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叹道:“建成,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玄霸这孩子,自幼聪颖,远胜常人。但心高气傲却是最大的一个缺点,为父其实也想对他重用,但玄霸从未领军,虽说是熟读兵书,但不过纸上谈兵。为父怕他和世民当年一样,重蹈覆辙。世民当年意气用事,折损了我太多地兵马,但那时候,我们无妨事,我可以让世民重新再来,可眼下我们已再也没有实力去折损,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建成恍然道:“原来如此,父皇为何不早说,倒让孩儿神鬼。玄霸当然是我的弟弟,旁人猜测或可,我这个做大哥的乱想,实在不应该。”
李渊眼中闪过异色,“建成,你到了河东,这些话不用说的,只记得稳妥为先就好。玄霸地事情,我来处理吧。你现在马上准备兵马,等雨停就要悄悄出兵,至于旗号,不必用你的旗号,我到时候自有安排。”
“父皇多半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李建成笑了起来。
李渊点点头,等李建成退下后,沉吟良久,这才吩咐道:“宣黄门侍郎来见。”
黄门侍郎就是温大雅。
温大雅是温氏三兄弟的老大,其弟温大临、温大有均有大才。这三兄弟在李渊首义之时,就已坚定不移地跟随,甚得李渊的器重。不过除温大雅荣升黄门侍郎外,温大临、温大有二人却是官职不显,但谁都知道,这三兄弟是为李渊地近臣。
温大雅赶来,施礼问,“圣上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李渊屏退左右,这才低声问,“朕让你准备的人手,现在如何了?”
温大雅谨慎道:“大临训练地人手眼下已有千余人之多,武技超群,对圣上绝对忠心耿耿。到现在,只等圣上吩咐。至于大有那面的连弩研制,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到现在已可应用。不过弩车的研制,还很需要时间。”
“弩车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李渊叹道:“李靖到攻武关之时才用弩车,就是准备用来对付我们。不过弩车并非万能,要应对也非不可能的事情。对了……这些事情,除了你们三兄弟外,应该没有旁人知晓?”
温大雅道:“绝对没有旁人知晓,微臣得圣上吩咐,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极为秘密的情况下进行。”
“大雅,你命大临马上拨调五百人手做太子的亲兵,亲自护送太子前往河东,保护建成的安危。”李渊缓缓道。
温大雅立即点头,可多少有些惑,“太子身边素有重兵,这次慎重其事,可是有了变故?”
李渊淡淡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温大雅噤声,不敢多言。
李渊道:“朕命这五百人手在太子的身边,不仅是保护建成的安危,恐怕……还有他用。反正到时候,你们听朕的旨意就好。无论如何,只要朕的旨意一下,立刻执行。”
温大雅肃然点头,“圣上吩咐,微臣当严格遵从。”
李渊这才舒了口气,才要再吩咐什么,只听到外边有吵闹之声,不由大怒,喝道:“何事?”
宫人慌慌张张地进来道:“是齐王请见,圣上议事,我们只要他等等,他就在外叫嚷。”
李渊对谁都有主意,就对这个李元吉没有办法,向温大雅使个眼色,温大雅知趣退下。李元吉怒气冲冲的进来,几乎将温大雅撞个跟头。李渊本待呵斥,突然见到他脸上有五道血痕,不由一惊,问道:“元吉,谁伤的你?”
李元吉嚎啕大哭道:“父皇,孩儿几乎要见不到你了。”
李渊大惊,“元吉,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和我说说。”
李元吉哽咽道:“说了有什么用,爹爹也不会为我做主。除了娘亲,再也没有谁会疼我了。”
李渊被他哭地心烦,怒道:“到底何事,你快道来!”
“还不是那个观音……婢的缘故。我这脸,就是她抓的。”李元吉道。
“观音婢?”李渊微有诧异,立即醒悟过来,“你是说无垢?”原来长孙无垢的小名就叫做观音婢,不过自从嫁给了李世民后,也少有人如此称呼长孙无垢。李元吉咬牙切齿地这般称呼,显然是对长孙无垢恨极。见李元吉脸上血痕未干,就算好了,多半也要破相。李元吉本来长的就不算俊朗,这一下更显狰狞,李渊怒急,“无垢竟然伤你,来人,将长孙无垢抓来。”
儿子是亲生的,长孙无垢毕竟还是外人,儿子如此之伤,怎能不让李渊怒火攻心?
宫人才要传旨,又有人来报,“启禀圣上,长孙无忌携长孙无垢求见。”
李渊微愕,李元吉却扯着父亲的衣袖,哀声道:“父皇,他们……难道要到宫中杀我?”李渊心中微动,暗想长孙无垢本是贤良淑德,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怎么会如此不顾大体伤了元吉,这中莫非有什么隐情?沉声问,“元吉,你老实交代,到底做了什么?”
李元吉叫屈道:“爹,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这时长孙无忌已带妹妹赶到,长孙无垢本来出落的如出水芙蓉,可眼下仪容不整,梨花带雨,衣衫也被扯裂,露出玉臂。本来洁白如玉地手臂,眼下却青一块紫一块满是淤痕,李渊见了,心头一沉。长孙无忌远远跪倒,悲声道:“圣上,齐王劫持无垢,抢回府中,意图……”话到嘴边,悲愤满面,嗄声道:“请圣上给无忌、无垢个交代!”
李渊瞬间已明白了一切,脸色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