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理在里头问,“我问你,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当然是面子!”“胡扯!”
“扯你娘的!”白雪岚忽地爆了粗,门外的人都听见了,个个脸上变色。
只听见白雪岚在里头吼起来,“这是我一个人的面子吗?这是全中国人的面子!你没瞧见外面大街上那些混账,吃鸦片吃得两眼发绿,路都走不稳。没出息!我恨不得通通抓起来,一个一个捏死!洋人说我们是东亚病夫,报纸说他们胡扯,我说,人家没说错!我们满大街都是东亚病夫!畜生有病还知道治呢,人病了就不用治?治顽疾用猛药,治乱世用重典,我就不信干不光这群狗娘养的鸦片贩子!”
白总理气得不轻,颤着声音问,“你这是和我说话吗?”
白雪岚居然不怕,“我和谁都这么说。”
“好!好!你这样目无上级,看来这总长你是不想干了。”
房中忽然死一样沉默。
宣怀风心脏扑腾一跳,知道事情要糟,不敢犹豫,快步走到房门,对那几个看门的护兵说,“我有急事要见总长。”
护兵们早知道白总理和白总长是一家子。
他们又不是聋子,早听见里面吵得天翻地覆,猜到宣怀风是来救场的,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立即放行。
宣怀风随便敲了两下,不等里面回答就推开了门。
一跨进去,看见白雪岚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着,两人默默对峙着。
不用问,站着的一定是白雪岚那个权势灼人的总理堂哥了。
“报告总长,”宣怀风走过去,中规中矩对着白雪岚说,“京华医院的徐副院长有急事想和您面谈。”
白雪岚问,“什么急事?”
“他没说清楚。下属猜想,应该是总长目前伤势的治疗方案。”
“我这里正招待总理……”
白雪岚一语未了,白总理不高兴地截断,“我不需要什么招待,忙你的去吧。”
转过身,大步霍霍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