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生想了想道:“难道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
“没错,这点我可以肯定回答你是一定的,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鬼怪存在于世,这并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当然利用这点骗财骗物的人另当别论,所以这件案子为什么会被立案?原因就在于此。不过我想任何一宗特殊案件的出现应该都有研究的价值,所以我希望能把这件案子查到水落石出,无论过程怎样,真相只有一个,找到这个真相一切也就水落石出,现在又何必为将来肯定将要盖棺定论的事情而烦恼呢?”虞城道。
一番话说得何长生心服口服,之后我和虞城便展开了调查,他是由郑春雷授权的,可以动用一定范围的警力资源,比方说网络安全大队,经过这个特殊部门在网络上的追踪很快破解了和桂有才联系的女孩QQ号码,对方所使用的头像就是红衣女子的头像,可能是因为对死者并不熟悉。所以桂有才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根据死者的资料她叫周小霞,死亡时只有二十五岁。而死者注册时的真名用的就是周小霞,包括身份证号码等等一切相关信息就是死者的真是个人信息。
然而更诡异的事件还在后面,根据IP地址锁定,联系桂有才时周小霞的登陆地址就在她的家里,当这条消息出来后立刻在市局引起不小的波澜,“从目前所掌握的一切线索来判断,十有八九是闹鬼了。”郑春雷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但愿吧,但愿是真的闹鬼。”虞城说了一句让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没等郑春雷发问他起身道:“我要出去转转,你等我消息吧。”随即我两去了死者的家里,虽然他知道此时此刻一定不是调查死者情况的最好时机。但他对于案件隐情敏锐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不好意思。或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刺激你们的情绪。”
“唉!都到这份上了哪还有这么多的忌讳。她妈妈眼泪早就流干了,我也是欲哭无泪,快六十岁的人了孩子说没就没,我们还有什么指望。”本来应该属于中年的一位父亲,此时看来似乎一下老了二十岁。
听了这句话我两心里也不是滋味,二十年前的那场计划生育让多少家庭在钢丝上游走,一旦家里的“独苗”意外夭折,而夫妻双方又丧失了生育能力,对于这样的家庭而言,末日其实已经到来了。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想了解一下小霞火化的具体时间。”
“没事儿,她在出事后三天就开过追悼会了,我想这事儿拖着对我们精神上的打击实在受不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直到今天受害者父母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还魂”的事情。上役阵圾。
“您的心情我绝对理解,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火化了尸体,这对于您后期的赔付不会造成影响吗?”
“肇事司机是一个富二代,家里有的是钱,赔付没有丝毫犹豫,他家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我们不起诉,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家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再搭上一个小孩的前途呢,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我和孩子妈妈再出了这事儿以后就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去个地方给自己养老送终吧,反正孩子也没了,我们何必还如此辛苦自己,混吃等死呗还能咋样。”
听了这句话我们心里满不是滋味,但这样的现实他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离开这对可怜的夫妻之前,虞城要了肇事司机的联系方式,不过围绕在周小霞身上诡异的状况越来越多,这个女孩居然在自己追悼会当天出现在自己家里登陆上网,而在身体被火化后居然还能登陆QQ和人见面“交友”。
虞城心情越加复杂,一方面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客观看待这个案件,但是他也觉得这个案件很有可能是某种非人类的力量所为,而案情到目前为止以接近停止状态,虞城心里矛盾着是否真的需要去找捉鬼的道士来帮助自己完成整个案件?
他不是一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论者,不过在准备寻找“降妖道士”前还是联系了一个人,在虞城的意识里,只有这个人才是对整个案件细节最了解的人,如果这个案子想要找出真相,那么这个人的配合至关重要,那就是肇事司机,只有肇事司机才能够第一时间观察车祸现场,只有他才是最了解女孩死之前所表现出的状态,所以他必须再做一次努力。
虞城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号码,足足过了十几秒钟电话才接通,背景中强烈的摇滚音乐隔着手机都差点把我的耳朵都给震聋了,两人扯着脖子吼了很长时间才算是弄明白彼此的身份,肇事司机姓马叫一羽,而虞城则是以市局刑警队的身份介绍的自己,对方没有犹豫道:“我在市郊的哈达音乐公寓,你没事儿就过来吧。”语气轻佻表现出了对人的极度不尊重。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哈达音乐公寓”,这是位于市郊的一所专业录音场所,和一般的KTV不同,这里的音响设备更为专业,而且有顶级的音效设施,虽然从外表看来这就是栋普通的二层小楼。
进去后因为做了预约所以客服台将他带去了一个录音间,开门后里面放着震天响的古怪外国音乐,而里面坐着五个半大少年,两女三男都是打扮古怪的新新人类,见到我们各自嚼着口香糖眼神并不友好的盯着我们。
“大家好,请问一下谁是马一羽?”
“你就是虞城?”只见一个留着莫西干头型,身材瘦长,涂着口红,左鼻孔上穿着一枚鼻环的男少年坐在架子鼓后面眯着眼问道。
“没错,如果你有空……”听了这句话几个少年都笑出了声音。
“我们很忙的,不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警察。”一个染着绿颜色头发,脖子上满是纹身的女孩道。
这句话说完那些孩子又挤眉弄眼的大笑起来,几年的牢狱生活早将虞城的内心磨练的十分平静,对于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他知道与之讲道理基本是对牛弹琴,于是笑道:“小马,我来一趟也不容易,双拳不打笑脸人,就算帮我一个忙如何?”他主动放低了姿态,因为他知道这帮孩子其实比谁都好面子,只要你给他面子,什么话都好说。
果然马一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潇洒的将鼓槌在指尖绕了一圈起身正要和我们出去,坐在门口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他身着皮装脑袋上剃的干干净净,连眉毛都没剩下,但是用黑笔画了两道又粗又长的假眉,脸上涂着雪白的胭脂,乍一看犹如鬼魅一般,他道:“你到底为什么事儿来的?”
“我是警察,来这儿当然是为了调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