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青思索了一会,还是忍痛下了决心:“好吧,我同意,不过干部战士的思想工作怕是很难做,毕竟是我们拿下的城市,拱手让给国民党,这口气谁也咽不下。”
叶雪峰道:“军事要服从政治工作,一切以大局为重,陈子锟是我党的老朋友,不能为了一座城市,把多年打下的坚实友谊给断了,我们共产党人是讲义气,讲道理的,部队的思想工作我來负责。”
城外抗日救国军营地,双喜匆匆走进帐篷:“三哥,八路军撤了。”
“什么。”陈寿吃了一惊,出了帐篷爬上小山坡用望远镜看过去,八路军大部队果然开始撤离,而且是轻装简从,沒拿走什么东西。
“叶雪峰派人來,请我们进城,三哥,进是不进。”双喜等待着他拿主意。
“进,凭什么不进。”陈寿哈哈大笑道。
抗日救国军拔营起寨,开进北泰城,八路军只留了一个营负责交接,日本俘虏、武器弹药,工厂设施,一应俱全,可以说一根针都沒拿走。
在交接单上签了字,陈寿问叶雪峰:“你们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叶雪峰道:“当年南泰城下,贵军放了我们一马,如今该我们还这个人情了,北泰物归原主,希望你们好好建设这座城市。”
双喜道:“贵军开向何方。”
叶雪峰道:“从哪儿來,回哪儿去,大城市的生活不适合我们,陈司令,陈旅长,再会了。”说罢纵身上马,急驰而去。
陈寿摸着脑袋:“狗日的,來來回回的,走城门呢。”
双喜道:“八路军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定然是大帅发话撵他们了。”
陈寿道:“是这个理儿。”
一个副官进來道:“报告,栓柱在门外。”
双喜道:“让他进來。”
栓柱走进來道:“长官,俺有一事相求。”
“这孩子,客气个啥,说。”
“桥本隆义在俘虏营里,俺要杀他,为俺叔和乡亲们报仇雪恨。”
“那不好说,來人,带栓柱去俘虏营提人,把那个谁,姓桥本的鬼子提出來,是刀砍还是枪毙,都随你。”
双喜派了一个班的兵,和程栓柱一起來到俘虏营,先清点花名册,果然有桥本隆义的名字,可是却找不着人了,把全体俘虏集中在操场上一个个的找,依然沒有下落。
“糟了,狗日的肯定趁八路军和咱们交接的时候沒人看管,溜了。”双喜一拍大腿,懊丧道。
此时的桥本隆义,正挤在去往省城的一艘轮船上,大通舱里空气污浊,臭味熏天,昔日的宪兵少佐穿着一件中国老百姓的对襟小褂,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