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来福带着江大忠和杨小驴回到五寨堡时,天已经黑了,此时家人正等着黄来福吃饭。
此时黄来福仍是满心兴奋的心情,他向黄思豪和杨氏招呼了一声,便回到自己房内,他的外衣宽大,电脑包缠在腰间,竟是谁也不看出。进了自己房后,他将电脑包放到炕边的木箱内,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这才到大堂去吃饭。
草草吃过一些,黄来福便回自己房内了,杨氏在后面说了声:“这孩子,怎么晚上没胃口?”
黄来福关好门,点上油灯,靠在炕上翻阅着电脑。他虽有黄来福以前的记忆,但对五寨堡在后世的具体位置还是不清楚。
此时他打开全国的卫星地图资料,及五寨堡在明朝时的历史资料地图时。这才发现原来五寨堡就是后世山西省忻州市的五寨县,地理位置是在山西省的西北部地区,东接神池县,西连岢岚县,南临宁武县,西北与偏关县、河曲县接壤。总面积约在1391.3平方公里。
后世五寨县有人口10万左右,此时的五寨堡连正军加各军户家属,也不过几千人。此时的五寨堡和偏头关,河曲,神池,宁武诸堡还均末建县。
这就是自己的发展基地了,一个小县,地不过1千多平方公里,人口不到六千。自己该如何做呢?
黄来福查看着后世五寨县的情况,试图为自己的发展找到一些灵感。他在一个五寨县地图旁找到了一些相关的介绍资料:
五寨县全县地势东南高,西北低,中部由南向北是“丁”字平川,面积约164平方公里。
全县土地总面积208.7万亩,其中可耕地面积60万亩,占全县总土地面积28.7%;宜林地面积74.7万亩,占全县总面积的36%;宜牧地面积50万亩,占全县总面积的24%。县内石灰石、花岗岩、粘土分布广,储量大,开发前景广阔。
主要河流有朱家川河、县川河、岚漪河、清涟河、鹿角河,是晋西北的富水县之一。
五寨县是一个农业和养殖大县,主要粮食作物有马铃薯、莜麦、玉米、糜谷、豆类等小杂粮;特别是马铃薯,每年全县的种植面积均稳定在20万亩以上,占到总耕地面积的三分之一。
看到马铃薯,黄来福遗憾地摇了摇头,依他知道的和查到的资料,马铃薯,这个小名叫土豆的东西,和番薯,小名叫红薯,地瓜的东西,约是在明神宗万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后,才从吕宋传入广东福建二地,首次携来者,有陈复龙、林怀兰、陈经纶等人,要传到山西并广为推广,要到明亡后。
如果早几十年土豆、红薯、玉米之类的高产农作物传入山西、陕西,当地人有饭吃,或许就不会有闯贼李自成之类的暴民大作乱了。
土豆和红薯虽其貌不扬,这两样可是好东西啊。在明朝,当时的农作物就算风调雨顺的话,一年一亩粮食产量不过三四百斤,这还是良田了,遇到灾年,更是动不动就颗粒无收。
而土豆和红薯收成可是按吨算的,动不动就亩产几千斤。就是玉米,产量也比什么谷物,小麦之类的农作物高多了,而且三者还都不占良田,都可以在水稻、小麦不能种植的山地旱地中耕种。甚至可改良土地的土壤,把原来大片不可耕种的土地变成可耕种小麦和水稻的土地。
虽说这些杂粮口味上是差一点,但在大灾时要饿死人的时候,谁还在意吃的东西口味是好还是差?总比什么树皮、草根、观音土的味道好多了。况且以营养来说,土豆和红薯都含有大量的淀粉和多种维生素,不比谷类和小麦差。
遗憾归遗憾,叹息归叹息,土豆、红薯、玉米之类的高产农作物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就算现在去广东,福建等地寻找这些农作物,谁知道它们是在哪个地方?
人海茫茫,地域广袤,要找一些农作物是如大海捞针。找到了不知是哪年的事了,这年头,从山西走到广东,再走回来,再如大海捞针般寻找一些连当地人都不常见的农作物,需要多少年,是二年,三年,还是五年?
不过不管怎么说,黄来福都决定会尽早派出得力手下,早往广东,福建等地寻找这些高产农作物,在广东,福建找不到,最远就到吕宋等地去寻找。早一天找到,就早一天是自己的福份,更是大明百姓的福份。
前景是美好和光明的,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最重要是先解决五寨堡军户们的吃饭问题。
对于北方的老百姓和九边重镇的将士们来说,这些年的天气有点怪,不是大寒,就是大旱,这老天爷好象从不停歇似的。
今年是万历17年,还好,只不过是气候有点反常罢了,夏季北京缺雨,五六月间时疫流行,旱情延及山东。南直隶却又因降雨过多而患水,入秋之后山西又有地震,还是比较平淡的。
但在去年,也就是万历16年,可不得了,陕西,山西发生特大旱灾。年春,豆麦反青灌浆季节,久旱无雨,加之狂风史刮,青干无收,有收的亦才二、三成。六月至八月又亢旱无雨,所种秋苗,日晒风吹,俱各枯焦,秋粮绝收。
灾区遍及西安、延安、庆阳三府及凤翔、巩昌二府的部分州县。各地农民惊恐万状,扶老携幼,逃到各地乞讨度日。
而对这样的严重灾荒,万历帝不得不尽心赈灾,一直忙到年底,才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这种忧虑的日子,万历帝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从万历初年开始,这老天就明显越来越有问题,不是南方水灾,就是北方旱灾。
各种频繁灾害的结果是,不但北方民众衣食堪忧,九边军民问题也非常严重。明朝军队实行屯田制,明朝军队的重兵集中在九边重镇,而这九个边镇都在北方,常年频繁发生大旱,导致屯田收成锐减,甚至有些年景还颗粒无收。
屯田不能自给,就需要明政府发给军饷粮饷,加上长期的内外多事,致使军费开支猛增。英宗时,每年支边军饷银只数万两,到万历初期时,军费已是高达8百多万两。万历二十年时,宁夏、朝鲜、播州三大征,军费支出达1460万两。万历四十六年至天启七年,前后10年间对后金用兵,军费达6000多万两。
由于灾情年年加重,加上战争不断,到万历三十年,已是老库将尽,京粮告竭,太仓无过岁之支,从古以来未有公私匮竭如今日之穷者。万历三十六年,给事中汪若霖奉命巡视库藏,发现者库存银只有8万两,外库荡然无存,而同时拖欠的军饷已达100余万两。从万历三十八年到天启七年,拖欠各边镇军饷银达九百六十多万两。
边镇粮饷对国家财政的耗竭到了极大的地步。到了万历末期,尤其是辽东危急之后,国家财政基本上已是无力回天,导致了对后金战事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