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裴茗翠叹息一声,“我寻求的答案或许和你有关联。但却和我自身有很大地关系,我查完后,不会再留在东都。以后如何发展,我言尽于此,请萧兄好自为之!”
萧布衣沉默良久才道:“多谢。”
裴茗翠微笑起来,“不用客气,天亮了。不知道段达这次能否回来?唉,越王其实不差,只可惜,晚生了十年。萧兄若是……希望能够善待他,我就先代他谢过萧兄。”
段达此刻不想回来,他内心满是冲动。两翼骑兵一出,瓦岗盗匪如山崩般的溃倒。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想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拿下洛口仓。
盗匪如蚁般向横岭的方向退却。段达吩咐指挥使喝令隋兵穷追不舍。
两翼骑兵汇成洪流追击过去,可惜步兵拼死厮杀,连夜行军,再加上肚中饥饿,哪里有什么力气?才冲了几步,就和骑兵离地很远,彼此间呼应不到。
段达喝令指挥使去催,刘长恭一旁连忙劝道:“总管,穷寇莫追,只怕有埋伏。”段达冷笑道:“方才渡河你也不让。如今追击你也不让。若没有方才地渡河,怎么能打的瓦岗大败,若是不追击,怎么能取得洛口仓?刘长恭,我只怕你太过谨慎了吧。”
刘长恭无语,董中将却道:“常言说地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总管说的不错,眼下机会千载难逢。切莫错过。”
段达坚定了信心,长枪一挥,“追,擅自后退者,斩!”
他长枪一指,骑兵继续追了下去,步兵却是疲惫欲死,拖着两条腿如同灌铅般。段达才追出数里,只听到鼓声大响,从南方冲来一路骑兵,为首一将正是单雄信,骑兵旋风一样,势不可挡!段达大惊,见到对方的骑兵竟然也有数千之众,不由心惊胆颤。
紧接着北方也是马蹄隆隆,不知道从哪里又是冒出数千骑兵,为首一人却是王伯当!只是转瞬的功夫,段达已经两面受困。
溃败的瓦岗盗匪见状,不再逃命,趁势掩杀回来。段达的骑兵被瓦岗军三个方向一冲,七零八落,不成队形。单雄信、王伯当下山猛虎一般,指挥骑兵来往厮杀,只是几个回合,隋兵大乱。段达见势不好,也顾不得召集指挥使,拨马就往来路逃命。刘长恭、董中将紧紧跟随,落荒而逃。王伯当、单雄信紧追不舍,大声呼喝道:“抓住段达者,赏银百两。”
盗匪喊声如雷,漫山遍野的冒出来。段达回头一望,心胆俱寒,看这盗匪的架势,人数竟然比隋军只多不少,这么说方才瓦岗是诱敌之计?
见到无数盗匪向自己这个方向涌来,段达去了头盔,遮面而走,刘长恭、董中将纷纷效仿。
骑兵逃回,步兵才正迎上,被自家地队伍一冲,当下大乱,再也无力抵抗,纷纷向西逃窜,瓦岗一路追杀,大获全胜!
石子河西地一处山丘上,站着两人,正凝望诺大战场的兵匪纵横厮杀。
其中一人额锐角方,正是李密,另外一人腿脚略微不算利索,拄着双拐,却是房玄藻。
二人望着隋军和瓦岗军在厮杀,神色都是幽漠淡远,见到段达大军退却,房玄藻钦佩道:“蒲山公算无遗策,知道段达必定贪功冒进,这才设三路伏兵,凭此一战,当确定中原霸主地位。不知道裴仁基那里如何,是否会中蒲山公的计谋?”
李密却是轻叹声,“裴仁基这人虽无大才,却是稳重非常,我派人几次劝降,却是拒不开城,我只怕段达大败,这消息却是遮掩不住。裴仁基若知道段达败退,必将退守虎牢,我已令程咬金、孟让二人伏兵城下,趁机夺城,眼下没有任何消息,却不知道能否成功。”
“其实若有秦叔宝相助,我想取虎牢不难。程咬金虽是骁勇,论带兵作战还是稍逊秦叔宝!”房玄藻皱眉道:“可秦叔宝他……”
李密摆摆手,“有些事情急不来,虎牢孤城一座,不足为惧。可萧布衣到了东都,实在是让我意料不到的事情。此人坐镇东都,有碍我们的大计!”
房玄藻亦是皱眉,“蒲山公,此子狡诈多端,武功又是非常高明,若非如此,我们当可派人潜入东都刺杀萧布衣,萧布衣一死,江南无忧矣。可除了蒲山公外,瓦岗倒找不出武功能胜过他之人。”
李密握紧了拳头,半晌才道:“我抽身不得,再说瓦岗初立,我不能亲身前往东都。不过玄藻大可放心,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房玄藻见到李密高深莫测,知道他既然说有办法,当有奇谋,也不追问,换了个话题,“对了,蒲山公,祖君彦从东平回转,说徐圆朗愿意和我们讲和,只要我等不攻打东平、琅邪两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暂不交兵!”
李密点头,“祖君彦做事我倒放心,此人计谋过人,和玄藻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东平、琅邪无关大局,暂且放徐圆朗一马,眼下当图谋东都为重!”
段达耀武扬威的出了东都城,统帅足足三万兵马,可灰溜溜回转的时候,身边不过十数人!
三万精兵尽数丧在石子河一役,段达欲哭无泪。
刘长恭、董中将都在他的身边,灰溜溜地面无人色。段达到了东都城门前,盘算着是否先去找皇甫无逸说情。可还没有踏入东都城,就听到城内一声呼喝,出来数百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却是独孤机。
段达脸色微变,强笑道:“独孤中将,你这是为何?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独孤机脸上寒冰严霜,冷冷道:“我要是不认识你,怎么会出来抓你?段达,前方早有消息回报,说你一败涂地,尽丧大隋精兵,皇甫将军有令,若是遇你回城,当抓住前往面见越王。段达,你莫要反抗,不然地话,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