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苦笑道,“这样自我折磨,有什么意思?何况我这伤口是一定要换药的。”
白雪岚反问,“难道我出去了,呆在门外想着里面的事,就不受折磨吗?”
此时两个护士也早瞧出端倪,一边做事,一边频频偷瞧二人间的情景。
要在往日,宣怀风是很介意的。
只是现在,一则伤口剧痛,二则,白雪岚又如此让他感动,反而对周围的事没那么在意了。
就把一边脸,紧紧贴在白雪岚大腿上,一只手紧紧握着白雪岚的手,暗暗觉得这样可以给予自己很大的力量和帮助。
熬了不知多久,总算消过毒。
护士把新的浸了药的黄纱布重新塞进伤处,又是一番冷汗淋漓的剧痛。
包扎妥当,白雪岚和宣怀风才同舒了一口气。
这真是熬刑似的。
护士说,“这不是过来了吗?早说了,就一会儿的痛。我们认真的做,您倒把我们好一顿骂。”
宣怀风轻声道,“对不住。”
白雪岚虽然总给她们找麻烦,宣怀风却是个既英俊又斯文的病患,护士自然给了他一个笑脸,道,“您不用这样客气,明天换药的时候,请这一位少吼我们两句就是了。”
宣怀风一惊,“明天还要换吗?”
护士笑道,“铅弹很毒呢,不换药里面骨肉都要烂的,手术后头几天都要换药才行。”
推了小白车便出去了。
宣怀风听说这几天都要再来一次,想起刚才的痛,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白雪岚取了一条干净手帕,帮他拭额上的汗,说,“不用怕,这几天过去就行了,我每次都在这陪你的。”
宣怀风静默多时。
最后,才内疚地叹了一口气,瞅瞅白雪岚,道,“我现在回想,你受伤的时候,我对你可真的不好。不但没帮上一点忙,反而三番几次地惹得你生气。如今轮到我……真不值得让你这样待我好。”
白雪岚说,“你现在总算知道从前对我有多不公道了。”
宣怀风苦笑道,“接下来的一句,不会又要问我要什么不道德的补偿吧?”
白雪岚说,“补偿就是补偿,有分什么道德或不道德的?”
如此私语,仿佛有吗啡一样的功效,两人低低说着,渐渐忘了刚才的伤痛,不知不觉,竟又接起甜蜜的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