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痛哭道:“父亲,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李未央动了手脚!”
李未央叹了口气,道:“大姐,我知道你和三殿情难自控,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母亲丧礼期间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何况五殿下待你一片真心,你这样等于是在践踏他,羞辱他,我们李家是诗书世家,父亲的官声清廉,名扬天下,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有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是要他以后如何统领百官呢?又如何去面对陛下呢?还有三殿下,你这是陷他于不义啊!”
在丧礼期间,居然闹出这样的丑闻,一旦传扬出去,不止李长乐死路一条,就连拓跋真都会倒大霉,不要说皇位,恐怕连皇子的位置是否保得住都很难说。李未央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设下这个圈套。
李长乐恨不得上去抓花李未央的脸,可是她太明白,自己越是惊慌失措越是容易被对方抓住死穴,于是便拼命地冷静自己的头脑,凝声道:“李未央你不要满口胡言乱语,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切都是你冤枉我!你是嫉妒我比你美貌比你讨父亲欢心,所以你处处和我做对!今天分明是将我故意引到这里来,又用了不知道什么下流的手段害得我失去理性,你以为这样父亲就会喜欢你,我就会彻底倒霉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父亲!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五殿下,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李长乐声泪俱下,楚楚可怜地扑倒在拓拔睿的面前。
拓拔睿下意识地要将她搀扶起来,李未央却冷淡地道:“大姐,你何必口口声声都是别人冤枉你,男欢女爱的事情么,在所难免的。你若是喜欢三殿下早说就好了,何必扯上无辜的五殿下!”
拓拔睿一怔,随即眼睛突然泛起血红,他突然想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而利用他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绝色女子,他原本很心怡她,如今却觉得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刚才的绿云罩顶更加难以忍受,简直让他四肢百骸都透出一种戾气!他收回了原本伸出去的手,愤恨欲绝地别过头,心中发誓,今日之辱,他日定当百倍千倍地讨回来!随后,他再也不看李长乐一眼,扭头就走。
李长乐一见到这种情形,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美人计失效了,顿时觉得遍体冰凉,马上扑过去抓住李萧然的下摆:“父亲!我是无辜的,你救救我!”
李萧然看着她,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李长乐浑身发抖,剧烈的发抖,李萧然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拓跋真冷冷地望着这一幕,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一个皇子居然在李丞相夫人丧礼的期间与其女发生苟且之事,皇帝一定会厌弃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几乎毁于一旦,李未央啊李未央,你真是好狠毒!
李未央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望着他,神情是十分无辜的,眼神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拓跋真从那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畏惧和心虚,他心头那股无名火一下子涌起来,若非李萧然还在,他一定会抓住这个女人问个清楚!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若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己将会遇到很大的麻烦,所以他只是淡淡道:“李丞相,如今正是李夫人的丧礼,很多事情都不能提,等丧礼过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
李萧然目光冷冷地看着拓跋真,虽然对方是皇子,可是在丧礼期间做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只要禀报到皇帝跟前——不,自己不能这样做,因为李长乐毕竟是李家的女儿,她的名声臭了不要紧,不能连累整个李家!李萧然想到这里,狠狠地盯着拓跋真道:“好,那我便等你的交代!”
拓跋真点头,随后快步离开,李长乐一看他要走,立刻吓得够呛,想要抓住他的袖子,可惜拓跋真步子很快,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已经走了出去,他现在顾不得别的,他必须想方设法把五皇子的嘴巴堵住!不让这件事情传出去!
李未央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她刚才派赵楠赵月兄妹俩去拦着拓跋真的暗卫,这才能够顺利带着李萧然和五皇子进来,只怕拓跋真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些暗卫全部处置掉!当然,她不认为光凭着这件事情就可以彻底打垮拓跋真,毕竟他手上抓着不少五皇子的把柄,总有法子可以让拓拔睿闭嘴,但是拓拔睿一定会恨透了他,原本用来对付太子和七皇子的力量也全都会被转移过来对付他,想必拓跋真的日子绝不会顺心如意了。
李长乐从未感到如此恐惧与绝望,她并不笨,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所以她不断地哀求李萧然:“父亲,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
李未央淡淡道:“大姐,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说这种无谓的话了,现在母亲的丧礼还没有结束,宾客们都在外面,你若是继续哭哭啼啼,难保今天的事情不会传出去。”
李长乐此刻已经愤恨到了极点,她猛地直起了身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外公……”
“大姐,你是姓李的,怎么口口声声都是蒋家!”李未央神情不变,“要知道,李家的事情都由父亲和老夫人做主,轮不到旁人置喙!”
李长乐再也不想,扑上去就要打李未央的脸。然而李萧然却猛地一个巴掌打了上去,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她没有防备,一下子脸都歪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萧然。
李萧然恶声道:“你就给我呆在这里,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出去!”说完,他快步地走了出去,再也不回头看李长乐一眼。
李长乐失声痛哭起来。
李未央望着她,淡淡一笑:“大姐,你可要哭得大声点,这样才符合你孝女的形象,哎呀,我怎么忘了,你不想做孝女,你是着急着要嫁出去,都已经想疯了才对。也是,三年以后还不知什么情景,你这也算是提前为自己打算了,只是做法太丢身份。”她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挑衅和恶意,听在李长乐的耳朵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李长乐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李未央,你这个小贱人,你为什么要处处跟我作对!”
李未央声音甜美,笑容和煦:“大姐,你总不会不记得咱们之间的旧事吧。”
李长乐厉声道:“关我什么事!那是你自己倒霉,非要生在二月,怎么能怪我们!”
李未央微笑:“大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母女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自己心中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