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仓促说要结婚,确实弄不出什麽花样来,至少没法像父母以前规划的那样,若干年後在大城市里买新房子,或者在自家楼房上加盖一层新的以备结婚用。幸而杨妙对此很体谅。
曲同秋给任宁远看了房间里新添的梳妆台和衣柜,还有双人床。家具的颜色和样式都是中规中矩的喜气,上边贴了红双喜字,天花板下也挂著彩带,看起来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房。
“样子还好吧?”
任宁远“嗯”了一声,抬眼四处看看,又看看床。上面的被褥也是新的,整齐叠著。
“我这几天先不睡这里,”曲同秋解释著,“这得留著婚礼晚上用,现在我睡楼下的房间。”而後坐到床沿:“这新买的垫子真的很软呢,老大要不要坐坐看?”
任宁远看了他一眼,也坐下去,曲同秋还故意颠了颠,让任宁远也感受一下垫子的弹力。两人肩并肩,坐在新房的大床上,虽然不怎麽交谈,这样曲同秋却也就觉得安宁喜乐。
“老大,你会在这里住上几天的吧?”
“嗯,参加你婚礼。”
曲同秋快高兴坏了:“那等下我去给你收拾收拾,晚上这里睡觉都很凉快。”小城镇里家家都不缺留宿客人的床铺。
“不用,我住酒店。”
“啊……”曲同秋微微的有些失落,“住我家挺好的,不必费那个钱……”
任宁远笑了笑:“婚宴准备得怎麽样?饭店订好了吗?”
“我们打算就在家里办喜筵的。”
小城镇的住房都宽敞,有的是地方,到时候借用左邻右舍的院子,租十来套桌椅,几十套碗会碟盘,请村里的大厨来掌勺,远近亲戚来采购,打下手,帮忙跑堂,喜酒也就热热闹闹地办好了。
任宁远微微皱眉听他解释完,道:“一辈子才一次的事情,这麽寒酸。隆重点吧。”
“呃,可是……”
在酒店举办固然体面又方便,但是花费太大。双方家长对这婚事都不甚乐意,自然也不肯耗过多的财力,徒增负担,只要样样都过得去,办得稳稳当当就行。
说实话父母只为他准备好学费,而远远还未到连娶妻生子的费用都积攒好的地步,而他在前几天还只是个学生,目前仍没有经济能力可言。虽然对杨妙有些抱歉,但也只能量力而行。
“费用你别担心,不够的部分,我会帮你。”
曲同秋对这样的慷慨大为吃惊,转头看向他,任宁远一如既往地口气平淡:“这是应该的。我不能让你白叫我这麽久老大。”
事情有些难以置信,但任宁远开口是带了魔力的,不自觉地,大家都跟著他的思路走,长辈们也催眠似的被他说服。
於是原先未定的东西,很快就都一一定下来了,开始预定饭店桌位,进一步安排婚礼流程。但凡要做个什麽决定,大家都会想问问这个陌生大男孩的意见,因为他有眼光,有见识,设想周到,一举一动都很有魄力。不知不觉变成任宁远才是这场婚礼的主持。
按照习俗,这段时间新郎新娘都不好见面,新娘呆在娘家,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男方来办,曲同秋便成天紧跟著掌控大局的任宁远。
而准备婚事的闲暇,他也能带任宁远去尝尝当地小食,买现摘下来的新鲜果子剥给任宁远吃,带任宁远四处看风景,折枝叶编帽子给任宁远遮阳,拿芭蕉叶子替任宁远扇风。
认识了这麽久,虽然任宁远表情不多,曲同秋也已经能分得清那淡淡神色之下的高兴与不高兴,有兴致与不耐烦。这段时间两人在一起,任宁远大多时候情绪似乎都是不坏的,感应到这一点,曲同秋也觉得无比幸福满足。
这样每日朝夕相对,像学校里那样平和融洽地相处,叫任宁远老大,跟在他身边,简直就像曲同秋之前所梦到一样,就像把那意外缺失了的几天都补上了一样。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似乎只是一眨眼,便到了结婚前夜。曲同秋想到次日成人仪式一般的婚礼,就像所有得婚前症候群的新郎一样,紧张得坐立不安。
帮忙准备完最後一点细节,任宁远在他家吃过点心,就起身要回酒店去休息。曲同秋送著他到了大门口,又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终於忍不住说:“老大,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任宁远“嗯?”了一声,回头看他。
“我们这边结婚,今晚是要先暖房。新房的床很干净的,也很大,我们一起睡……”
任宁远咳了一声,笑著摇摇头:“我不方便。找你堂弟不是更合适吗。”
曲同秋开口就觉得鼻子发酸:“老大,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後见不到你了。”
任宁远没说话,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吧。”
暖房的除了新郎之外,没有弟侄辈陪伴,压床的反而是个陌生人,这多少有些不合习俗,但只要跟任宁远在一起,曲同秋就是高兴的。
两人在宽大的新床上躺著,床垫果然如曲同秋所想象的一般柔软舒服,只是不知怎麽的,睁著眼睛就是睡不著。
原本是希望两人能在分别前的晚上多说说话,可任宁远却没有交谈的意思,背对著他,似乎已经早早入眠了。
曲同秋借著外面路灯微弱的光线看著他的脊背,舍不得他,心里很是难受,忍不住悄悄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
贴到一起了,却又不知该怎样,也不敢怎样。只能翻过身,把自己的背贴在任宁远背上。感觉著那温暖坚实的触感,终於慢慢睡了过去。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似乎只是一眨眼,便到了结婚前夜。曲同秋想到次日成人仪式一般的婚礼,就像所有得婚前症候群的新郎一样,紧张得坐立不安。
帮忙准备完最後一点细节,任宁远在他家吃过点心,就起身要回酒店去休息。曲同秋送著他到了大门口,又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终於忍不住说:“老大,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任宁远“嗯?”了一声,回头看他。
“我们这边结婚,今晚是要先暖房。新房的床很干净的,也很大,我们一起睡……”
任宁远咳了一声,笑著摇摇头:“我不方便。找你堂弟不是更合适吗。”
曲同秋开口就觉得鼻子发酸:“老大,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後见不到你了。”
任宁远没说话,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吧。”
暖房的除了新郎之外,没有弟侄辈陪伴,压床的反而是个陌生人,这多少有些不合习俗,但只要跟任宁远在一起,曲同秋就是高兴的。
两人在宽大的新床上躺著,床垫果然如曲同秋所想象的一般柔软舒服,只是不知怎麽的,睁著眼睛就是睡不著。
原本是希望两人能在分别前的晚上多说说话,可任宁远却没有交谈的意思,背对著他,似乎已经早早入眠了。
曲同秋借著外面路灯微弱的光线看著他的脊背,舍不得他,心里很是难受,忍不住悄悄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
贴到一起了,却又不知该怎样,也不敢怎样。只能翻过身,把自己的背贴在任宁远背上。感觉著那温暖坚实的触感,终於慢慢睡了过去。
迷糊著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曲同秋发现自己又钻在任宁远怀里,以八爪鱼的姿势缠在任宁远身上。不过任宁远似乎还没醒,依旧呼吸平稳,面容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