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笑道:“打张敬尧,用不着第三师出马,只要我一撤,湘军就够姓张的头疼的。”
中年人道:“将军英明,那现在应该如何处之?”
吴佩孚道:“再发通电!”
……
单调的日子过的特别快,转眼间三个月的约定早就到了,可陈子锟依然音讯全无,鉴冰担心自己搬家导致陈子锟回来找不到地方,亦或者来信无法收到,隔三差五就回原来做生意的地方询问。
烟花界向来是新人换旧人,鉴冰金盆洗手之后,立刻有新人顶替了她的位置,续租这座院子的是一个叫柳如烟的女校,论起来和鉴冰都是一个妈妈带出来的姐妹。
“姐姐,我帮您留意着呢,如果有信件电报,立刻派人送过去。”柳如烟笑容满面。
“拜托妹妹了,我就不打扰妹妹做生意了。”鉴冰盈盈起身而去,柳如烟亲自送出大门,挥舞着手帕道:“姐姐常来玩啊。”
目送这辆奥兹莫比尔汽车远去,柳如烟脸依然挂着笑,回到寓,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信,一封是广州寄来的,一封是湖南衡阳寄来的。
“姐姐,我这就烧给你。”柳如烟翘着兰花指,将两封信凑到煤油灯点燃了。
从四马路出来,鉴冰觉得心神不宁,鬼使神差来到了闸北精武会,找到馆主霍东阁询问陈子锟的下落。
“鉴冰女士,请跟我来。”霍东阁表情严肃,将鉴冰带到一间屋子,正中央摆着两副牌位,一副是精武会创始人霍元甲的,另一副面赫然写着陈真的名字。
“五师弟他走了,他是为国家和民族牺牲的,我们不会忘记他。”霍东阁点燃一炷香,递给鉴冰。
鉴冰不接,扭头便走,冲出精武会了汽车,手忙脚乱发动起来,盲目的在道路乱开,任凭冬天的风透过车窗吹着流泪的脸。
直到晚,失魂落魄的鉴冰才回到寓所,催债的人坐了满屋,虽然鉴冰已经金盆洗手,但是吃穿用度的规格都和以往一样,每月至少要三百块钱才能打发,坐吃山空就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更何况她的积蓄全都打了水漂。
房东、米铺老板,珠宝铺掌柜、皮草店伙计都点头哈腰:“鉴冰小姐,您回来了,您看这账目是不是先结了?”
鉴冰将手的钻戒摘下来往桌一丢,又脱下翡翠手镯:“够不够?不够还有。”
“够主们谄笑着退下了。
鉴冰独自垂泪,良久才长叹一口气,收拾头面,准备着明天回四马路,挂牌营业。
忽然佣人捧着一大束花来报告:“先生,门口有人放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