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作者:墨武



    苏定方怒道:“红线。你太过痴迷,我就说这小子不知好歹。想你为了这小子,煞费心机劝说长乐王联手李密,攻打萧布衣。没想到他竟然对你如此,枉费你的一片苦心。”

    窦红线望着远方,半晌才道:“那我错了吗?萧布衣要是击败李密,下一步肯定是攻打河北、山东两地,我们若不提前动手,迟早成为他的阶下之囚。”

    苏定方冷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王伏宝轻声道:“红线说的也是,萧布衣势力强横。雄霸中原。我们眼下的目的当是联手抗之,不然若被他各个击破。悔之晚矣。只可恨罗士信此人反复无常,先叛张须陀,后叛杜伏威,一直对我们怀有敌意。红线,此人绝非佳偶,你要谨慎考虑。”

    窦红线强笑道:“两位将军,红线知道了。”

    苏定方、王伏宝都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窦红线地言不由衷,互望一眼,缓缓摇头。窦红线只是望着月亮照地尽头,暗自想到,士信到底想着什么,怎么我全然不知?

    萧布衣人在东都,一天之内连收两道消息,不由锁紧眉头,沉吟良久。

    他回转东都后,只是稍作休息,第二日清晨就宣百官晋见。

    天下局势渐渐明朗,百姓其实早就厌倦思定,眼下除了征战,安抚民众也是至关重要。他人在高位,这才明白当个好皇帝绝不容易,虽然有一帮大臣尽心辅佐,外有李靖、徐世绩、裴行俨等人征战,内有杜如晦、魏征、马周等人竭力辅佐,可如今大隋只剩下个空壳,外忧内患,单凭几人之功,想要振兴,又是谈何容易。

    眼下当是挖掘隋朝内部之力,以不激化矛盾为主。他官位越高,才越发地觉得当个好皇帝并不容易,虽然众手下已经竭力地为他减轻负担,但是很多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

    规划已有,但是若实施却是很有难度,杨广步调太快,搞的民不聊生,前车之鉴,萧布衣警惕在心,如何会重蹈覆辙?

    萧布衣虽是梁国公,通管百官,可早朝却少,倒是名副其实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东都整顿有些时日,眼下当然是要看成绩的时候。

    百官见萧布衣脸色凝重,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这些日子做的事情是否合萧布衣的心思。

    萧布衣人在高位,越王杨侗也是前来,却是在一旁设置个座位,以示尊崇。越王得母亲的吩咐,事事以萧布衣为尊,来早朝也是代表支持而已,并不出谋划策。见萧布衣对他一直都是恭敬有礼,而且对后宫善待有加,心中稍定。

    这时候的杨侗早不指望杨广回转,只求平稳度日就好。“诸位大人,本将军得越王器重,委以重任,如今已过数月,兢兢业业。不敢一日悠闲。”

    群臣齐声道:“梁国公辛苦。”

    越王一旁道:“梁国公夙夜辛劳,我等早看在眼中,今日本王有一事请陈。”

    萧布衣微笑道:“越王请讲。”

    越王起身道:“梁国公这些日子夙夜操劳。整顿朝纲,连克瓦岗,对天下地功劳有目共睹,可梁国公只记得给别人加官进爵,却一无所求。本王和众老臣商议,想加封梁国公为西梁王,将襄城、河内、南阳、长平等十郡奉给西梁王统管,这是十郡名单……”越王将一奏折呈上。回首望向群臣道:“不知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百官恭声道:“合该如此。”

    萧布衣看了眼奏折,知道越王不过是给个顺水人情,这十郡都在东都附近,可大部分都在瓦岗地手里面,自己要管理,总是要打下来再说。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个好现象,以越王为首的百官拥护,会给他地前进减少很多阻力。

    谢过越王后,萧布衣轻咳声。大兴殿肃然静寂,萧布衣沉声道:“本来东都外忧内患,已是千疮百孔,可这数月以来,有仗众位大人的鞠躬尽瘁,这才能保东都安宁。本王……查众大人所为,均是兢兢业业,虽是动荡时期,却能做好本职之事,实在让本王欣慰……”

    他此言一出。群臣都是舒了口气,暗想萧布衣对人宽和,有本来担心职位之人也是放下了心事。

    萧布衣又道:“梁公府外设三府,到如今刑部侍郎薛怀恩断案七百三十六起。魏御史和西门侍郎提拔人才一百八十九人,勇士府亦是选拔三千余勇士,个个武艺不差,以一当十。”

    百官听到这些数字,有皱眉,有振奋,皱眉是想只怕这朝廷以后都是充斥着泥腿子,振奋的却想。萧布衣雷厉风行。这段日子大有作为,东都若得萧布衣管理。说不准真的大兴。一想到大兴二字,暗想当初萧布衣别的大殿不选,只在大兴殿处理政务,雄心、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有本觉得萧布衣还是太过年轻,只怕不能服众,可见到他处事老辣圆滑,考虑深远,心中不知道应该是吃惊还是高兴!萧布衣沉声道:“刑部侍郎出列。

    薛怀恩站出道:“微臣在。”

    萧布衣缓缓道:“薛侍郎和大理寺少卿赵河东这些日子来夙夜操劳,已审冤案七百三十六起,可所有的案子却终还没有定论,如今应是已到了定案之时。”

    薛怀恩恭敬道:“回西梁王,的确如此。”

    萧布衣由梁国公转为西梁王,薛怀恩办案一丝不苟,称呼亦是如此。可他心中却是有着担忧,一时间犹豫是否讲出来。

    萧布衣却是自怀中取出一把短剑,伸手一挥,已经落到薛怀恩脚前。

    只听到嗤的一声响,短剑已入地面,如切豆腐般。众人都是一凛,薛怀恩愕然,不明所以道:“西梁王,不知道微臣可是做有错事?若真地有错,还请西梁王指出!”

    他只以为君王赐剑就是赐死,一时间茫然一片。

    萧布衣却是微笑道:“到如今,本王并未发现薛侍郎的任何过错,赐予你此剑叫做梁王剑,此剑可上斩王室,下斩臣子!如见此剑,如本王亲临。薛侍郎,你今日起,持本剑断案,若有以官威欺压,即可请出此剑,若再不服,让他前来和我置辩,不知道你可知晓本王之意?”

    薛怀恩大喜,跪倒道:“谢西梁王!”

    他一直都是担心难以服众,暗想涉案之人亦有高官,自己人卑言轻,若是被人诬陷,不但不能申冤,反倒把自己绕到里面,可听到萧布衣赐剑,心中大为振奋。

    群臣悚然,想不到萧布衣还有这招,相顾互望,都有了忐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