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护卫想到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一声没吭的陈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宋宜春在屋里转起圈来。
他时而双手紧握,时而各攥成拳,直到天色发白,丫鬟们进来请他盥洗,他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宋宜春慌乱地喊着常护卫的名字,叫那丫鬟:“快去把他给我找来。”
丫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紧张张地放下了洗漱用具,告之外面守着的护卫把常护卫找了来到。
“怎么样了?”宋宜春急急地问“那两个小厮说了些什么?”
一天一夜未眠,常护卫脸上冒出了青碴,神态因而格外的憔悴:“两个小厮只说是奉了严朝卿之命去服侍陈波的。陈波和昨天一样,用过晚膳之后在院子里转了转,之后又说要去前院看看热闹,让他们俩人不要跟着,他们就在家里收拾书房,等到亥时陈波还没有回来,两人在院前院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正奇怪着,我们就找去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宋宜春勃然大怒“给我用刑,我看他们还说不说。”
“用了。”想到那两个小厮一用刑就又是哭又是嚎,可问他们什么却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虽然和陈桃的一声不发截然不同,却同样是什么也不说,常护卫就从骨子里透出浓浓的疲惫“两人一口咬定不知道陈波去了哪里!”
宋宜春“啪”地一声将茶盅砸在了地上,他英俊的面孔因为扭曲而显得狰狞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再不说,就给我全都打死。还有那个陈桃,他要是还说那玉佩不是宋墨的,就给我一起打死。”
常护卫低声应喏,正要退下去,被派去监视顾玉的护卫走了进来:“国公爷,刚才西大街古玩店的陈掌柜奉世子之命,给顾公子送了封信,说是世子要见皇上,请顾公子帮着疏通疏通,能尽快被召见。”
他不由停下了脚步,身后传来英国公气极败坏的怒吼道:“你们难道都是群饭桶吗?还不去把世子爷给捉回来的!”
那护卫小声地辩道:“我们已经问过陈掌柜了,陈掌柜说,是府里马房里的小厮何三让他送的信——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也不在他铺子里。”
“一群笨蛋!”宋宜春气得暴跳如雷“你们还是把那个何三给我绑起来,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国公爷!”那护卫硬着头皮道“何三出府之后就没有回来。”
“饭桶,饭桶,全是饭桶……”宋宜春正骂着,被派去监视顾玉的另一个护卫回来了,看见屋里的情景,他小心翼翼地道“国公爷,顾公子坐着轿子往宫里去了。”
宋宜春眼神凶狠地瞠了过去:“那你们还不把人给挡住。”
两个护卫低着头,虽然没有说话,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凭什么拦顾玉的轿子!
宋宜春也觉察到自己说话了错,把宋墨骂了一通:气……全交的是些牛鬼蛇神。”然后又骂宋翰:“……除了吃喝,什么也不能干。”
要是宋翰大几岁,就可以帮他去拦顾玉、了。
屋里的人都缩着身子,好像这样,落在自己身上的怒火就会少一些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