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恭突然上前道:“越王、皇甫将军,末将不才,斗胆保举一人。”
“刘郎将请讲。”皇甫无逸微笑道。越王却是皱了下眉头,心中也有不满,暗想这个皇甫无逸以往还恭声的请自己定夺。可现在竟然开始自作主张!
刘长恭沉声道:“我想王郡丞百战百胜。如今又斩了无上王,若挟余威去攻洛口。断无不成地道理。”
皇甫无逸脸露微笑,转身向越王道:“越王,微臣也有此意,还请越王定夺。”
越王沉吟良久,“王郡丞,你意下如何?”
王世充慌忙恭敬施礼道:“若论领兵,微臣当然不如两位将军,可既然越王、两位将军有令,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萧将军意下如何?”越王又问。
萧布衣道:“微臣没有异议。”
越王终于下定了决心,宣布道:“那本王决定,就由王大人领东都精兵三万去攻洛口,择日出兵!”
群臣领旨,却是各怀心思,每一次角逐后,他们心中希望失望夹杂,形势也在不停的左右他们地选择。萧布衣却是懒得废话,径直走出了龙光殿。王世充却向皇甫无逸使个颜色,皇甫无逸点头,王世充这才大踏步追了出去,“萧将军留步。”
萧布衣转过身来,微笑道:“王大人有何吩咐。”
王世充哈哈笑了起来,“好你个萧布衣,竟然开起朋友的玩笑了。萧大人,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相见也是在这里?”
萧布衣回顾下四周,脸上有了感慨,“不是这里,但离此不远。”想起当初见王世充之时,恍若昨日,那时候他也是主动出来寻找自己。时隔数年,二人却成了暗藏心机的敌手,不由感慨苍天弄人。
王世充四下望了眼,苦笑道:“萧大人,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是钦佩有加,这次去攻洛口,萧大人本来是不二人选。”
“王大人过谦了。”萧布衣叹息声,“其实你我都是为圣上着想,你去我去还不是一样?”
王世充重重的一拍萧布衣肩头,大声道:“萧大人此言正合我意!我一想到你我忠心耿耿都为大隋,就知道萧大人绝对不会怪罪于我。”
他惺惺作态,倒惹来不少朝臣望过去,王世充却是压低了声音,“萧大人,不知何时有空,还请来府一叙,在下有些知己地话语要和萧大人说说。”
“是吗?”萧布衣看起来饶有兴趣,“那有空一定要去。”
“一言为定。”王世充又笑起来,“到时候我相邀的话,萧大人若是推脱,那可是不给我面子。”
“不敢不敢。”萧布衣也是笑意盎然,告辞离去,王世充见到萧布衣转身,一张脸沉下来。皇甫无逸路过他身边,轻声说道:“晚上去我府上坐坐。”
王世充马上又是浮出笑容,“谢将军,一定一定。”
二人擦肩而过,宛若陌生人般。可二人脸上都是浮出得意的笑,看起来一般无二。
萧布衣回转将军府,屁股还没等坐稳,就有客人拜访,萧布衣接到拜帖地时候,微微愕然。起身迎出去,董奇峰见到,慌忙快步走过来道:“不敢劳将军出迎。”
萧布衣到了东都后,并没有和董奇峰联系。见到他来拜访。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将董奇峰迎入内厅,这才问道:“不知道董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董奇峰望着萧布衣地脸色,突然叹息道:“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求萧将军。”
萧布衣苦笑道:“说起来惭愧,上次所求,我是没有半分出力。”
董奇峰正色道:“至于无忧,唉……那都是命。不能强求。萧将军虽是不说,可老夫老眼不花,又如何不知道今日无忧还能留在宫中,实乃萧将军巧计安排。若非萧将军前往,无忧说不准已命丧草原,大恩大德,不敢有忘。”
萧布衣这次是真的惭愧。苦笑道:“或许也是老爷子诚意感动天地,亦或许无忧注定命中有劫……”不想多谈此事,萧布衣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董大人有何事吩咐?”
董奇峰却是站起深施一礼道:“老夫这次前来,却是为东都百姓有求萧将军。”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董大人请坐下说话。”
董奇峰却仍是站立,沉声道:“现在谁都知道,能救东都百姓的只有萧将军,可谁也知道,皇甫无逸有挟天子以令天下地企图,他排挤萧将军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想要掌控东都大权。为以后称王准备。可萧将军对皇甫无逸一忍再忍,实在让我们这些老臣等地心焦。”
萧布衣暗想。你们心焦有个屁用,老子当求稳当行事,不会被你几句话催的义愤填膺。不过董奇峰说这番话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利好地消息。这最少表明,朝臣中,有些人已经对除去皇甫无逸迫不及待!
“董大人何出此言,想我和皇甫将军一殿称臣,或许有些矛盾,但想皇甫将军忠心耿耿,应该没有贰心,董大人实在言重了。”
董奇峰愕然,“皇甫无逸之心,路人皆知,萧将军你……”
“越王知道吗?”萧布衣笑了起来,满是讥讽。
董奇峰突然伸手拔出把匕首,寒光闪烁。萧布衣双眉一扬,却不畏惧,只是问,“董大人意欲何为?”董奇峰苦笑道:“我知道萧将军其实并不信我!可若为东都百姓着想,老夫愿断手明心。”他话一说完,匕首向左手腕斩去。萧布衣脸色微变,也不起身,只是茶盖却飞了出去,正中董奇峰地手腕。
董奇峰手腕巨震,匕首当啷声落在地上,不由错愕变色。萧布衣苦笑道:“董大人要砍手,也不用在这里砍,这样你鲜血淋淋的出去,那我可是百口莫辩。”
董奇峰脸色惨然道:“萧将军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
萧布衣皱眉道:“无所谓信不信,但是董大人应该知道,越王最少不站在我这边,不然也不会今日庙堂之上,任由皇甫将军独断专行。”
董奇峰叹息道:“老夫虽和萧将军只有数面之缘,可却是深知萧将军的为人,很多事情也就不兜,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此开门见山。越王年幼,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做主,可老夫却是身负圣上重托要保卫越王,奉旨行事!眼看皇甫无逸日渐嚣张,我只怕……只怕他动手之日不远了。”
“奉旨行事?”萧布衣抿着茶水,“这一个奉旨行事就可以随心所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