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作者:墨武



    杨广不悦,挥手让廖轩退下,紧锁着眉头,可不好再说推迟三天去查资料。望了一眼群臣,见到众人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微微着恼,宇文化及更是把脑袋埋在裤裆下,生怕皇上询问。杨广瞥了萧布衣一眼。见到他还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为国家挣面子。你偏偏没事人一样,“校书郎出列。”

    萧布衣这次没有东看西看,径直出列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广好气又好笑,“校书郎,你给雷萨克解释下,怎么分辨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气不容置疑,硬性的扣在萧布衣身上,只盼他还用旧法,能用脑袋来赌,把这个雷萨克吓退就好。萧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侧过身来,面向雷萨克道:“雷萨克,我是个粗人。”

    雷萨克只怕他又拿脑袋来赌,斗不过这个拼命三郎,只是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下我们不是意见相左,你们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没有方法,所以阁下也不用赌命来坚信方法的。”

    他上次放弃和萧布衣来赌,只是因为知道萧布衣的方法极为正确,不想自取其辱罢了,他说不懂,其实倒是比很多人还要懂上很多。这次用皇冠的问题发问,实在是蓄谋已久,可哪里想到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这种问题对不懂科学的人来讲或许很难,但是对千年后穿越过来的萧布衣,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古人多实践,很多东西就算做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雷萨克波斯那面,却是更胜于逻辑。

    “我当然不赌命。”萧布衣微笑道:“其实你方才说错了一点。”

    “我说错了什么?”雷萨克奇怪道。

    萧布衣向杨广方向拱手道:“圣上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立功地机会。这种分辨皇冠真伪的事情,对圣上来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大臣都是好笑,心想你难道要把问题再推给圣上,那只怕是砍头的罪名。杨广也是惴惴,只怕萧布衣真的不顾死活,杀个回马枪,那他颜面无存,实在是大大糟糕的事情。

    雷萨克摇头道:“校书郎,我只怕……”

    萧布衣不等他质疑,已经笑道:“你不用怕,分辨出来皇冠地真伪对我大隋来讲,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只想再和你赌赌,我若是分辨出真伪,你只需要愿赌服输,向圣上下跪,说一声圣上圣明,万岁万万岁即可。”

    雷萨克差点晕了过去,没有想到萧布衣又绕了过来,苦笑道:“你若输了,是否就是用项上人头做抵?”

    萧布衣含笑道:“你真聪明,我正是此意。”

    四方馆内一阵哗然,都是难以置信,宇文化及兴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只怕雷萨克又是不赌。没有人知道萧布衣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若非十拿九稳,怎敢如此做赌?

    雷萨克碧眼凝望着萧布衣。沉声道:“校书郎,你地脑袋好像很不值钱?”

    萧布衣笑容不减,“雷萨克,我想你又说错了,我的脑袋不是不值钱,只是我有信心而已。”

    雷萨克摇摇头道:“校书郎。上次我只是怜惜你的性命,这次我只怕……”

    “你不用怕。”萧布衣含笑道:“你只说赌不赌即可,你若是不赌,圣上英明,只是不想计较这皇冠的真伪落人话柄而已,因为这世上哪有挑送礼的道理?可你要是赌了,自然可以当作一个赌注来进行,和送礼无关。”

    杨广眉头微舒。觉得这个萧布衣虽然是个粗人,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是个大大地忠臣!

    雷萨克长吸一口气,“那好,你莫要后悔,我和你赌了。”

    他话音一落,四方馆内一片沉寂,所有地目光望向了萧布衣,复杂非常。不解的有之,羡慕的有之。佩服地有之,当然也有怀疑和忌恨的目光!

    萧布衣不急不缓,回身对杨广道:“圣上,请让人取一块和此皇冠一样分量的金子过来。”

    杨广点头,转瞬同样分量的金子取了过来,萧布衣看了下皇冠又道:“还需要两盆满水。再要两个接水的杯子。”

    他现在说地和圣旨一样,内侍郎不用吩咐,如数照办。见到萧布衣要取两个接水的杯子时,雷萨克已经脸色微变。

    萧布衣不急不缓的把皇冠放到一盆水里面,又让人把同等分量的纯金放进了另外一个盆里,盆中本是满水,纯金和皇冠放入,自然溢出水来。萧布衣让人接水。只是看了眼溢出水的多少,已经含笑道:“圣上,此皇冠并非纯金。”

    他做完一切,除了雷萨克脸上失色。虞世南凝眉苦想外,其余的人都是不

    。

    杨广目光望向曹翰,曹翰如何不明白圣上的心意。萧布衣既然说了圣上知晓一切,那就应该由他来问疑惑,不然岂非穿帮,“校书郎,我们大多明白这个道理,倒需要你向雷萨克解释一下。”

    萧布衣也不说你既然知道你来解释好了,转身道:“金银铜铁锡分量相同的,大小不同,大小相同的,却又分量不同,雷萨克,我想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他询问雷萨克的时候,其实是向群臣解释,“既然如此,金子如若掺假,就算分量相同,大小就和纯金已经不同。只是皇冠精致,大小难测,但是这里可以转换下,我把同重量地金子和皇冠放到水中,用水来检测两者的大小,排出的水既然不同,结果我想已经不言而喻。”

    “高,果然是高。古有曹冲以水称象,今有校书郎用水辨金,方法类似,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曹翰忘记了自己也知道,兴奋的摇头晃脑。

    众大臣有的明了后,叹息赞赏不已,心想这个萧布衣的方法说出来简单,却是巧妙非常,要有极大地智慧才行。宇文化及之流还是莫名其妙,不算明白。只是他明白一点的是,萧布衣无形之中又出了把风头,解决了一个使臣的问题。他虽然暗恨,只可惜心智有限,雷萨克出的问题他是想不明白,让人郁闷。

    萧布衣知道方法虽容易,解释起来让古代人明白却不容易,方才看似沉默,却一直想着找一些直白的话语。别人都是极力的炫耀自己的博学,可他知道什么密度,体积,质量这些概念说出去只能让人迷糊,阿基米德虽然是在公元前就搞出了浮力定律,而且这个验证皇冠的方法他早就知道,可要说什么物体在液体中所获得地浮力,等于它所排出液体的重量还是不伦不类。抛开这些不说,更主要的一点却是,他想做个粗人而已!圣上既然好面子,他就给足圣上面子,这不是无耻,这在萧布衣眼中,算是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