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



    安宁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心疼儿子的,看着那红彤彤的脑门忍了忍笑,拿出个玉瓶来,倒出些晶莹的化瘀膏药涂在手心,轻轻柔柔的给揉在景曜的额头上,轻柔的揉着。景曜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还没好呢,闻到膏药的味儿,好香啊,不像是清幽的兰花香气,也不似清冷的梅花香儿,也不像是清爽的桂花香儿,好似是莲花香,“娘啊,这膏药好香啊,有点莲花的味儿。”

    安宁听了黑线,我说儿子你长了狗鼻子不成?额头都这样了,还想这些个,手指加了些劲道。

    “娘啊,疼疼疼,娘咱轻点啊成不?”景曜疼的呲牙,“那是您宝贝儿子的额头哎,不是石头。”

    安宁笑笑,道:“我知道是你的额头,要真是石头的话,我院子里的那影壁且不是得破个大窟窿来,到时候还得找人来修,还真得亏是你的额头呢吞噬之混沌珠。”

    景曜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娘发起飙来就连爹都招架不住,当然了他爹一向疼他娘,小时候吧虽说爹疼他们跟眼珠子似的,但一对上他们缠着娘撒娇的时候爹绝对要黑脸,说他们两句。家里边儿还不是娘做主,别看爹冷脸跟那冰块似的,在娘跟前就是枯木逢了春啊,啧啧。

    过了一时大夫来了,给诊了脉,没什么大事,休养两天就好了。张致远道:“那就麻烦大夫给开贴明目的药,再来贴调养身体的药方好了。”大夫也没问为什么要开明目的药,就被下人领着去一边儿开方子了,收了丰厚的诊金被送回去了。

    景曜嘴角抽搐,他改想法了,爹绝对是最黑的那一个,明目什么啊明目,您儿子磕到的是额头!

    还是大老爷嘴厉害,安宁也跟着附和,道:“宝贝儿子哎,你爹也是为你着想,我看你这到黄昏看的不大清楚,以后晚上出门让婆子多拎两个羊角灯。还有啊我听说吃胡萝卜对明目有好处,添香吩咐厨房赶明儿但凡大少爷在家,就多加个胡萝卜菜。”

    “娘——”景曜拉长音道,“娘,您快别说了,儿子知错了还不行吗?您在说,儿子都没脸见人了,当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安宁哼了一声,这才算放过他,拍拍他的脸蛋,道:“行了,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知道不?但药和胡萝卜还是得吃,爹和娘可都是为你好啊,乖儿子。”

    景曜想死的心都有了,报应来得如此快,如此毒辣,让他招架不住,脸红的都能滴水了,他的一世英名掉在地上咔嚓咔嚓碎了一地,缝都缝不起来。

    景佑捧着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景曜谁让你得瑟了,还想看爹和娘的笑话,真是活该。安宁瞧了他一眼,笑道:“景佑,你向来和景曜同进退,这次他喝药你得监督他,要是让我知道他没乖乖喝药,那你就替他喝。还有胡萝卜也有你一份,给我乖乖吃哦。”别以为你也能逃过去,这两个死小孩。转过头来慈爱的摸摸福久的头,道:“乖福久,哥哥没事儿了,快回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阵,几个孩子都回去了,过了会儿,记起两人还未洗漱,安宁便拿眼去斜大老爷道:“老爷要不要先去洗洗?”

    张致远之前被儿子戏耍的丢的面子全都找了回来,心情正好,弯了弯唇,一把抱起她,浅笑道:“一起洗吧。”

    “啊!”这鸳鸯浴的事儿要是搁在以前,安宁说不定脸都红了,但今天被儿子打趣的事儿让她恼羞成怒,心里介意的很。这下子大老爷又折腾出这公主抱,恼的很,锤他肩膀恶狠狠道:“快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不好!”

    张致远低笑,凑过去亲了亲她脸颊,道:“有什么不好的,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

    安宁恼怒得瞪他,见他真的要往外走,急了,道:“放我下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致远哭笑不得,又怕惹急了小猫儿把锋利的爪子亮出来,狠狠的给几道子,颇遗憾的将她放下来,但又想了别的招数,回头让婆子把浴桶搬进来洗。被丫鬟婆子们用暧昧眼光瞧着,安宁利目一扫,那些婆子丫鬟利落的收拾好,赶紧出去了,自然是将门给关好了。

    偏偏某人还腆着脸凑过来道:“宁儿,这样就行了吧。”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