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与徐盈玉交好,亲自上门,拜访过徐夫人与徐老夫人,便与徐盈玉去了徐盈玉的闺房说话儿。
荷花儿上了茶便退下了,徐盈玉笑,“妹妹大婚,我还没恭喜妹妹呢。”
“姐姐就不要打趣我了。”吴婉心愿得偿,她自从经了陆老八之事,原是立场终身不嫁的,耐何碰到沈拙言端方君子。大婚半年,吴婉只觉得日子飞快,每日再没有不顺心之事,就是脸色也较以往红润许多,少妇风情初显。吴婉自袖中将林永裳的信取出来,放到徐盈玉手里,轻声笑道,“是舅舅让我转交给姐姐的。”
见林永裳要经吴婉的手将信给自己,颇有些嗔怪道,“也不知道林大人有什么事,直接寄到我家来是一样的。”
“怎么一样呢。”吴婉温声道,“若经奴仆之手,这些人嘴碎,未免不妥。”若是寄给徐相,这信能不能到徐盈玉手里还真要两说。
虽然林永裳官职行事没的说,与徐盈玉实在是门当户对。但是,有淮扬徐家之事,即便徐相也不可能这样任由两人大大方方的来往。
徐盈玉也猜透了林永裳所虑,便不再多说,只管拉着吴婉说话儿,并不着急看信男主,我来拯救你!最新章节。
直到吴婉告辞,徐盈玉将人送走,这才把信拆开细阅。
林永裳的信完全与先前的闷骚大为不同,其言语之温柔,行文之深情,完全一副情圣情怀。这样你来我往的,直到过年,徐叁方知晓女儿与林永裳通信之事。
徐叁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大骂林永裳奸滑。
徐秉堂闻了风声,安慰老爹,“先前曾静,爹你嫌他又笨又呆。如今林大人,没追求姐姐时,你夸人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才。如今又骂人家奸滑。莫不是老丈人都这样?”
徐叁直接把人踹出门去,狗儿子,生养来除了气人,有什么用处?
徐秉堂要走,徐叁在其背后远远叮嘱,“嘴放严点儿,别到处乱说。传出一星半点儿,打断你的狗腿,撕烂你的狗嘴。”
徐秉堂随口应两声。
徐叁抓紧时间给女儿骑驴找马,遂将目光放到如今新的大同将军宋遥身上。
这一年,明湛将大同、宣府、巡东、甘肃,西北防线四位将军召回帝都,进行明湛登基后的第一次陛见。
大同与其他三地不同,先前的大同将军被副将杨宇同谋杀,仅剩的三万大同军与自甘肃调拨的两万甘肃军组成新的大同军。
明湛直接任命宋遥为大同将军,拒几乎没人赞同,但是明湛坚持,朝臣也没法子。只得应了帝王。
宋遥几乎改写了大凤朝历史上武将升迁的神迹,哪怕西靖伯也是因为杀鞑靼人有功,被封伯爵,其实官阶却没什么变动。
倒是宋遥,由武状元赐五品前锋之衔儿,因活捉哈木尔,由五品升至从三品。如今由从三品升为正三品,暂代大同将军一职。
接理,这四地将军均为正一品武官。
但是由于宋遥资历实在太浅,朝中反对声极大,明湛只好将他由从三品升至正三品,并且是暂代大同将军一职,待来日宋遥立下功绩,以军功服人,自然可正位大同守将一职。
徐叁先前就瞧中了宋遥,酗子人生的俊俏,又有本事。虽无家业,可徐叁真不大看中这个,就拿徐叁自己来说,他初来帝都不过是五品翰林,且一熬多年,现在的家业都是他凭本事挣的。
大丈夫有本事在身,还愁家业不成?
宋遥再回帝都,依旧寡言鲜语,浑身上下带着凛凛的杀伐之气,迫人至极。
明湛与平阳侯先前在凤家兄弟绑架案中合作过,如今再见,亦有默契。对于平阳侯,明湛登基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先前几个皇子,他没交情。与明湛,虽然交情也浅,但是曾经也算有过合作。他对于明湛的本事,还是很服气的。再者,人家平阳侯与阮鸿飞有交情。
现在阮鸿飞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神绊儿的弄了个杜若国主,平阳侯只好装不认识他。
平阳侯此次回帝都,另有事情要说,他道,“陛下,臣如今五十有九,过了这个年头儿,就六十了。不瞒陛下,臣征战半生,伤痛颇多,如今体力难支,怕是不能再为陛下继续效力了吾家妻娇。请陛下准臣回帝都休养吧?”
明湛心下颇惊,老头儿怎么一回来就要请辞呢,明湛温声道,“老将军何出此言,想当初随当之时,郭子仪八旬犹为唐朝出征,如今将军也是老当益壮,谈何辞官休养呢,朕不允。”
平阳侯沉声正色道,“臣并非虚言,如今子孙皆已长成,臣想着为国征伐多年,臣与老妻,一并回来,含颌弄孙,亦是快活。”
明湛想一想,忽地笑了,“朕心里倒有一个计划,如今老将军回来了,正好与你商议一下。辞官的事,以后再说,来,你们在西北,也尝一尝朕这里的美酒。”
这些将领回到帝都,自然有孝敬奉上。
明湛知道这是古来的规矩了,一一笑纳。
马维与平阳侯商议之后,就带了十几头陕甘的羊来。明湛吃过之后,写了幅手书赐下,上面几个大字:天下第一羊。
然后命人快马送回甘肃。
再者,明湛亲笔写了一篇赞美陕甘羊肉之美味的文章刊在皇家报刊止,由于这是帝王亲笔,自然放在第一版最显眼的地方。
上有所好,下必兴之。
虽然如今是战后第一个新年,百姓苦,权贵却不一定苦。听着皇帝陛下这样赞西北的羊,有条件的人家儿不论多么艰难,都要尝一尝这被万岁爷形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无西羊。更有眼睛敏锐的商家,马上派伙计去西北收购西北羊的。
一时之间,西北羊的名声大火。
明湛的神奇之处,阮鸿飞算是领略了。
这年头儿,人们只知穿羊皮袄,坐羊皮垫子,铺羊皮褥子,至于其他的,如纺毛线织毛衣,这个就不知道的。
明湛虽然不知道毛线是怎么纺出来的,但是,他早早找了内务府的工匠来指点着,怎样薅羊毛,洗羊毛,用摇车弄成毛条儿,摇成纱,再染色合股儿。明湛连说再比划,便有巧有的织工,纺出了毛线了。
虽然初品很糙,且扎人。明湛让他们想法子洗软,反正明湛不晓得内务府用了什么法子,总归明湛是收到了柔软的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