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皇帝打了个哈欠,太监一挥拂尘:“尔等跪安。”
众少年有的跪拜,有的鞠躬,退出漱芳斋,由侍卫领着出了神武门,了汽车,一个个兴奋的溢于言表,能和皇坐一块儿吃饭,这要是说出去,准没人信。
“现在回去,太早了?”姚依蕾说。
小顺子道:“姚小姐,您说想去哪儿,六国饭店?”
“六国饭店早玩腻了,咱们去北京饭店,我请客。”
“好!”少年们玩性大,一致通过,陈子锟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汽车开到北京饭店门口,侍者惊讶的看到这辆轿车里竟然钻出五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家伙来,正要前呵斥,司机座下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抬手就是一张大钞:“看好本小姐的车。”
“好嘞,您这边请。”侍者立刻点头哈腰。
姚小姐带着一帮土包子,昂首挺胸进了北京饭店的舞厅,找了座位坐下,侍者奉酒水单,面全是洋文,姚小姐看也不看就说:“给我开一瓶香槟。”
侍者暗暗吃惊,香槟的价钱可不便宜,难道遇喝霸王酒的了,正迟疑间,舞厅经理过来了,一眼看到姚依蕾,慌忙前热情招呼:“姚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可是稀客啊。”
又对侍者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端酒。”
侍者们这才知道,是真正的贵客来了,赶忙捧来各种酒水小吃,纯银的冰桶里盛着法国进口的香槟酒,瓶身一层薄薄的露珠,琳琅满目的西式糕点,滋味比胡同口卖的饽饽、麦芽糖、冰糖葫芦什么的好吃多了,舞池里的灯光打在众人身,光怪陆离。
舞池里,红男绿女正在翩翩起舞,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飘飘,少年们再看看自己身打架撕扯的破破烂烂的中式短打,无不自惭形秽。
“小顺子,我总算知道你说啥都要去六国饭店当差了。”薛宝庆喃喃道,这一幕完全将他震慑住了。
小顺子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这才是生活啊,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少活十年都心甘情愿。”
“先生们,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干杯。”姚依蕾举起了香槟杯子,少年们也笨拙的拿起酒杯,六个酒杯碰到一起。
“乞儿丝。”
“干!”
喝完了都咂嘴:“这香槟真好喝,甜丝丝的,还带。”
“嗯,好喝是好喝,就是不够劲。”
姚依蕾得意的一笑:“想要有劲的是?”打了个响指,侍者立刻凑过来。
“五杯双份威士忌。”
侍者刚要走,姚依蕾道:“还没说完,伏特加,朗姆酒、杜松子、白兰地,每样五杯。”
不大工夫,一队侍者浩浩荡荡端着酒来了,少年们轮番品尝各色烈酒,喝的是头晕脑胀,神智不清。
恍惚间,见一西装男士来拉姚依蕾的手,被姚小姐一把拍开,没等陈子锟动手,喝大了的小顺子就挥舞着酒瓶扑了去,一酒瓶砸在对方头。
一场混战就此开始,挨揍的一方也是四五个人同来的,十几人在舞厅里大打出手,乐队却临危不乱,还演奏起了快节奏的西班牙斗牛士舞曲,玻璃破碎声,咒骂声,女人尖叫声,乐曲声混到一起,形成一首别开生面的交响乐。
陈子锟等人刚打败了大内侍卫,正是意气风发,锐气十足的时候,区区几个西装男不在话下,很快就将他们全都放倒在地,五男一女逃出了舞厅,在停车场跌跌撞撞的走着,畅快的大笑不止。
爬汽车,姚依蕾发动汽车,歪歪扭扭的开走了,幸亏北京夜间路行人车辆甚少,要不然非得出事不可。
回到紫光车厂,大家各回房间睡觉,姚依蕾已经醉的不行,陈子锟扶着她来到西厢房门口,推门进去,姚依蕾忽然扑来,恶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嘴。
甜丝丝的味道,和香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