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谈一局不就知道了。”赵凌和傅庭筠坐在书房的罗汉床 上围棋,赵凌执黑,让傅庭筠先下。傅庭筠也不客气,执子下了一手,赵凌应了一手,两人你来我往,不过两柱香的工夫,赵凌已额头有汗:“你这是跟谁学的?”
“教我们的老翰林啊?”
“老先生怎么称呼?”
“只知道姓林,名绽,字逢春。”
“从来没有听说过。”赵凌苦笑,“这局我输了!”
傅庭筠认真地点头:“再下下去,你的大龙要被拦腰斩断了。”然后问他,“要不,你先下?”
赵凌这次也不客套了,执了黑子先下。
虽然也输了,却没上次输得那样悲惨。
“再来一局?”他主动道。
傅庭筠笑着应了。
两人你来我往,全然忘记了时辰,直到看灯会的人回来,喧嚣声打破了夜的静宁,他们这才惊觉天色已晚。
两人匆匆梳洗一番睡下,临睡前还在讨论刚才棋局。
从此夫妻间又有了新的爱好。
第二天,他们去了潭柘寺。
两人虔诚地在观世音面前磕了头。
翌日,他们去了白云观。
摸猴子,游窝凤桥,到后花园赏桂花,吃那名满京都的斋菜……傅庭筠玩得十分尽兴。
赵凌看了就提议去香山看红叶:“虽然现在早了点,可那里绿树成荫,去看看也无妨。”
傅庭筠对爬山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还是改日吧。眼看着就要过中秋节了,家里的月饼还没有做呢?”
赵凌想想也是,还有些上司同僚要应酬。
回到家里,两人一个在外应酬,一个在家里准备中秋节的吃食,翻过一页黄历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大家在院子里摆了桌椅,又找了处清静的地方拜了月娘娘的画像,众人围坐在圆桌前吃着月饼赏着月。
次日寅时,赵凌就起床 梳洗去了内宫。
买菜什么的有郑三两口子,清扫浆洗有雨微,家里的人口又少,傅庭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坐在赵凌书房窗炕的大炕上打棋谱。
晚上,有小厮过来通禀,说赵凌要在宫里当值,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傅庭筠听着没什么,可到了晚上,她却倍觉难受。
平时身边总有个热热的身子,此时却只留个孤孤单的自己……
傅庭筠情绪有些低落。
得打听他一个月有几天在宫里当值才行!
她思忖着,吕老爷过来了:“听说九爷留宿在宫里,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来?”
“应该会吧?”傅庭筠也不敢肯定。
“实际上跟您说也是一样。”吕老爷笑道,“婚礼已经过去了,我也要回西安府了……”
傅庭筠愕然:“您怎么想到回西安府?上次不是说把吕太太接到京都来的吗?”
“那是和阿森几个开玩笑呢!”吕老爷笑道,“你们的产业,还要我打点才行。”
“你且安心,等九爷回来了计较。”傅庭筠送走了吕老爷,到第四天才等到赵凌回来。
听说吕老爷要走,他想了想,道:“这也也好。等我老了,致仕了,落叶归根,总是要回去的。有你帮我们看着长安的家,我们也安心些。”
吕老爷听着一阵激动,忙道:“九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理您的产业的。”
因赵凌每隔十天才有一天的休沐,他又坚持要送吕老爷,吕老爷定下了八月二十日启程。
傅庭筠为此专门让郑三买了五匹上好的妆花,两双时兴的鞋子送去了吕老爷的屋里,算是给吕太太带的礼物。
她此举提醒了吕老爷,他急匆匆地给家里的朋友邻居买着礼物,又要傅庭筠给些建议,两人忙了一阵子,终于等到了赵凌的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