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当下正色的点了点头,他的这个少爷当年因为古家,十八岁进了皇宫做了君妃,一入宫门就困住了十年的美好年华,多少的心酸和死里逃生,争位夺嫡算计,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从此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这天下随他自由翱翔去。
古离见叶正了颜色,不由笑道:“我说……”
“喂喂,你们听说过没有,新女皇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我们的监国大人为妃子,我们的监国大人好厉害,居然又入宫为妃了,不知道监国大人到底长什么样?两代女皇居然都对他神魂颠倒,这么迫不及待的把监国大人给留在自己身边。”古离的话才说了个开头,一阵喧闹声突然响起,顿时打断了古离的话。
古离一听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抬头与叶对视一眼,不由转头朝发声之处看去。
只见是刚上来的四个人,那说话之人声音才一落,另一人顿时接过话道:“你那消息不正确,不是什么妃子,好像是什么君侍,比妃子位置低了去了,你们说,我们的监国大人本来就是君妃出身,份位不知道比这君侍什么的高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居然才被封为一个君侍,这也太不给监国大人面子了。”
“你们不知道,这其中事情多着呢,监国已经是朝臣,怎么能在入后宫做妃子,你们听我说……”
古离听着这话整张脸阴沉的吓人,对面的叶不由轻声道:“少爷,这事情你看要怎么办?这女皇太过份了,竟然敢不经过少爷的同意,肆意决定这样的事情,我们需不需要?”
叶说的话并不是很直白,不过古离却很清楚叶话里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半响摇了摇头道:“好个聪明的女人,居然想到用这招来控制我,来制约我们古家,很不错,有魄力,有手段。”
古离说着说着不由嘴角勾勒出一抹魅惑的笑容,靠在椅背上缓缓道:“她下她的圣旨,我逍遥我的,要想我听她的,做梦。”
叶见古离满面挑衅的笑容,不由也微微笑了起来,新上台的女皇就算有本事,有能力,想在这个时候与古家硬碰硬,那都是要你好看,这圣旨不过是下给天下人看的,他们古家还不放在眼里。
叶当下嘿嘿一笑道:“这叫不叫臣大欺主?”古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欺负就欺负,能拿我怎么样?
“小姐,他们好嚣张,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紫漾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容平静的书梦。
书梦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抬眼扫了眼紫漾身后盆景后面背对着自己的古离,不枉自己昼夜兼程赶了上来,老丞相的情报果然没有错,古离是个恋家的人,一定会是朝古家而回,而且这个古离乃是爱酒之人,这去汾洲要路径云洲,绝对会在这百花楼逗留,果不其然,等了一天,终于没有白费,等来了这个悠闲的游山玩水般行来的古离。
书梦缓缓靠在椅背上,古家势大硬拼谁都知道拼不过,古离敢说这话绝对有他的本钱,不过她也不是可以肆意任人玩弄的,本来并不想把古离怎么样,不过现在看来,这样可恶的男人,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当这天下无人了。
书梦扫了古离一眼,抬手招来边上的酒保,低声吩咐了几句,酒保些微诧异的看了古离这边一眼,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客官,这是有位客官送给你的。”
古离诧异的抬头看着捧来一杯酒的酒保,叶当即道:“是何人?”
酒保回头看了一眼书梦坐的位置,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了踪迹,不由道:“那两位客官已经走了。”边说边放下酒水行了一礼就退开。
古离一挑眉,看着面前送来的一份酒,沉思了一下伸手便端了起来,叶忙一手按住古离的手道:“少爷,小心点,蹊跷。”
古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蹊跷,不过,不喝下去怎么知道它到底有多蹊跷。”说罢示意叶放开手,仰头喝了下去。
叶见古离半天没吭声,不由道:“怎么样?”这酒无毒他可以确定,不过其中含了些其他什么意义,就不知道了。
古离品了半响,突然微微笑了起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道:“九种年份的百花酒混合在一起,九种不同的滋味,好,好,既然来了,那么我们就看谁能降服得了谁。”
叶听古离这话说的蹊跷,不由快速扫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古离淡淡的一笑,放下酒杯道:“已经走了,走吧,这一路不会寂寞了。”
刚才虽然只一杯酒,不过其中的滋味他却品了出来,九种不同年份的百花酒混合在一起,生出九种不同的味道,有辣,有酸,有甜,有苦,百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而九是一尊贵的数字,象征着至高无上和尊贵之极。
这虽然只一杯酒,却告诉了古离,来人的尊贵和自己心知肚明,别人却不知其中味道的感觉,这来的人除了书梦女皇,还有谁人。
大街上,一身男装的书梦和紫漾慢悠悠的走着,紫漾看了眼面上波澜不惊的书梦,忍不住道:“小……少爷,你就真确定他能明白你的意思?”
书梦停步在一糖人摊子前,把玩着精美的糖人,淡淡的道:“他若不能明白,便没有人能够明白。”
紫漾见书梦说的坚决,不由道:“少爷,那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该怎么做?”
书梦挑了一个糖人付过钱后,缓缓的道:“没什么想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因时就势罢了。”
紫漾顿时惊讶道:“少爷,那我们这追上来……?”
书梦淡淡一笑道:“追上来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体面,向百官有个表示,而那人也不是你设个圈套,他就能钻进来任你玩弄的人,我们全当是来游山玩水吧,以前没有这样的机会,以后不知道有没有,得快乐时且快乐,把握机会就好,反正去沧州的路还有那么些时日,这一路机会何愁少了。”边说边缓慢的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