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

作者:耳雅



    “有这种事?”展昭皱眉。

    “关键是!”庞煜说着搓搓脖子,“据说那个疯书生和当年的鬼状元岑磊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想去求证一下的,不过那老头说我有血光之灾,我一个人不敢去,不如一起去?”说着,庞煜从怀里找出了一张图纸来,“我听那些人说地形,大概画出了图纸来。”

    “那些人?”展昭皱眉,“很多人听过?”

    “还很多人去过呢!”庞煜望天,“我发现那些文生武生,想中状元飞黄腾达都想疯了!一个个有些穷凶极恶的意思,据说他们还都在状元庙和了符水,我怀疑有问题。”

    “西山山坳……离开城西的天龙山庄不远!”展昭提醒白玉堂,“要建造一座庙宇必然会大兴土木,如果从山外边运石料木材进去,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我们都没有理由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是天龙山庄的人,直接从山庄里出材料,在那里建造了这一个状元庙?”白玉堂轻轻点头,“有可能。”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展昭和白玉堂就要带着庞煜离开。

    可刚走到大门口,就见前厅热闹非凡。

    “出什么事了?”展昭拉住几个慌手忙脚的衙役询问。

    “展大人,刚刚汇通客栈有两个书生打架,一个刺伤了另一个,这会儿上开封打官司,那个受伤的还没死,他是王丞相的得意门生,包相找公孙先生医治去呢。”

    “书生打架还动刀子?”白玉堂听着觉得新鲜。

    “王丞相的学生是不是之前跟他一起来过那个陈姓书生?”展昭对那人还有些印象。

    “是啊!”衙役点头。

    “不是!”庞煜也睁大了眼睛,“那个陈书呆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跟人打架?他可能连小四子都打不过!”

    “不是他打别人,陈公子原本是今年大热,他们一大堆书生在一起吟诗作对本来好好的,偏偏有个书生发疯刺伤了他。刚才郎中说,他肯定参加不了今年的秋试了……又要等一年。”衙役摇着头往里走去找公孙,边叹气,“可怜啊,十年寒窗这一刀又要等一年。”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庞煜机灵,让他俩等等他去打听一下,没多久回来了,道,“说是那书生原本也挺被看好的,不过刚刚比试的时候风头被陈公子压过去了,于是因妒生恨!”

    “那个书生呢?”展昭问。

    “当场被抓起来了,现在在牢里。”庞煜皱皱鼻子,“包相说,少说三五十年,前途尽毁,这书生原本还挺有才的。”

    “又死人了?那些来考试的都有病啊!”

    这时候,偏院传来了公孙的叫骂声。

    展昭等过去一看,就见又白布蒙头抬进来了两具尸体。

    “怎么回事?”展昭走过去问。

    “又是考生打架。”公孙撇嘴,“考不上又不会死,干嘛疯成这样子!”

    “这些是文生还是武生?”展昭蹲下去查看死者的脖颈,见有根红绳就往外一拽……脖子上的“兽”字护身符掉了出来。

    “奇怪啊,这几个人像是文生。”公孙蹲在一旁给展昭看死者的手……相当白净,没有茧子一看就不是练武的。

    “猫儿。”白玉堂走到了尸体的后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叫了展昭一声,随后指着尸体的鞋底。

    公孙和展昭都凑过去一看,只见在死者鞋底上,有一些黑色的泥土,而在泥土中还有几片被踩扁的花瓣。看形状,是红色和白色的彼岸花花瓣。

    公孙用竹签挑下花瓣看了看,“还很新鲜,应该是今早或者刚刚不久踩到的。”

    展昭叫来了跟着一同被带来的几个惊慌失措的书生,让他们抬脚。

    几个书生面面相觑,都抬起脚给展昭看。

    展昭和白玉堂很快找到了一个脚上粘着一样黑色泥土和花瓣的书生,问他们,“有没有去过西山?”

    书生显得很茫然,不过还是点头,“去过,一起去了状元庙祈福。”

    展昭追问,“你们怎么知道状元庙这个地方的?在里面具体做了些什么?”

    “听人说的,来考试的书生大多都知道,就是去参拜啊。”几个书生也是六神无主,“我们和别人一样,进去冥想静心的,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很好!”

    “静心?”

    这时,包拯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个静心法?”

    “因为我们为了秋试都很紧张,而且这次真的是高手云集,又听说死了好多书生,所以大家都很不安。”一个书生告诉展昭他们,“听说拜了状元庙之后,会让人心静有自信,到时候也会发挥得好……”

    “那这个呢?”白玉堂指着护身符问他,“这是从哪儿来的?”

    书生也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这个……我之前没见过。”

    “你确定不是在状元庙里得来的?”展昭又问了其他几人。

    几人都摇头,示意——从来没见过!

    包拯让人将几个书生带进去详细审问,边低声吩咐展昭,“那个状元庙有问题,你们去查探一下,看究竟怎么回事!”

    展昭点头,对身旁白玉堂和庞煜使了个眼色,一起走了。

    刚出门,身后包延急急追了出来,“我也去。”

    “你去干嘛?现在满大街都是疯书生!”庞煜皱眉。

    “你们三个谁像书生啊?”包延皱眉,“我比较像么,到时候总能帮上忙的,而且……我也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展昭不解。

    “我是说,我原本也无所谓是不是这次就能考上,只是想试一试考试的滋味。”包延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考试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唉,都说了你们这些人不会懂的。”

    说话间,神相齐四刃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

    展昭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好轻功啊!

    白玉堂心领神会,回了个眼色给他——这老头深不可测,一定要找机会问问!

    “什么不懂?”包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