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作者:末果

    末凡眉头慢慢拧紧,看向释画的眼里燃着怒火。

    释画若无其事的朝末凡笑了笑,“我们很快会再见。”拍了拍马脖子,“走。”

    俊马绕过玫果,扬蹄飞奔。

    玫果看着释画随风翻飞的雪白衣襟在烟尘中化成一点,慢慢消失。又望了望天空,已是朦朦的灰白,最后才将视线锁在身前五步外坐在高头白马上的那张儒雅的俊面上。

    末凡也不催她,静看着她,直到她转过脸看向他,才向她伸出手,柔声道:“来。”

    玫果盯着他看了许久,确定这个末凡是个正品,不什么伪冒产品才慢慢走过去,立在马前,仰头看他,“你不是天未亮就走了吗?”

    末凡微笑了笑,“走了就不能回来?”

    玫果往他身后望了望,并没有其他人。

    “就我一人,他们继续前行了。”末凡伏低身,伸出的手向她更靠近了些,“上来。”

    玫果将小手放进他大掌中,.温和的手掌是她所熟悉的,身子一轻,稳稳的落在他身前马背上,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揽紧,低头在她耳鬓轻轻一吻,柔声问,“我娘有没有为难你?”

    玫果摇了摇头,“她对我很好。”想起.寒宫婉儿以为她怀孕的事,扭头瞪他,“你居然敢骗你母亲。”

    末凡眸子一黯,神色越加的温.柔,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滑,手掌轻覆在她小腹上,“如果能有,该多好。”

    玫果微微错愕,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移不开视线。

    末凡头一低,吻上她的红唇,轻咬慢吮,温柔得磨去.玫果脸上所有的错愕,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合上眼,轻轻的回吻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放开她的唇,才轻轻喘息着伏在他胸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释画会……”

    末凡望向前方,调转马头,“我请他来的。”

    “你为什么会找他?”玫果满腹疑惑。

    末凡唇角轻勾,“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有谁能比地.下王朝的人做得更好?”

    偷鸡摸狗?玫果无语的望了望天,话说回来,地下.王朝长年在暗地里行事,还真有这么回事,“噗”的笑出了声,不知弈听了他这么形容他的地下王朝,那张脸会有多难看?

    想到弈,浑身一.震,末凡知道释画的身份,那会不会知道弈?抬头看他,后者唇角含笑,悠然自得,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怎么会听你的?”

    “我与他谈了个协议。”他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送你离开燕京。”

    玫果的心瞬间揪紧,“冥红呢?”她走了,冥红一个人在燕国皇宫内,寒宫婉儿和寒宫雪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假扮我的护卫,混在我出京的队伍里出了燕京,他会在前面等你。

    玫果长松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他没马上回答,薄唇抿紧了紧,深吸了口气才道:“顺利的话,会很快。”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仅是一顿的时间,却觉得过了好久,就这点时间却在她心里罩上浓浓的一层阴影。

    末凡也不再说话,任马飞奔,除了必要的三急,都不曾离开马背,就连中午饭也是在马背上啃着干粮解决。

    直到日落西山,才在一座宅子前停下。

    夕阳斜倾在那所普通的小院上,从院外可以看见从墙头探出来的树枝,枝头上新抽出的嫩芽被夕阳镀上一层光环,院中依稀听见有人扫地的声音。

    马刚停稳,黑漆院门自里打开,一个面相憨厚的老者朝着他们笑了笑,让开了门。

    末凡微笑回礼,翻身下马,将玫果抱了下来。

    玫果屁股疼得几乎站不住,紧握着他的手臂不敢放开,藏在裙里的双腿僵得迈不开步子。

    末凡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玫果难为情的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老人,脸上一红,要挣扎下地。

    末凡不但不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不要紧。”

    玫果再看向老人,仍是一脸的和蔼可亲的笑,才略安了安心。

    末凡抱着她大步迈进门槛,老人在他们身后关了门。

    院中果然有一个老妇人正打扫院子,看见他们,只是朝他们笑了笑,仍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末凡也朝她笑了笑,径直上了台阶,进了东边主屋。

    屋内摆设简单古雅,也如普通的小康人家的住房,并无特别之处,眼过之处均是一尘不染。

    玫果好奇的小声问,“这是谁的宅子?你对这儿好象极熟。”

    “我的。”末凡将她放到床上,朝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老者打了个手势。

    老者点头出去了。

    “你的?”玫果突然想到一个成语,狡兔三窟。虽然把他比作成狡兔很无良,但是的确很恰当。

    “嗯,我回燕京,不愿进宫,便住这里。”他蹲下身去脱她的鞋,轻捏着她的脚,“都肿了。”

    玫果将脚往后缩了缩,虽然他是自己的夫,但他的身份给她捏脚,就有点不合适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他不放开她的脚,从脚趾一点点的往上揉捏,弄得玫果又痛又痒,双手紧紧扣住床缘。

    望了望窗外,“他们是谁?”

    “他们是一对夫妻,老人叫标叔,妇人是标婶。早些年,一次屠城,他们夫妇二人都是哑的,出不得声,反而鬼使神差躲过了一劫,事后,我偷偷将他们送到这儿附近重新安顿下来。后来我买了这间宅子,他们便给我打理这间宅子。”

    又是屠城,玫果秀眉皱了皱,“如果你做皇帝,你会屠城吗?”

    末凡仰脸看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屠城,不过是低级的屠戮方式,除了造成废墟和嫉恨,胜利者什么都得不到。”

    玫果暗松了口气,他有这想法,那该与地下王朝不会敌对才是,“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宅子?”

    末凡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脚步声,标婶端了盆热水进来。

    他忙起身向她打了个谢谢的手势,接过铜盆,放到脚榻上,探了手进去试了水温,又握了玫果的脚泡进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