱三叹:感谢祖国感谢党,感谢社会,感谢你啊——好心人!
名为送猫,实则借机上北京旅游的小学生说出了练习已久的「不用谢!是雷锋叔叔教我这么做的!我的名字叫做红领巾!」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两人这才转身要教训老黄,结果发现它经历过如此艰难险阻竟然又胖了,不愧是一只妖猫。
目睹此情此景王国栋又诗意大发。当晚纠缠夏修白不止(注:夏妈又上夜班去了)。
夏明若则抱着猫上楚海洋家串门。
楚海洋正坐在帐子里整理洛阳古墓发掘资料,夏明若把老黄一扔,也往蚊帐里钻:「都是要寄给老周队长的?」
「恩,」楚海洋埋着头:「发掘报告河南反面撰写,最后由老头过目把关。」
「哦……」夏明若眨巴着眼睛凑上去,楚海洋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夏明若摸脸大笑:「又是蚊子?」
「嗯。」楚海洋继续低头写字。
夏明若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问话说:「最近好几天斗没有老头消息,去哪儿了?」
楚海洋说:「在历史所,天天舌战群儒。」
战的就是墓主身份问题。
因为墓志被某盗墓贼意外毁坏而且无耻窝藏,墓主的身份便成了争议忠心。老头不得不同时面对来自太子派,亲王派,驸马派,保皇派(即认为墓中埋葬的就是隋炀帝)的挑战。
而老头本身的观点又是那么的含糊不清。
目前他只认为,第一这是个武将。
第二他地位特殊。此人衣着精美,隆重下葬,棺椁两旁侍立着千秋万岁与将军佣,且使用了石棺椁。
由于「凶礼不记」的传统,隋、唐两代的文献中都没有记载什么品阶的官员可是使用石葬具,考古界根据历年资料分析,两代的石椁棺均仅用于皇室成员和功绩卓著的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