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浑身汗毛孔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扭头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只见青皮表情越来越阴森,屋子里的灯光也开始明明灭灭,不停闪烁。
我俩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这时小六子出奇冷静,他对卫生间里的青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我叫什么名字?”他皱眉想了很久,只见眼珠子越来越黑,渐渐的眼白完全消失,小六子道:“赶紧跑,这是个怨灵。”
我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窜到窗口就要打开窗子跳出去。
结果那两只猫却紧紧的抵住玻璃窗户,这两只畜牲死后的力气大的难以想象,我根本无法移动窗户分毫,而窗外的景色居然也发生了变化,只见原本高楼大厦忽然变成了黑黝黝的草地,一望无际的大草地上空旷无一物,只有靠近客店的区域有一处青石板铺就的石桥,石桥下一滴水也不曾见,却堆满了尸体骸骨黑夜中鬼火点点。
情况越来越不正常,当我再见到青皮他脑袋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白发,而手指甲也变的犹如匕首般又长又锋利,青皮已不是青皮,他似乎对自己的“新造型”也颇感好奇,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接着伸出自己一双犹如鬼爪般的双手嘿嘿笑道:“我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说罢他转过身子对我道:“你说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幅鬼样子?”
我举起凳子狠狠砸在玻璃窗上,只听哗啦一声大响,也顾不上窗户的碎玻璃,撞碎窗框跳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间只见一条大狗斜刺里冲出来站在我身下,半空中无法闪避,一脚踏在大狗身上。
虽然二楼并不算高,但一百多斤的分量加上速度大狗顿时被我砸的筋骨折断,趴在地下口吐鲜血哼了几声便再也不能动了。
出了旅馆周围的环境瞬间恢复正常,草地、满是骸骨的河滩都不见了,只听一片惊呼声,只见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
我都糊涂了,回身望去,只见屋子里的灯光并无异常,窗口也没有鬼猫停留,除了窗户被我砸烂,其余没有任何线索能看出来之前曾闹鬼。
这时旅馆的老板走了出来,不等他说话我立刻道:“玻璃的费用我赔给你。”
我这是再梦游呢?
于是再度壮着胆子回到房内,这是一切都恢复正常,小六子则满脸不解的站在我房间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他皱眉道:“如果没看错这店是建在坟头上,直对白虎星的大凶之宅,这几日又犯大阴,所以看见脏东西不是啥怪事。”
“这事儿还不奇怪?你胆子太大撑糊涂了?”
小六子道:“既然能从幻象中脱身,说明你看到的东西不是特别强大,我想试试驱鬼之法。”
“哥们,你别找不愉快了,上次……”
“孤魂野鬼岂是三尾妖狐所能比的,我有把握,而且怨灵不除,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手中。”说罢他从身上取出一沓用朱砂写成的符箓交给我道:“遇入口则贴此符,以防那些无主的孤魂野鬼误入此间,窗台行法之前不可修,屋内也不能让外人进入。”
我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心知这事儿不让他做,断无可能,只能下楼给了老板足够修缮八遍窗台的钱,但是一天内不允许进入房间,有钱自然好办,他眉花眼笑道:“要是能给我八年的钱该多好。”
贴好符箓回到自己房间,小六子道:“阴气最重的时间一为凌晨,一为破晓,现在就是破晓时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猫叫,只见两只无皮鬼猫又出现在窗口,鼓出的四只眼睛冒着诡异的蓝光,而满头白发、双眼乌黑的“青皮”则满脸诡笑的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青皮”嘿的一声,嘴巴里隐约透出一股黑烟,身形一动就到我面前,伸手卡在我脖子上,虽然我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他却可以掐的我透不过起来,无论我如何用力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
我意识逐渐模糊,却始终不见小六子出手,暗中后悔怎么就信了这小子的屁话?正懊悔欲死只听一声:“定。”
青皮的鬼爪子立刻就松开了,我立刻张大嘴,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看清楚他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一把木剑穿透,而小六子手持招魂蟠大声念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说罢出手如风瞬间将五张符箓贴在青皮额头、双肩、双腿关节处,接着抽出一只小竹简强行塞入鬼魂嘴中。
两只“猫”见状惊叫一声似乎就像跑,小六子一伸手道:“着。”接着两道乌光从宽大的袖口中激射而出,很快捆住猫身,是两条形如鬼爪的铁索钢爪,钢爪紧紧扣住鬼猫的身体,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束缚,他用力往后一拉,两只猫惨叫声中被拽回屋内,小六子伸手又贴了两张符箓在猫额头。
眼见一鬼两猫都定住了身形,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小六子缓缓收功,随即他对我道:“一切都是因两只猫鬼引起,猫的阴气极重,死后会勾引一些怨魂恶鬼为己所用,报复与自己生前有嫌隙的人或者动物。”
我仔细想了想道:“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我小时候家里四周野猫太多,于是就挖陷阱捕杀了不少,难道这就遭了报应?”
话音未落本来已被定在当场的青皮忽然又开始扭动身体,浑身发出喀拉拉的声响,接着指甲变的越来越长。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道:“小六子,你丫到底靠谱吗?”
只听黑暗的天空中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接着传来一声老虎的吼叫。
小六子面色微变道:“坏了,此地有凶神。”透过窗子见外面又变成了黑草地,天地间似乎只有我这间屋子发出的一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