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这一阵被他每夜每晚地折腾够了,想起他那些欺负人的手段,也实在没胆子和他硬顶,僵僵地站着半天,才说,“真要送,你为什么不亲自送她?也乐得做个人情。”
白雪岚眼眸蓦地一厉,转瞬又消了下去。
不觉有些灰心。
费了这么多功夫,现在宣怀风不和他当面对着干,却只是怕他。
就像特意打发人去准备这套东西,原本是想让宣怀风高兴一下。
没想到弄巧反拙,蠢到家了。
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人面前,偏偏就做些蠢事。
想着想着,不觉也意兴索然,把那丝绒盒子往书桌上一扔,冷冷道,“七百多块的东西,我找不着人送吗?你爱要不要,随便。”
宣怀风一时也摸不着他的意思,又闷闷站了半晌。
最后听白雪岚没再说话,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才不得不开口。
嘴一张,就问,“我可以走了吗?”
白雪岚腾地一下,一股子火从脑门直钻到头顶,烧得他眉角直抽,恨不得把宣怀风拖过来狠揍一顿。
或狠狠欺负一顿也成。
偏偏自己昨晚才答应过白天不碰他的,转眼食言,以后再骗他就不灵了。
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忍着。
亏他城府深,内里刀绞肠子一般,看上去脸色只是略沉了点,对宣怀风说,“没别的事,你去吧。”
宣怀风赶紧出了书房。
白雪岚一个人待着,隔一会,一个听差跑进来,说,“总长,宣副官打发小的过来问一下您,今晚他能不能在年宅过夜。宣副官说,明天一准大早就回来,不会误了工作。”
“不准!”白雪岚大吼一声,猛地一掌扫到桌面,把电话连那套首饰盒子都扫到地上,“不准!不准!不准!”
听差吓得不知所措,连声说“是,是”,矮着半截身子往外面溜,要去告诉宣怀风。
走到门外,又被白雪岚叫回来。
“去,和宣副官说……”白雪岚喘了一回气,半天才累了似的叹,“算了,让他过一晚,叫他明天早点回来,不要又让这边三催五请才动身。”一只手强压着起伏的胸口,深深呼出一口气。
“是。”
“我生气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漏。”
“是,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