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木堡之败,与其说是瓦剌人打的胜仗,还不如说是明朝在大宦官王振的瞎指挥下,自己挖坑自己埋。至于明末女真,连续多年的天灾,大明饥民无数,反旗四举,紧接着又发生了大鼠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吴三挂开了山海关,他们照样没能力闻进来。
可以说,大明在上木堡发生的让大明军力从此由强转弱的一场惨败,其真正原因来于内部。最终亡国,还是内部作用的结果,在当时来讲,过度强调北虏的威胁,不过是反对迁都的一种手段。
百官反对迁都的主要动因是地方保护主义,自身家族利益,为家乡父老谋福利的乡上情谊。可就是这些私心杂念,包装一下,便成了冠冕堂皇的政治理由,科道官们坚持主张“轻去金陵有伤国体……”,从安全、经济、政治、军事各个方面提出了反对意见。
故而,当部党官们溃不成军,已无法与科道官们叫板之后,外部威胁一去,内部争议便来了,一些科道官开始明确赞同迁都,还有一些则是迁都与否与他关系都不大,眼见皇上纠结于迁都一事,迟迟不想就易太囘子一事下定决心,故而赞成迁都,这就有点像与皇帝做一场政治交易了。
本来势弱的迁都派在这群汉王派中的反骨仔的支持下,勉强算是撑住了场子。结果双方争来争去,相持不下,关键时刻,竟然等来这么一道旨意。朝里的头头脑脑抓得已经差不多了,陈缺的位置已经排到了最前面,纪纲的这番话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缺霍然抬头,惊愕地看看纪纲,只见纪纲目中满是杀气,再抬头看看城头,黄罗伞盖依旧矗立其上。陈璞突然站起身来,往牛门处便跑,口中大叫:“我要叫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申辩!”
那些锦衣卫一向目中无人,天子近卫,只消得了皇上旨意,普天之下有什么人是他们不敢动的?更何况都察院跟锦衣卫一向不和,两个衙门这么多年来一直斗来斗去,那仇结得极深了。一见他跑,一个缝骑身子向下一伏,一个扫堂腿,就把陈璞重重地摞在了地上。
陈磅被这一下摔得天旋地转,一时摔岔了气儿,竟然没有觉出痛楚来,他一仰头,只见娄天白云乱转,头顶上几个绯衣徙骑,也像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然后一只旋转着的大脚就出现在半空,下一刻便踩住了他的嘴巴。
呸!靴底好多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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