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骑兵之神,只是无论神鬼,他都要杀,他这一之力,几乎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这一刀下去,大隋将领之中,只要不是张须陀在对面,他当能一刀斩之。他从来没有见过李靖。这人更和他印象中的将领没有一个吻合,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将,他没有理由杀不得!
大头领飞纵而起,有如苍鹰般地高高在上,长刀劈过,宛若晴天闪电般的快捷猛烈!
李靖眯缝着眼睛,嘴角一丝讥诮,轻叱一声,出枪直刺而出。他出枪的招式平和中冲,看起来并不迅疾华丽,只是大头领单刀离李靖头顶还有一臂距离之时,他的长枪已经刺到大头领的胸口!
大头领胸口鲜血那一刻差点冰冻凝结。他从来没有想到此人的枪法居然如此高明。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李靖只是挥枪直刺而来,无任何招式变化。他竟然无法躲避!
声在耳边,枪到胸前,这是什么功夫,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头领念如电闪。却是挥刀急格,‘当’的一声响,刀枪相交。火花四溅。混铁枪枪杆也是铁铸。他长刀虽利,全力之下却是奈何不了长枪。李靖马上稳如泰山。长枪去势不变,重重的刺在大头领地心口。
李靖算无遗策,轻松击溃马匪后,本来想要诱杀马匪的头领,见到他飞身扑来,倒是正合他意。他简简单单的一枪刺出,看似朴素无华,却在大头领的力尽招老之际出枪,本算定一击必杀,可长枪刺中那一刻才觉得有些诧异,‘当’地一声响后,大头领胸口‘咯’的一声响,陡然塌下去,仿佛胸骨折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威猛的一枪没有刺穿大头领的胸口,大头领却借一枪力道整个人倒飞而出,跃上一匹战马,倒骑而去。
李靖人虽少言,却是一点不笨,转瞬明白过来,不由暗叫可惜,他蓄力一刺直奔大头领地要害,却没有算到以大头领这种高明武功之人,竟然也在胸口放了护心镜之类的防备。他方才随意一枪都能让大头领重伤,可这致命一刺反倒没有杀得了大头领,倒也是相当意外。
只是大头领虽退,李靖却是不肯放过他,长枪一挥,当先追了下去。众兵士见到将军一枪破敌,举重若轻,都是精神大振,紧紧跟随。
李靖带兵又是追赶数里,只见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陡坡,皱了下眉头。一阵风匪盗被连射带刺,如今百来人已经死了大半,一些人四散逃命,李靖只是紧追马匪的头领,方才又是射杀了半数马匪,虽然还有一些跟随大头领,看起来很是凄凉,大头领到了斜坡,回头望过去,嘴角鼻子满是鲜血,他虽然在李靖手下逃了性命,看起来却是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一咬牙,竟然从下马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众手下面面相觑,也是连滚带爬地跟随着滚落,李靖纵马到了陡坡,终于止住了兵士,摇摇头,见到萧布衣等人终于赶到,遗憾道:“可惜让一阵风的头领跑了,走吧,继续我们的行程。”
众禁卫望天神一样地望着李靖,连连点头,齐声说道:“好!”
“二哥,你方才说地三才是什么意思?”萧布衣终于回过神来,想到李靖威风凛凛地大杀四方,不由满是钦佩。他虽然可以独闯千军,可和力破千军不可同日而语。他也没有想到李靖除了用兵如神外,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转念一想,都说李靖年少就是文武双全,自己得到虬髯客的指点都能到了今日地成就,李靖几十年如一日,当然只有更高。只是他武功高明,被罗掌柜欺负到头上还不以武服人,那实在是难能可贵。
“三才即是说天地人,”李靖解释道:“诸葛武侯的八阵图虽然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可过于繁琐,非大智慧之人不能运用,为兄为求简便,这才力求简化,在东郡遇到徐世绩布阵,又见梅花落雪,这从三才**入手,简化八阵图为六花阵,这三才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变化而已。”
“那天地人是什么意思?”萧布衣大皱眉头,心道古人的称呼倒是费解,难道还是什么天人合一的?
李靖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天地人或是三才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为号令所用。其实八阵图是为九个小的方阵,中央一阵为剩余之兵,由为首之将指挥,正奇交变,游军成为握机,即是机动兵力,由主将分配应变。八阵又称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可若是我分,无非正奇之变。古人为保守阵法之秘,故意起神秘之名,渲染阵法之功,却不知道阵法在于良将指挥之功。只是布了八阵,再取胜仗,渲染下去,倒在敌方心目中造成一种震撼,有不攻自破的功效。”
萧布衣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阵法的名称也是针对了敌人的心理而设。”
“八阵图变化无穷,以方阵为主,”李靖解释道:“可适合兵团作战,张将军多用此法,但若是指挥不当,多有凝涩,我这才创下所谓的三才六花阵,三队主要是阻敌,袭击,掩护和攻击交错而已。至于什么天地人,就和八阵天地龙虎之称,无非掩人耳目了。”
二人都是大笑,萧布衣摇头道:“看不出二哥老实如斯,也是如此。”他笑后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可是这阵法就算简单,也要随机应变费一番苦功才能习好,我却不知道何日才能习得二哥的布阵之法。”
李靖笑了起来,“你要是想学,我天天可以和你商讨,只怕你整日繁忙,无法钻研的。”
萧布衣知道实情的确如此,突然道:“二哥,为什么你要将一阵风斩尽杀绝?”
方才的情形看起来,李靖只要击溃一阵风即可,萧布衣倒是头一次见到李靖穷追不舍,看样的确是要取一阵风头领的性命。
李靖远望青山绿草,轻轻叹息一声道:“三弟,你不明白吗?”
萧布衣皱起了眉头,“明白什么?”
李靖混铁枪挂起,脸色凝重道:“一阵风不过是我们行程的第一道阻碍,圣上不笨,可别人也是不蠢,始毕可汗雄心勃勃,如何看不出圣上分化的意图?他虽未出面,当然会想方设法的阻挡赐婚,你身为赐婚使,入草原的一刻,其实已经危机重重。为兄要杀一阵风,只是想告诉始毕可汗,想要取我兄弟性命的,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萧布衣失声道:“二哥这么讲,难道是说这一阵风就是始毕可汗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