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烫的舌头挤入她口中,如长枪掠地一般将她的唇舌尽数占据。
他做得少,不代表他懂得少。
亲哪里,怎样亲,何时该柔何时该重,他熟捻得就像一等一的老手一般。
她微微喘息。
却引得他更猛烈地吻下去。
按着她身子的手向下移,一把抽掉她腰间的玉銙。
官服阔袖垂荡在桌案旁边,他顺着袖管伸手进去摸她,细腻的皮肤,光滑的肌理,一路向上再向上,牙齿咬开她官服襟前,嘴唇烙上她的胸。
这么丰满,这么柔软,这么腻人。
怎会想得到这一件袍子下面会是这样的身子。
他停住不再动,只觉牙根都是酸软的,浑身**凝在腰下三寸之处,火辣辣地焚烧他的心。
他从未如此时此刻这般憎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皇太子宫里留个女人。
否则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她撩拨到丢盔弃甲地地步。
她地腰枝在他胯下轻轻扭动。
她胸前地红果就在他眼前巍巍颤立。
他闭眼。又睁眼。看见地还是她衣衫半掩地样子。水样地润人。湿乎乎。**。湿嗒嗒……
就这么做下去。
明日起便免了她地官职。将她收进皇太子宫。
他的掌心痒得发痛,**从未有如此时这般难以被满足,纠结恼怒怔迟一时间如数丈麻绳一般将他捆了起来,欲下手,却动不得。
真是疯了。
自己怎能有那样的想法?!
她是他钦点的女子进士科状元,是大平王朝首个能入翰林院的女进士。
当初为了能使那些东班旧臣们同意他的这一奏议,他费了多大的功夫、忍了多少怒火,才促就了此一事。
可他不使她知政识策锻炼其材,反倒将她压在身下做这种勾当,甚而还起了将她减官而留在身边的念头。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如何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不过是一个能让他有**的女人罢了。
……
她的嘴唇仍然红得惊目,饱满丰润如浆果,眼底却黑得透彻,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全然没了先前那种挑衅之态。
他抽出手,慢慢撑起身子,将她的官服裹紧了,把玉銙在她腰间重新系好,然后道:“下来。”
她竟也真的听话地下地,抬手将自己的官服整理了一番。
他转身,抽笔摊纸,倾身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她,再开口时声音暗哑得几乎辨不清:“明日回翰林院去,拿着这个去找张仞,就说是我说的,让你在编检案上跟着方怀学修前朝之史,不必再来东宫祗候。”
她伸手接过,“嗯”了一声,声音也透着哑意。
这一声“嗯”虽是寻常,可听在他耳中又是撩人万分,就好像她方才被他压在身下时唇间吐出的那些断断续续的音节似的。
他看她,却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不觉又纳闷起来。
方才她胆子泼天也似的大,直诱得他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为何此时此刻又露出这种淡然恭敬的神情。
这女人……
他本以为她够心思足世故,不外乎是想要功名利禄,却不料她会来撩拨他,更想不到她在做完那些大胆无耻的事情之后竟会是这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模样。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究竟图的是什么?
她又把他当成什么人?!
她将那薄纸轻轻折好,收进袖袋中,然后又去将案上错落摊着的几本关于潮安北路的折子重新理好,看他道:“臣方才忘了说,殿下白日里吩咐臣做的事情,臣俱已做完。”
他不吭声,看着她慢退出去,直想开口问她,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却问不出口。
方才“无耻”之人又岂是她一人,若论“无耻”,他扒了臣下官服的行径才是当真无耻。
可,她走了几步,待到殿门边上时又转回身来,眼中温亮,红唇微开:“臣在翰林院颇不为那些老臣们所容,不肯与臣实差,又因沈大人从中相扰,才使臣前来东宫祗候。臣一心为民为皇上,又岂愿居于殿下翼后?今日种种大逆不道之举非臣本意,实是想让殿下将臣遣回翰林院去,如今有了殿下的这一纸字谕,臣便能安然于翰林编检案下理事了。臣多谢殿下,先前得罪之处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他站得笔直,听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完这些话,脑中只觉好似雷轰过际,震得他心火簇拉拉地飚了上来。
真的应该,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他以为她对他有意。
他以为她那些媚色那些手段是真的为了诱惑他。
可他却是全错了!
她哪里柔媚?她哪里是对他有意?
看她此时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想想她从前的那些世故手段,他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当真以为她孟廷辉敢拿那得之不易的功名来搏这一晌贪欢?
他不外乎是,被她利用了一把。
他内心气到极致,脸上却是淡定万分,手在身后攥得紧痛,嘴角却是微扬:“孟大人走好。”
她抿抿唇,竟然报他以微笑,又对他行了个礼,然后才推门出殿。
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松了拳,转身一脚踹翻了案后高椅,又横袖一扫案上的笔墨寒砚。
孟廷辉。
他按在案上的手在发抖。
石面上犹然带了她身子的温度,那淡淡的衣香好似褪不去,就在他鼻间萦绕不休。
她将是他的臣子。
她一心为己为民为利禄为名声,何曾当真将他放在眼中过。
她心思狡诈,她无所不敢为,她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她这个女人……
他咬牙,一闭眼,脑中挥不去的是她馨香软嫩的胸脯。
他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他何时被女人这样对待过……他何时被一个居于他座下、向他俯首称臣、为他按理朝事的女人这样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