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作者:墨武



    李密等众将离去,帐中唯有房玄藻、王伯当、蔡建德地时候,这才微笑道:“你们定是觉得我过于自负了?”

    三人不语,却显然是默认了李密的说法,李密轻叹声,“其实这事情颇为机密,只怕说出来就不灵了。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人。”

    他当先离开帐篷,却到了旁边一小帐篷之内。王、蔡二人见到。大吃一惊。蔡建德伸手拔刀,已经挡在李密身前。

    原来帐中坐着一人。虽是瓦岗众的装束,却赫然是瓦岗军地生死大敌王辩儿!

    王、蔡大惊,房玄藻却只是微笑,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王辩微微一笑,站起来深施一礼,“在下参见魏公。”

    “王将军不必多礼。”李密笑着拉住王辩的手坐下。二人看起来不像是生死大敌,倒像是亲密朋友。

    见到王、蔡二人一头雾水,李密微笑道:“你们多半觉得我们和王世充大人是生死大敌吧。其实不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王辩儿沉声道:“不错,那就是萧布衣!”

    房玄藻笑着解释道:“王大人其实早和魏公有了联系,只是一直秘而不宣,这次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萧布衣数战均胜,定然起了傲慢之心,这次公然兴兵来犯,却不知道隐患重重。王大人派王将军前来,就是想要联手制敌,让萧布衣万劫不复。他率兵亲征,王大人却可以乘虚入城,掌控东都。我等只需要和他僵持不下,只要王大人趁机领兵入了东都城,萧布衣必定军心溃散,到时候我等趁势攻击,萧布衣如何不败?所以魏公方才说让他有来无回绝非大话。(首&发)”

    蔡建德大喜道:“原来魏公还有如此高明之计,这下我等终可放心了。”

    王伯当脸现狐疑,想要说什么,却被房玄藻眼神止住。

    王辩沉声道:“眼下我等均是身处危境,当求齐心协力才好。此事十分机密,决不能让萧布衣知晓。义父为求稳妥,还请魏公尽力拖住萧布衣,到时候东都若是落在义父的手上,绝对不会忘记当初的承诺。”

    李密轻叹声,“我当竭尽所能,也希望王大人莫要辜负了我等的期望,取下东都称王之时,封我个一官半职。”

    王辩笑起来,“魏公真的说笑了,义父要是取下东都,如何敢独自称王,这中原的江山,必定和魏公共享。”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说不出地愉悦之情。李密良久才收敛了笑容,“对了……还请王将军回去转告王大人,我一切按计策行事。”

    王辩点头,却是带起帽子遮住了脸,由房玄藻带了出去。王伯当忍耐良久,王辩才出了毡帐,就忍不住问,“魏公……我只怕此计不妥。”

    李密沉吟良久才道:“为何?”

    “想王世充狡诈之人,如何肯和我们联手?”

    “现在他进退维谷,不能回转江都,亦是舍不得东都,萧布衣对他有了猜忌之心,一直命令他驻扎在东都城外,他早就心怀不满。有此良机,怎能不反?”

    “可就算他入了东都城,怎么会和魏公你共天下?”王伯当皱眉道。

    李密笑道:“他当然不会,我亦不会。可是伯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眼下我们地大敌是萧布衣,王世充实在算不了什么。他想借着我们除去萧布衣,掌控东都,我亦是如此!萧布衣若是败离东都,王世充立足不稳,就是我们夺取东都之时!”

    王伯当眼前一亮,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魏公图谋在此,学生佩服!”

    李密却是轻叹一声,半晌才道:“伯当。我等胜败在此一举,只盼数日后,就能是我等入主东都之时!”

    东都举丧之际。萧布衣却是并不清闲,按照大兴殿所议之事颁布命令下去。这次出兵,意义重大。老巢当然要准备充分,不能被人端了去。

    所有的一切还是按照商议进行,卢楚负责镇守内城,元文都、韦津、段达为副手,外城却是主要交给魏征和一帮郎将协助。

    守卫外城之人均是和萧布衣出生入死之人,萧布衣现在虽是西梁王,却从未端起架子,没事总要上城头巡视,安抚兵士。

    所有兵士大为感动,均是引为知己。

    孙少方、蝙蝠五兄弟眼下均为郎将。跟随萧布衣巡城,器宇轩昂。阿锈、周慕儒两人亦是因为战功提拔为郎将,学习守城之法。

    萧布衣忙了一天,回转地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府邸倒是静寂一片,西梁王虽然是东都之主,但是府邸却是一直都是节俭如旧,而且设在外城。

    而东都百官的家眷为求稳妥。却早就乔迁到了内城。萧布衣以东都之主。只凭这一点,就让无数拥护的百姓爱戴。

    最少在他们看来。萧将军也好、西梁王也罢,总是会和百姓在一起。

    萧布衣才跨进府邸,就闻到一股浓烈地酒气,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举起酒壶道:“西……老大……一块喝一

    胖槐浑身的酒气,眼角还贴着一块膏药,鼻青脸肿,整个一个猪头三地模样,上次他实在被人揍地惨不忍睹。

    婉儿说走就走,胖槐却是醒过来地时候才知道婉儿离开,终日借酒浇愁。

    萧布衣微皱眉头,“胖槐,你醉了。阿锈、慕儒,扶他回去。”

    “我没醉,我没醉!”胖槐**地挣脱阿锈,戳到周慕儒的鼻子上,“上次,是你打我吧?”摸摸后脑海,疼痛依旧,胖槐嘶声道:“什么兄弟,全都假的!你是郎将、你是郎将、我就是废物,一事无成地废物。废物到兄弟都瞧不起的地步,废物到兄弟可以为了讨好老大背后来对我下手的地步。周慕儒,你有种就再打我一下,你打我呀。”

    周慕儒双眉一竖,“胖槐,我没种!如果你觉得上次我出手错了,心中不舒服,打我一顿好了。”

    阿锈不解道:“胖槐,不就是个女人,至于这样吗。你要知道,我们七人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胖槐哈哈大笑起来,“是呀,我们都是好兄弟,你们肯定都劝我女人没什么,都说为了老大,一定不能追婉儿吧?可既然是兄弟,老大为什么不把女人让给我,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老大?”

    他双眼红赤,死死地盯着萧布衣道:“少当家,我真的不服气,真的不服气,我跟了婉儿几年呀,可她说走就走,难道她心中真地没有我吗?”说到这里,胖槐蹲下来痛哭流涕,小狗一样地呜呜直叫。周慕儒本来气恼,见到他这种样子,不由又是怜悯又是无奈,伸手要去拉他,却被胖槐**挣开,踉踉跄跄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