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作者:墨武



    “百姓现在难道不苦吗?百姓这些年死的难道比乱世要少?”徐洪客冷笑道:“裴茗翠,你莫要自欺欺人了。”

    裴茗翠皱眉道:“最少据我所知。这一年来圣上少动土木。考虑民生,只要有耐

    “谁对他还有耐心?”徐洪客冷冷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大隋不倒,百姓不会有好日子过。”

    裴茗翠咳嗽起来,半晌才道:“只有你一个人绝不能有如此精细地规划,说出和你合谋的都是哪个,我就放你走。”

    徐洪客突然笑了起来,“裴茗翠,你本来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到现在你以为我会说出真相?你让我说出天机中人?”

    裴茗翠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徐洪客又道:“我当初去天香坊,可以说三分是去看梦蝶,却有七分想要去找你!大隋中地女人,除了个义成公主,也就裴茗翠你能让我动心,其余的女人,就算是陈宣华,又是何足道哉?她不过是一具比较美丽的骷髅而已……”

    他神色中有了疯狂之意,裴茗翠留意他的举动,微笑道:“原来我们女人在你眼中,不过是具骷髅白骨而已,这话我好像听谁说过……”

    “你当然也是骷髅白骨,但是你是具充满智慧的骷髅白骨!”徐洪客一改一向的温文尔雅,大声道:“在我见过的女人中,你人虽长地一般,但智慧绝高!你若是和我们联手,推翻大隋,当成就天机伟业,可你执迷不悟,实在可惜。”

    裴茗翠又是皱眉,“我和你好像只见过两次,你却好像很清楚我的举动?”

    “若是清楚你的举动,我如何能被你抓到?”徐洪客长吁了一口气,神色瞬间平息了下来。

    “说的也是。”裴茗翠轻轻点头,“你们有什么大业,不妨说来听听。”

    徐洪客眼中闪过丝诡异之色,微笑道:“其实你不该问我,而应该去问萧布衣。”

    “为什么要问他?”裴茗翠满脸不解之意。

    “因为他是天机,而你早就应该知道,”徐洪客缓慢道:“天书中,天机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只有天机才能破解天书,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机。根据天书记载,萧布衣他……”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裴茗翠冷冷的笑,“既然你说天意不可违,说出来又有何妨?”

    徐洪客也是冷笑,“我也不怕对你说明,让你知道天意不可违。萧布衣根据天书记载,实为无上王手下第一大将,平突厥,踏辽东,你知道这些,又能奈何得了他?再说这天下一统,实乃历朝历代梦寐以求、万民称颂之事,你就算知道,又如何会去阻挡?”

    裴茗翠脸色微变,“你说天书记载中,无上王将大隋取而代之?”

    “不错,正是如此。”徐洪客斩钉截铁道。

    “那一直以来李氏称王地谣传又做何解释?”

    徐洪客放声长笑道:“裴茗翠,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现在,我也不怕对你说。李氏称王不过是我们放出地烟幕,李氏实乃无上王大业的阻碍,我们当会设计铲除李氏。”

    “原来如此。”裴茗翠微笑问。“那无上王是谁?”

    徐洪客微笑道:“你觉得我会说?”

    裴茗翠还是笑,可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阴冷,“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徐洪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不说的后果。”

    徐洪客收敛了笑容,淡淡道:“有时候聪明人也会做些糊涂事!”

    裴茗翠缓缓站起身来。离开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她走入甬道,身后传来徐洪客一声凄厉的惨叫。裴茗翠无动于衷,走出了密室,身后石门合上,隔断了一切声响。影子如影随形。低声问,“裴小姐,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萧布衣呢,现在做什么?”

    “他入主了襄阳城、取了巴陵郡,重颁均田令,租庸调制,百姓称颂。看起来他决意要反了。”

    裴茗翠轻叹声,“可惜圣上中了太平道地诡计,逼萧布衣造反……”

    “或许萧布衣本来就有反骨。如今不过是提前发动?”

    裴茗翠沉吟半晌,吩咐道:“现在地我不是为朝廷做事,只是破解心中的疑团,萧布衣要反,随他去吧。我们如何管得了许多?再说天下大乱。萧布衣不反,还有别人会反。谁能取得天下,还是未知之数。萧布衣若是天机,当知天意,他揭竿而起,难道说……”

    裴茗翠口气中满是疑惑,影子却接道:“难道说他会称王,不然他怎么会逆天行事。他现在羽翼已丰,绝对不会屈居人下,徐洪客说他是什么无上王地大将军,我却不信这世上还有哪个能指挥了萧布衣!”

    裴茗翠点头,“影子,你说的极是。不过萧布衣到底如何,并非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我们一直都在查询无上王地下落,只可惜抓到地都是喽,不明内情。这徐洪客是我们抓住的关键人物,你要小心逼问,把他说地记录下来,一句话都是不能漏掉。这人说话当无真话,我们或许不能拷逼问出他说地实话,可最少能在他的言语中分析出蛛丝马迹。”

    影子点头,裴茗翠喃喃道:“红粉骷髅?”突然心中一动,裴茗翠脸色微变,低声道:“影子,你现在马上发动影子盟的力量去找一个人,监视他的下落。”

    “谁?”影子问道。

    裴茗翠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吐出了两个字,“道信!”

    太原城外的一个乡村里,一家路边的酒肆中,两人对面而坐。一匹白马轻嘶仰蹄,盯着桌上地酒碗。

    雪花飞舞,银装素裹,景色虽美,天气却是冷意入骨,路上不见行人,酒肆中,二人地身边有个红泥小炉用于暖酒,卖酒的老人却是不知去向,因为他收了一锭银子,而这锭银子,足可以让他这几个月不用再卖酒为生。

    “二哥,嫂子还好吧?”萧布衣为李靖满酒,态度热诚。

    李靖望着酒碗,上面暖意融融,“她还好,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萧布衣端起酒碗,“那恭喜二哥了。”

    李靖端起酒碗,一口喝干,“谢谢。”

    萧布衣也是缓缓的喝干了酒,想着什么。他从潼关出发,一路上倒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越到北方,气候越寒,不到太原城的时候,天上已经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