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都没觉得害怕,反而被这位“嚣张”的鬼魂给惊呆了,从小接受的“鬼魂常识教育”让我对这种东西有了根深蒂固的认识,首先这就是一个常年躲藏在阴暗中不敢见光的透明物质,虽然它有很多害人的手段,但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出其不意吓唬人,像这样居然光明正大要撞门进来的真是突破认知。
难道现在这个社会连鬼的地位都“提高”了?变的这么野蛮呢?
我这边胡思乱想大壮子可做好了准备,他脖子上取下一个铜质的扁圆形饰品,铜质表面刻着“卍”字。
我操,到今天我才知道大壮子居然暗中加入了纳粹党,这可把我吓的恨不能开门跑到鬼那边去。
只见大壮子举起这面“纳粹党标”对准门口那表情异常决绝,仿佛纳粹身份能有辟邪效用似得。
随后就听屋外陈升的声音更加急促,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音,门敲的越发用力,门外的鬼魂大声道:“不开门我可就真的撞进来了,我数了,1、2、3,等着瞧好吧。”话音刚落就听“咣”的一声大响门居然真的被撞开了,随即一股几乎能将人冻成冰坨的阴风旋转而入,甚至我听见了寒风呼啸的尖利响声。
然而当大壮子将“党徽”举起来后空气中蓦然传出一阵更为尖利的啸叫,这次听到很清楚,就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尖叫声,屋子里的寒风骤然消失,“砰”一声木门自动关上。
大壮子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我赶紧上去扶住他道:“这是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没事儿,你倒杯热茶给我喝就行了。”
我拿起暖水瓶往杯子里倒水,谁知倒出来的居然是殷红的鲜血,甚至我还在其中看到了四根惨白的手指头。
猝不及防的意外情况,吓得我立马就将暖水瓶丢了出去。
看着瓶口缓缓而下的殷红鲜血,大壮子平静的道:“兄弟,你看见什么了。”
“血,水瓶里的全是鲜血。”我惊魂未定的指着水瓶道。
话音未落,就听“吱呀”一声,原本合上的屋门居然再度缓缓打开,邪祟去而复返,大壮子咬牙道:“你拿着嘎乌,对准阴风……”话音未落就见身着长袍的宁陵生蓦然出现在门口。
我立马松了口气道:“宁哥,你这一点声音都没有,差点把我吓死。”
“心中没鬼,你怕什么?”他冷冷道随即走进屋子里。
他从长袍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顿时一股薄荷的清凉味充满屋子的空间,宁陵生将瓶子在大壮子的鼻头下来回晃了晃,他猛然打了个喷嚏后略显苍白的面色便有了点血色,宁陵生扶他站了起来一对寒光闪闪的眸子钉在我的脸上。
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下我实在受不了道:“宁哥,我、我没做错什么事情。”
“没做错事你为何会招了鬼?”他冷冷道。
“这鬼是我招的?你这话、这话说得……”我虽然是一肚子不服气,但也不敢公然质疑他的说法。
“所有的一切怪相只有你能看见,只有你能听见,不是你招了鬼还能是谁?”
“不光是我啊,大壮子也看见了。”
“他是天生犯鬼命,和你的情况可不一样。”我惊诧的看了大壮子一眼,没想到咱这群人里除了有超人,还有身带特异功能者,可真是太热闹了。
“秦边,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必须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宁陵生极其严肃的道。
“宁哥,我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去看了卢庆涵,会不会是在他那儿沾了邪气,所以……”
“别胡说,卢庆涵根本就没有被鬼上身,他是装的,除了卢庆涵你今天还和谁有过接触?”
“啊?卢庆涵是装的?可是他真把自己四个手指头给剪断了?”我无比惊讶的道。
“这件事和咱们关系不大,你就说除了卢庆涵,今天还见了谁?”
“真就没见谁了,难道……”我忽然想起了宁陵生房间里的那个柜子。
“你觉得是在我房间里撞了邪?”宁陵生已经猜出我的心思。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宁哥房间里那张柜子了。”我小心翼翼道。
宁陵生冷笑一声道:“放一百二十个心,那张柜子和你没有半点干系。”我是满心不服气的住了嘴,认为宁陵生这是在推卸责任。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窗口双手背在身后想起了心思,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不是收李法末的钱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在这件事上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因为钱也不多,而且李法末这钱也给的“很有诚意”我找不到推脱的理由,收下来后我就忘了这茬,想到这儿我道:“他是给了我一千块。”
“你收了?”
“收了,我想就一千块……”
“你简直是混蛋,谁让你收钱了?他去庙里捐五千块香火钱这笔账就了了。”
“是,我也是和他这么说的,但他非要给我红包,怎么推都推不掉,我想无非也就一千块,就收下来了。”
“你想,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想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穷疯了收人钱?”宁陵生愤怒以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暴怒。
大壮子一句话不说,出去关门人走了。
我也不敢说话,低头挨训。
“我替李法末供的是两尊鬼像,又"jiao chuang"鬼,古人在床脚喜好雕淫兽床鬼,为的是早日求子,夫妻床笫合欢,床鬼属于小鬼,有道是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种鬼像供养是有禁忌的,替人供鬼不能收受任何好处,因为一旦拿了钱床鬼就会认为你分走了它的利益,一旦某天你运势走低它们就会缠上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罢我才知道这行里“学问”居然如此复杂,和我想当然认为的完全不一样,我顿时泄了气道:“宁哥,我错了,我是真的不知这里的禁忌,否则也不能因为一千块……”
“这件事里最倒霉不是你,而是李法末,明天去看看他,万一出了事情,我得想办法帮帮他。”
“可是我这边……”
“在这儿你不会有危险的。”说罢宁陵生便转身离开了,我也不敢上床了,说不准我床上现在就有一个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