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行

作者:月关

    恩恩爱囘爱的情人节快乐:单身潇洒的情人节快乐:撅辙鬼混的情人节快乐;风流快活的情人节快乐;认真码字的不能过节!所以,给张月票安慰一下吧茫茫草原上,过膝的野草如同一片绿sè的海洋,随着风,草浪翻滚起伏着,悠悠地dàng向远方。

    百余匹骏马正在草原上吃草、嬉戏,两三个牧人在外围看管着马群,不时会跃上马背,jǐng惕地四下打量。

    自从辽东明军掠走了整个乌古部落,土哈部落的人就时不时地出现在méng哥部落附近,似乎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牧人需要放牧牛羊和马群,草原上到处可以行走,他们不可能全都盯得住,显然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要盯着méng哥部落每一个进进出出的族人,而是提防他们全族有何异动。因此méng哥也给了外出放牧的族人一项任务,盯着部落周围的动静,以防被人所乘。

    一个牧人稳稳地站在马背上,随着骏马的奔跑,四下环顾着,突然,他呼哨一声,脚下的骏马立即止住了脚步,那个牧人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

    草原上的人,视力普通更能及远,他看到远处正有一骑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俯身骑在马背上,那服sè依稀是一个女人,按刀的手便又松开了,他向几个伙伴打了声招呼,便跨囘坐到马背上,迎上去。

    乌云又饥又渴,跑了一夜连着半个白天的路,除了不得不让马停下来歇息的时间,她一刻也不敢停。异便现在她已确信追兵不可能冒险追出这么远,自己已经安全,那种刚刚得到又唯恐失去的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忽然,她听到了马嘶和蹄声,抬起头来向前一看,就见一个méng古牧人正策马迎来,乌云心中一宽喜泪登时夺眶而出!

    “长生天保佑,乌云福晋,您竟然逃出来了!”

    méng哥部落,méng哥贴木儿亲自迎了出来把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的乌云福晋迎进帐去,福晋是夫人、太太的意思,乌云是乌古部落首领哈丹巴囘特囘尔的夫人,是嫡福晋,所以méng哥贴木儿如此称呼。女真人在这方面也继承了méng古人的称呼,把贵人囘妻妾称为福晋、侧福晋。

    méng哥的夫人们立刻端上各种吃食,饥肠辘辘的乌云福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优雅了,立刻大吃大喝起来。等她吃完才向méng哥说明真己逃出生天的经过méng哥也向她大诉冤屈说出了斡赤斤土哈对他的怀疑和监视。

    乌云道:“斡赤斤土哈是一头不长脑子的蠢猪,如果是你给明人通风报信,还会带兵随他追杀明军么?如果你当时临阵反弋,他将一败涂地!”

    méng哥贴木儿苦笑道:“福晋,也许他很愚蠢,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可并不愚蠢。整个乌古部落都被明军端走了,他担心受到阿鲁台太师的集罚这是在给他自己找借口啊!”

    乌云道:“我在明人那里,曾偷听到明军士兵的谈话,我已经知道他们了解我们草原道路的原因他们重金收买了桦古纳部落的几个牧民,是那些叛徒为他们带路的!”

    méng哥贴木儿惊道:“桦古纳部落,啊!那个不足一千帐的部落吗?福晋的部落遇袭之后,他们立即放弃了这里丰美的草场,游牧到了更北方的耶里古纳河流域,我还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受到明军的攻击,原来是做贼心虚。”

    乌云想起自己惨死的丈大,想起自己永远失去的子民,心中不由大恸,她咬着牙对méng哥贴木儿道:“贴木儿大人,我想请你保护我赶去见我的父亲,出卖我们的桦古纳部落、和那些凶残的明人,他们必须受到惩罚,你的冤屈,我会向大汗和太师说明!”

    “义不容辞!”

    méng哥贴木儿立即拍着xiōng脯答应下来,随后安排乌云福晋洗漱更衣,带了一队三百人的jīng锐勇士,护送她离开。因为她是女人,为了路上照料方便,méng哥贴木儿还把自己的女儿哈斯其其格也带上了。

    哈斯其其格才十三岁,乌云福晋的女儿与她年纪相仿,在明军袭营时被乱箭shè死了,看到了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乌云福晋感伤之下,便认了她做干女儿,于是哈期其其根就成了méng古人的“别乞”,这是méng古人称呼黄金家族血统以外部落首领女儿的尊称。

    在这个称呼上,méng古人与女真人不同,女真人称呼国君的女儿、酋长的女儿为格格。等满清建立之后,皇太极就规定皇室女儿一律按汉语敬称为公主,格格便降为公主之外没有封号的贵囘族未婚少女的统称了,现在影视剧里,哪怕是到了康雍乾时期,还对公主一口一个格格的称呼是不对的。

    对于乌云认义女的意思,méng哥贴粥呃是乐见其成的,两家成了亲戚,关系也就更亲密了。等他们赶到乌云福晋的父亲多尔扎台吉的部落时,乌云和哈斯其其格已经好得像是亲母女一般了。

    乌云福晋的父亲是黄金家族后裔,虽然现在鞑靼和瓦剌实际掌权者都是昔年北元朝廷的统兵大将,黄金家族已经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但是由于黄金家族在所有méng古人中的崇高威望,拥有黄金家族血统和自己dú lì掌控的大部落的多尔扎在鞑靼朝廷还是拥有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的。

    听女儿哭诉了乌古部落失陷的真相,并且还透lù出明军近期有可能再度向鞑靼发动进攻的消息,多尔扎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他们去见阿鲁台太师,他们又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到了大汗的驻地,恰好斡赤斤土哈的堂兄马哈尔特也在。

    马哈尔特已经跟méng哥贴木儿派到太师这里的使者舌枪chún剑地吵了好几天了,阿鲁台已经渐渐相信了马哈尔特的话,正要派人去抓méng哥贴木儿回来对证,不想méng哥贴木儿自己找上门来了。

    眼见méng哥贴木儿还陪着乌古部落的乌云福晋,而且就连她的父亲多尔扎台吉也来了,马哈尔特倒是未敢放肆。

    他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原来为明军带路、为明军通风报信的另有其人,便也不再坚持是méng哥部落暗通辽东子。要知道他的本意就是推卸责任,只要有人承担这个罪责就好,他并不介意这个背黑锅的是méng哥部落还是桦古纳部落。

    可怜的桦古纳部落祸从天降,他们为了逃避战乱,刚刚离开是非之地,跑到耶里古纳河流域,唱着歌儿,快乐地放着他的羊,阿鲁台太师的铁骑已经风驰电掣一般赶去,向他佴祭起了惩罚之剑!

    阿鲁台太师亲自询问了乌云福晋,对她听到的明军近期还要对鞑靼发起进攻的消息非常感兴趣,虽然那只是些只言片语,已足以引起他的关注。自从夏浔总督辽东之后,一改辽东明军防御为主的作风,主动发起了进攻,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倾家灭族,这么凶悍的手段,已经让鞑粗的真正统囘治者阿鲁台太师把他当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