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进了清苑县的大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贺太太那个做典史的兄弟。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被关进了县衙的大牢。
“这是怎么一回事?”贺太太哭着扑了过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典史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似的盯着贺清远。“你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连县尊大人讳莫如深!”
“我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我怎么会得罪人?”贺清远说着,灵光一闪。道,“是不是你得罪了谁?能指使得动县尊大人,我自认可没这本事得罪这样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猪头的韦全则悄悄地拉着个平时相熟的狱卒塞块碎银子过去,低声道:“哥哥行个好,把我放了吧?你也知道,我和这两家不过是认识而已。”
他们进来就被关了起来,还没有过堂。
那狱卒把银子塞到腰间,看了眼吵得正凶的贺清远郎舅,低声道:“你还有什么人可托的?我帮你传个话吧,其他的,我却是无能为力!这案子由府里派人来协理,连衙役都是从府里派下来的,县尊大人也要靠边站。”
在家里好好的,来劝个什么架!
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给折腾进去了。
这要是真被扣上一顶“勾结土匪,为害乡邻”的大帽子,他不被斩首,也要被流放。
韦全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听见大牢的门哐当一声,几个面生的衙役压着贺太太的嫂子侄儿侄女走了进来。
“爹爹!”
“老爷!”
“嫂嫂!”
牢房里你哭我叫的,一时间乱糟糟犹如菜市。
韦全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是要干什么?
抄家灭门诛九族吗?
贺家不过是个乡绅,贺太太的娘家也不过是个世吏,就凭他们,够这资格吗?
“贺家到底得罪了谁?”三伏天,韦全却像坠落到了冰窟窿里,牙齿咯咯地打着颤儿。
※※※※※
远在京都的宋墨正站在大案前练字。
夏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身给宋墨行礼,慎重地道:“清苑县那边的人都抓了起来,刘大人问怎么给刑部和大理寺写呈报。”
宋墨放下了笔,接过武夷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男的全都流放到西宁卫,女的全都没籍卖到教坊去。”
夏琏并不意外,低声应是,退了下去。
宋墨想了想,吩咐武夷:“去把陆鸣叫过来。”
武夷已经服侍了宋墨一些日子,知道宋墨越是显得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烦恼。
他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书房。
不一会,陆鸣来了。
宋墨道:“你护送清苑县的那些人去西宁卫,千万可别让那韦全和贺昊死在了路上。我听人说,西北那块儿有时候连个军\妓都没有,他们就找些眉目清秀的顶着,这两个人正好派上用场。”
陆鸣低眉应喏。
宋墨心里犹不解恨,好好的一枝笔被他折成了两断掷在地上,转身去了碧水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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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