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神色镇定,分明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深沉的眼,紧紧地盯着苏漓。
苏漓心里怒意翻涌,目光冰冷,为了试探她,他竟然不惜以身犯险,还用她父王的性命逼她动手!而她明知道他目的为何,却无法看着父王身处险境,无动于衷。
东方泽,你够狠!
一双芊芊素手在袖中紧紧攒住,苏漓纵身一跃,袖袍一挥,强大的气流扑天盖地而去,半空中的箭矢如风中流雨,纷纷偏向,钉入墙边地下,夺夺声不绝。
身后四人见状,立刻飞身跃上墙头,听见几声惨叫,已经夺下墙头士兵不少弓箭,将人挥落墙外。一时间局势突变,阳骁面色惊变,上前一把抓住苏漓叫道:“妙使!”
苏漓回手将他扣在身前,袖中短剑滑出,抵住他的喉咙,冷冷骂道:“卑鄙!”
他却不生气,只对着他眨了眨眼,轻声道:“我可是冤枉的……”
没等她回答,他立刻挤歪了一张脸,惨声大叫起来:“不要杀我!救命啊!”
己方之人突然反变为敌,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不自觉地顿住,惊愕地看着阳骁与苏漓,仿佛反应不过来。
“放下武器,否则,你们就为四皇子收尸!”苏漓凝气于胸,内力激荡,低哑却浑厚的声音在整个齐襄堂内嗡嗡作响,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荡。
士兵们手下一顿,齐齐看向阳震,犹疑不定。四皇子阳骁是汴皇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如今汴皇朝仅剩的唯一皇子。就算大敌当前,他们也不敢轻易拿他的命来赌。
黎奉先惊讶地看着她,挡在他身前的纤细女子,煞气浓重,声音陌生,但是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昨日她才帮阳骁破了他们的阵法,今日怎么又反过来帮他?
阳震目光一沉,皱了皱眉,挥手道:“放开四皇子,本王让你们走。”
苏漓冷冷一笑,手中的剑不但不撤反而更逼近几分,阳骁的脖子立刻多了一道鲜艳的血痕。
阳骁哀叫一声,幽怨的眼神看着苏漓,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抱怨道:“好痛!小阿漓,你好狠心!”
苏漓恍若未闻,他又转向阳震,哀声叹道:“你们快退下!想看着本皇子死吗?!”他似乎很惊恐,眼底却流转着镇定的光芒。苏漓不禁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黎奉先身后的那名“侍卫”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深邃的眸底,激动和喜悦的光芒交杂闪现。这个世上,除了她,还有谁会为了黎奉先而不计后果地劫持汴国四皇子?!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苏漓眉头一皱,猛地回头,厉目如剑,冰冷地扫向他,他却似乎笑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站到她的身旁。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他的心,才能重新跳动。眼前的危险,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阳震脸色变得很难看,盯着苏漓,目光沉郁,神色晦暗难明。苏漓直直地回望着他,眼神冷漠狠绝。她就不信,汴皇最宠信的四皇子,谁敢置他性命于不顾!
沉默的对峙,令空气紧绷如弦,寂静若死。周围的人,神情都很紧张,是杀是退,只等一声令下。
阳震思量片刻,终于挥了挥手,门内门外的汴军似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如潮水般统统退了出去。
苏漓扣紧了阳骁,沉门中三使跟在她左右,带着黎奉先缓慢朝门口移动,刚一出门口,黎奉先便低声道:“我们的马拴在后门。”
苏漓目光一动,“你们的马,怕是骑不得了。”
黎奉先一愣,正想说话,却见秦恒掠下墙头,附在苏漓耳边轻语了一句。苏漓脸色一沉,厉声叫道:“萧王!”
阳震阴沉的目光扫来,她冷笑一声,“借阁下马车一用!”
阳震眼眸微眯,不怒反笑道:“好……好个妙使!”
他正欲挥手下令,苏漓立刻道:“让你的人立刻撤出齐襄堂外一里。”
阳震冷冷道:“妙使是想为尔等清扫道路,好光明正大地逃出这当虞?!”
苏漓冷笑不答,他的面皮抽动了两下,眼中闪过狠戾之色,“众将听令,撤出齐襄堂!”
士兵们立刻快步退走,顷刻间整个齐襄堂安静得仿佛没来过任何人。
苏漓带着黎奉先等人出了大门,果然见到一辆四骑马车停在一旁,马车异常宽大,想必是阳震所有。苏漓拖着阳骁一起上了车,众侍卫跳上马车,秦恒、项离驾车,直奔村外。
马车内十分安静,苏漓已经撤掉了手中的剑,阳骁歪坐在榻上,神情懒懒的,完全没有身为人质的紧张和自觉。他摸了把脖子上的血痕,目光投在黎奉先身旁的那名“侍卫”的身上,眼神变幻不定。
“妙使,你这劫持皇子的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他似哭似笑地抱怨了一句。
苏漓眼光转向车外,紧紧盯着安静得有些异常的道路,没有理他。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这次发话的是黎奉先,他惊疑难定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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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生病去了医院,没顾上跟大家请假,让亲们白等一天,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