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蕾道:“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开了个破车厂么,每月才能有多少收入,我加倍给你。”
陈子锟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谢谢姚小姐的厚爱,我堂堂七尺男儿……”
“一个月二百块。”姚依蕾打断了他的话,直接抛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我……”陈子锟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姚依蕾接着说:“而且不用你整天守在这里,平时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这边有事情才打电话叫你来,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回去考虑好了再说,对了,你家里没有电话,回头我让人给你装一部电话,咱们方便联系。就这些,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小女仆过会意,立马过来赶人,根本不给陈子锟说话的机会。
听着陈子锟下楼的脚步声,姚依蕾露出了小狐狸似的奸笑,调戏撩拨男人的感情,她可是个中高手,北京城多少名门公子被她弄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这个陈子锟却和朱利安一样,对自己的美貌和可爱视若无物,不由得让姚小姐生出争强好胜之心,就算他不是朱利安,也要将其拿下,然后再狠狠地抛弃。
哼,让你装深沉,早晚是我裙下之臣。姚依蕾趴在床洋洋自得的想到。
……
陈子锟拉着空洋车回到了紫光车厂,薛平顺见状急忙问道:“真把姚公馆的活推了?”
“没有,换活儿了,不用拉车,有事再过去,一个月二百块钱。”陈子锟说。
薛平顺差点没背过气去,啥事不用干,一个月开二百块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交通部次长家金山银海,也架不住这种糟蹋法啊。
“那啥,姚公馆还要人么?我这把老骨头也豁出去了。”薛平顺道。
陈子锟道:“薛大叔你真会开玩笑,姚小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薛平顺道:“大锟子你可得当心啊,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咱们终归不是一条道的人,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话,大叔不好说,唉,杏儿给你留了饭,还在灶热着呢。”
正说着,王大妈端着托盘进来了,一碗白米稀饭,一盘白菜炒肉丝,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葱花炒鸡蛋,四个大馒头,还有大葱和黄酱,小锡壶里温的二锅头。
陈子锟狼吞虎咽吃着饭,王大妈在一旁唠叨着:“杏儿这丫头真贤惠,干活麻利又孝顺,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那是辈子积了大德的。”
薛平顺也说道:“杏儿快十八了,也该出门了,闺女大了留不住啊,要是嫁的远了,杏儿娘还不得哭死,要我说啊,最好找个知根知底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可陈子锟根本没往耳朵里面进,脑子里一会是白花花的大洋,一会是锃亮的脚踏车,一会又是林文静纤细的背影,姚小姐欲滴的红唇,乱哄哄一片,忽然瞥见桌子一角摆着的拉丁文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整个寒假光顾着玩了,把功课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