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周微愕,“不知道西梁王何出此言?”
萧布衣问道:“如果李密率兵突袭东都,我等又将如何处置?”
张镇周微笑道:“西梁王,想卢大人一直都是镇守东都,再加上众位大人在此,守城何难?”
萧布衣释然道:“既然如此,我等择日出征。就请卢大人镇守内城,由元大人、韦大人、段大人为副手协助。而董中将、独孤中将协助负责镇守内城。至于外城嘛,就由魏御史和一帮郎将全权负责,边郎将、孙郎将等人协助。不知道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孙少方早就升为了郎将,边郎将却是蝙蝠的化名。只是蝙蝠毕竟不好听,萧布衣暂时让他姓边,蝙蝠倒也没有反对。萧布衣对手下的提拔倒是不遗余力,马周亦是表现优异,已是升到给事郎,虽然还是官职轻微。可比起以前已经是天壤之别。
萧布衣现在是任人唯贤,又因为军权在手,除了一些老臣尚有微辞外,其余人看到希望,倒是人人卖力。
群臣听萧布衣吩咐,都是施礼道:“谨遵西梁王吩咐。”元文都和韦津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喜意。
萧布衣目光闪过。带着淡淡地笑意。
可众人不等退朝,殿外钟磬又响,群臣凛然,只见到通事舍人疾步从远处奔来,身旁跟着一人,高举奏折在手。“启禀西梁王。江都秘书郎虞世南有紧急文书禀告!”
群臣愕然,不知道虞世南一直都在圣上身边。怎么会蓦然来此?虞世南浑身缟素,悲痛满面,却不知为谁服丧?这种服饰来朝廷本是大不敬,有人还想呵斥,萧布衣却是霍然站起道:“世南,何事?”
众人想呵斥的慌忙收声,心道萧布衣当年和虞世南同在秘书省供职,这二人地关系倒是非比寻常。
虞世南跪倒,悲声道:“启禀西梁王,宇文化及阴谋造反,圣上遇刺驾崩,如今江都已落入贼人之手!”
越王杨侗听到虞世南所言,霍然站起,脸色煞白,径直晕了过去。
早有宫女扶起杨侗,只是片刻的功夫,杨侗就已经放声痛哭道:“圣上……”他哭起来惊天动地,泣不成声。群臣亦是轰动的没有了章法,有悲痛欲绝,有释然若失,有早有预料,有暗自喜悦……
原来杨广虽已死多日,但一来大雪封路,二来盗匪导致信息断绝,是以消息这时才被虞世南带到。当然早有知情之人,比如说萧布衣,比如说元文都,只是知道的人都知道未到宣布的时机而已。
对于杨广,很多臣子其实已经麻木,杨广抛弃了东都,他们亦是放弃了杨广。
萧布衣跌回到座椅上,喃喃道:“世南,你说地可是真地?这……这怎么可能?”
虞世南痛哭道:“西梁王,微臣所言千真万确,还请西梁王有朝一日,讨伐叛逆,给圣上做主。”
萧布衣手一**,喀嚓声响,座椅竟然被他拗下一块,掷下手中之木,萧布衣霍然站起,怒声道:“宇文化及大逆不道,行叛逆之事,跟随之人,皆为乱党!本王誓要铲除乱党,还天下个安宁,若违此誓,天人共弃!”
他声如洪钟,传遍大殿内外,群臣本是骚动,听到萧布衣震怒发誓,无不凛然,越王清醒过来,却已跪倒道:“还请西梁王铲除叛逆,还天下太平群臣跪倒道:“还请西梁王铲除叛逆,还天下太平!”
声音轰动,震撼大殿,积雪簌簌,纷纷洒落,仿佛为死去的杨广撒下最后一丝的悼念!
杨广驾崩的消息在东都迅即的传开,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轰动,除了些老臣子,越王**外,很多人其实已经淡忘了杨广这个人。
他离开的实在有些久,他做的事情,太多和百姓没有什么关系,百姓听到杨广死后,很多人不觉惶恐,反倒如释重负,这个好面子,穷兵黩武地皇帝终于死了……
这个不管百姓死活,只想做千古一帝的皇帝终于死了……
死地好,死的很及时,他地大业,看起来和百姓无关!现在的东都,和杨广无关!有西梁王在,杨广死不死,又有何妨呢?
西梁王下令,东都祭奠三日,不动刀兵,三日后,出兵攻击瓦岗,还天下安宁!
消息传出,东都震动,悲哀不过如浮云一般,转瞬即过,兴奋宛若铺天地雪花,洒遍东都地每一个角落。
萧布衣要出兵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地传到了洛口仓,瓦岗盗听说,却是面面相觑,身有冷意。萧布衣迟迟不肯对瓦岗动兵,固然有洛口仓兵多将广地缘故,可还有一层更深的用意,那就是萧布衣肯定不想接杨广回转。如今杨广已死,最后一道障碍去除,萧布衣再出兵,肯定要将瓦岗连根崛起!
虽然洛口仓还有数十万瓦岗众,可除了李密,所有的人都有个念头,洛口仓,还能守住多少日,守住洛口仓,还有什么用?
李密听到萧布衣三日后出军的消息,一直都在沉吟,目光从属下身上掠过之时,李密沉声道:“萧布衣出兵,不知尔等有何对策?”
瓦岗众默然,半晌后,王君廓才道:“魏公,想兵来将挡,萧布衣出兵,我等并不畏惧。”
李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君廓说的好,兵来将挡,你等定然觉得眼下必当有一场苦战。可我却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李密眼中带着狂热,一字字道:“这次萧布衣领兵亲征,再也无法活着回转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