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间凡系深夜。白天游人如织的宰章广场。政客如鲫白般册视删出的议会山,都已变得无比安静,只有广场中间的五人小组仿古铜雕像还在打量着那位新来的同伴,不解为什么那个军神看上去会如此苍老。
偶尔一阵风拂过,牵起地面上的青色树叶慢悠悠的滚动,因为时值深春而没有萧瑟的感觉,却也并不如何喜悦温暖。
忽然而至的急促刹车声,从数十台墨绿色军车的特制防弹轮胎底挤压了出来,尖利的划破寂静的夜空,紧接着,装甲车轰隆隆的碾道声混入了这种声响,惊醒了广场四周那些富贵达人们的梦。
有人疑惑地走到窗边,看着广场四周迅速散开的装甲车和军车,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速冲进包括财政部大楼在内的多幢重要建筑,不由被吓了一跳。
这里是首都特区,很少出现令人震惊的场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支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部队究竟想做些什么?
在很短的时间内,这支部队中间一辆军车上方牵引出一幅大型光幕,上面无声地显示着演习的字样,同时有很多士兵开始进入建筑内部向这些惶恐不安的民众们进行讲解。
原来这是一场针对议会山袭击事件而展开的特殊军演。
这当然不是军演。
散布在总统官邸四周的七组队员,在收到通讯系统中许乐命令时,就知道今天要出大问题,顾惜风皱着眉头,用圆乎乎的手指用力梳着被汗湿的头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头儿的命令。
在收到这份命令之后,通讯系统那头便主动关闭,他们不知道许乐是不是依然停留在总统官邸内,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办?”系统内响起熊临泉嗡声嗡气,格外暴力而躁狂的声音,“要不要杀进官邸去看看?”
“就凭我们这二十几个人想强攻总统官邸,难度是不是大了点?”顾惜风嘲讽了一句,然后蹙着眉头说道:“撤吧,这是头儿的命令。”
“又撤?”
“撤个锤子噢!”
通话系统内响起七组队员们恼怒的抗命声,不知道是谁压低声音格外郁闷地说道:“每次正经要打仗的时候,头儿他都要咱们撤,把活儿自己接过去干了,强力那次,进帝国那次”我嘀他嘀的,我们这些家伙真是没用的搅屎棍啊?”
顾惜风明白队员们此刻的心情,对于许乐每逢关键时刻便扔掉队员自行去扮演孤胆英雄,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他担心队员们出事儿,但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没办法帮到许乐。
“头儿不喜欢带我们玩,咱们能怎么办?”藏身在财政部大楼倒数第二层洗手间内,负责整个团队系统沟通的他,略微停顿片刻后,终究还是回复了临时指挥官的角色,沉声说道:“全体都有,迅速撤离。重复,迅速撤离现有位置,记住这是命令。”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联邦部队必须听从总统先生的命令,而对于七组来说,许乐和白玉兰的话才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所以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愤怒担忧不甘,队员们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装备,准备撤离各自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销毁二十四小时电子数据的顾惜风,听到了地面远处传来的刺耳刹车声。隔着洗手间的窗户,看着正源源不断自各处街口涌来的部队,他眼瞳急剧缩终于明白为什么许乐要命令他们先撤。
这当然不是演习,这是一次标准的军事行动,面对着超过两千人的联邦精锐部队,还有那些在夜色中蓄势待发的重火力装甲车,七组再强悍,也只不过是大浪之前的一艘小木船,怎能抵抗?
顾惜风盯着正向财政部大楼冲来的联邦士兵们,忽然对准左衣袖的那颗金属扣沉声说道:“再次重复头儿的命令,不准抵抗!不准抵抗!”
这是一次保密等级极高的秘密军事行动,此项军事行动调集了第三军区铁七师及首都警备区警二师、卫一团的精锐忠诚部队,在行动开始之前,只有这三支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才知道今夜行动的具体内容。
甚至此次秘密军事行动全部依靠的是口头传令,没有无线电呼叫,没有电子存档。部队甚至没有启冉军事指挥系统,没有动用机甲,就连那些装甲车和军车里的远程控制系统和芯片,都被拆的干干净净!
空气里没有命令声,没有指挥系统特有的电噪声,只有标准的野战手势和手工光幕调整,逾千人的联邦部队,如同黑压压的无声幽灵,迅速控制了总统官邸四周的所有通道。
西南角传来了一阵零星的枪声,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部队中一名参谋军官压抑着对此次军事行动的强烈不解和疑惑,快步跑到街畔一辆军车旁,低下身体说道:“抓获八名非法持枪军人,比计划中少了十四人,正在继续搜捕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被抓捕的那些军人,没有人进行反抗。”
“另外首都警察总署已经派员警过来。国防部指调中心质问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车窗缓缓降落,露出杜少卿那张没有一丝表情,冷漠到了极点的脸,他望着夜色之中的宪章广场,并不关心首都警察总署和国防部方面的询问,轻轻捏着墨镜腿,问道:“刚才那枪声是怎么回事?”
“有名七组队员试图翻墙逃跑,被卫一团的狙击手伤了腿。”
“人有没有事?”
“问题不大。”
“不错。”
杜少卿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说道:“我始终坚持认为那些家伙算不得真正的军人,但正值与帝国作战时期,那些家伙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力,部队需要他们活着。既然他们不抵抗,注意他们的人身安全。”
“是,师长”
参谋军官要着向总统官邸方向走过去的师长,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抽完了那根烟,又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火线在那三个七字上面逐渐延烧,许乐的眼睛眯了起来,拿到面前认真地端详着,似乎要从这上面看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书房靠着走廊的大门始终没有人推开,只是隐隐传来整齐而令人心悸的沉重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他盯着燃烧的三七牌香烟,摇了摇头,骂了几句关于嘀嘀的脏话。不需要老东西帮自己飞曰许乐也能准确地判断出。门外那此十兵肯定是仓副御织刁上穿着全硬陶防弹背心,戴着沉重的透明防弹头盔,手里紧握着危险的大火力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