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下打量着陈子锟,让他伸出手掌和舌头看看,又问他平时有没有头晕目眩诸如此类症状,最后把了把脉搏。
“这位小的病况非常特别,我看他脉象平稳有力,身并无隐疾,问题应该出在脑子里。”萧龙道。
熊希龄道:“那有没有办法医好。”
萧龙道:“我医术浅薄,怕没有这个能力,不过倒有一个建议。”
“请讲。”
“心病还要心药医,回到幼时生活过的环境,接触当年故旧发小,或许会有奇效。”
“多谢萧大夫。”陈子锟鞠躬致谢。
“我再给你开个方子,都是些补脑的中药。”萧龙拿起毛笔刷刷写了药方,熊希龄接了,起身告辞:“外面病人甚多,我们就不打扰了。”
“恕不远送。”萧龙拱手告辞,看得出他和熊希龄私交不错,两人都没提诊金之事。
出去的时候,陈子锟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心人林文静的父亲林之民先生,他的脸色变得蜡黄憔悴,还不时咳嗽两声,看起来病得不轻。
林先生并没有认出这个跟在熊希龄身后的年轻人就是不久前自己辞退的车夫,他依然用手帕掩着嘴,强忍着咳嗽随着队伍慢慢向前挪动着。
离开医寓,回去的车,熊希龄说道:“子锟,既然你曾经师从黄飞鸿和霍元甲,我们不妨从这两方面入手查找你的身世,现在你随我去照相馆,拍摄两张小照,我寄给广东和海的朋,请他们登门询问,相信不久就能水落石出。”
“多谢熊老。”陈子锟真心感谢道,结交了那么多名人,还是熊希龄最给力,别人都是最多关心几句,指点两招,熊老却直接参与进来,和自己一道追寻身世,说来两人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这叫他如何不感动。
他却不知道,熊希龄比他更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世,到底和二十一年前慷慨就义的故交谭嗣同有着怎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