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点点头,“皇室隐卫建朝时,设立了三处隐山,作为隐卫基地。一处就是天岭山,一处是蒂峰山,一处就是无名山。三方互相牵制,各有所司,位立于三个方位,守护皇城。无名山因一直以来是公然选隐卫,这种方式被世人所知。而无名山也是最大的皇上隐卫巢穴,其余两座山一直隐世,不为外界所知,所以,除了皇室子嗣和几个世家大族的嫡系一脉外,再无人所知。渐渐的,三百年下来,世人只知无名山,到不知其它二山了。”
崔允忧心忡忡地道,“如今无名山被毁了,三位宗师既然活着,那……”
忠勇侯看向秦铮。
秦铮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在想着什么,仿佛根本没听二人说话。
“小王爷,太医来了!”侍画、侍墨这时带着两名太医院的太医匆匆进了荣福堂。
秦铮闻声立即道,“请进来!”
侍画、侍墨挑开门帘,两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忠勇侯和崔允、秦铮见礼。
忠勇侯摆摆手。
秦铮看了二人一眼,“仔细诊脉,如实说来。”
“是,小王爷!”两名太医顾不得喘息歇息,连忙上前查看谢芳华病情。
二人轮番诊脉后,对看一眼,其中一人道,“小王爷,小王妃体虚若竭,思虑过甚,损伤心脾,情况不是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秦铮脸色发冷。
另一人连忙道,“需要好好将养些时日,不要再操心劳神。”
“如今她为何昏迷?”秦铮又问。
一人立即道,“我二人给小王妃诊脉,发现她脉象不稳,似是心脾受了冲击,心神惧撞,心血有不足之症,所以,导致昏迷。”
“她今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睡了一路,是如何受了冲撞?”秦铮问。
那两名太医对看一眼,也齐齐露出疑惑。
“你确定没发生何事儿?”崔允问秦铮。
秦铮没答话。
侍画看了一眼秦铮,立即道,“这一路上来的确是没发生任何事儿,小姐睡了一路。至于……”她顿住,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小姐坠落山崖时,落下的症结?”
“找到她时你们没请大夫?”崔允立即不悦地看着秦铮。
侍画低声说,“小姐好模好样的,而且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崔允冷哼一声,对秦铮道,“你对华丫头太不尽心了。”
秦铮沉默不语。
侍画也赶紧住了口。
“这个丫头自小就心思多,忧思过甚也是时日已久,言宸在这府中时,便时时盯着她调理。我本以为好了,没想到更是严重了。”忠勇侯缓缓开口,“这也怨不得铮小子,是她自己心思重,不听话,东奔西跑,不得安宁,才弄出来了事端。”
“何时能醒?”崔允问向两位太医。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道,“说不定,也许稍后就会醒,也许要明日、后日……”
“可用入药?”忠勇侯问。
“这……”二人有些犹豫,“小王妃身体与常人不同,我等二人不敢随意开药。”
“不吃药的话,可否能醒?”谢林溪看了一眼秦铮,连忙问。
二人点点头,“能醒的,小王妃只是受不住一时冲击,才致使昏迷不醒。她身体不太好,忧思过甚,损伤脾肾,也是因为长久积压思绪,这个需要慢慢将养。小王妃本来就医术卓绝,孙太医生前都称赞不已,我等自然不敢乱给小王妃用药。最好还是等小王妃病好了自己再开药方子服药为好。”
忠勇侯看向秦铮,“铮小子,你以为如何?”
“等她醒来吧!”秦铮道。
忠勇侯颔首,示意谢林溪送两位太医出府。
谢林溪送两位太医出了荣福堂,向府外走去。
秦铮转回头,对早先那医者道,“你可有办法,让她赶紧醒来?”
那医者摇摇头,似乎对秦铮不相信他的医术十分不满,木着脸摇头,“我家主子回京时,身体一直不错,没出大碍,她如今身体的病症,都是回京后落下的。”
言外之意,都是因为秦铮,尤其是让人想起那三箭。
秦铮看着他,不但没恼,反而道,“你可敢给她开药方?”
那医者本来还想不给面子冷言冷语两句,但念在顾惜谢芳华的身体,点了点头,“言宸公子离京时,特意将我招来见了一面,对主子的病情,我是知道一二的。虽然主子身体目前不大好,但也没到太严重的地步。”
秦铮点点头,“那么你就开一副药给她喝。”
那医者颔首。
侍画、侍墨连忙走到桌前为他铺好纸笔研墨。
那医者很快就开了一张药方,二人连忙拿着下去了,他回转身,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谢芳华,说道,“不过也甚是奇怪。”
“奇怪什么?”崔允问。
那医者道,“主子突然昏迷不醒,受了冲击,倒不像是因为坠崖,毕竟坠崖是两日前之事。这与她如今突然昏迷,于理不通。”
“若是受惊呢?”秦铮开口问,“昨日夜晚,她受了些惊。”
“小王爷说的可是无名山宗师拦路之事?”那医者问。
秦铮点点头。
那医者想了想,“也有可能。”顿了顿,又道,“心腹之事,过满则溢。就如一个杯子装水,水若是装的太满,杯子便受不住了。小王妃如今就是受不住的症结。所以,小王爷以后对小王妃还是要谨慎相待些,切莫让她过于忧劳。身劳心劳,脾肾皆劳,长久下去,大不妙。”
“我晓得了!”秦铮摆摆手。
那医者转身走了出去。
忠勇侯长长叹了口气,“小丫头不听话,也是我老头子老了,无用了,她都出嫁了,这府中的事儿还要她来操心。”
崔允也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含儿如今走到哪里了?几日前连续下大雨,定然耽搁了行程。这几日也不见有书信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