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回事?”展昭有些不解,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打起来了?
“那几个江湖人惹是生非叫欧阳撞上,就打起来了,那书生突然来劝架,欧阳见鬼了一样非说他装神弄鬼,还说要带他去开封府见官,说他和驿馆大火有关!”
白玉堂一听见鬼,看了展昭一眼,“欧阳那天在火场跟你说见鬼了是?“
展昭点头,“是啊……该不会?”
白玉堂略想了想,纵身一跃。
欧阳少征和仇朗行正打着呢,过了三十多招,觉得对方功夫还不错。正这时候,就见一个白影横插进了中间。
欧阳少征一个愣神……仇朗行就被白玉堂挡开了。
白玉堂跟仇朗行过起招来,他也不拔刀,就是在那里步步紧逼。仇朗行见白玉堂来了,也是吃惊。他原本想不打了,但白玉堂似乎并不是想劝架也不像是想制服他,而是用招数迫使他还手。
“喂,白玉堂你怎么抢老子的架打?”欧阳少征有些不满,却被身后展昭拉了一把。
他回头,只见展昭微微摇了摇头。欧阳只好站在那里围观,就见前方不知何时赵普也来了,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拆招。
拆了大概有三十招后,白玉堂一撤招,不再跟他打了。
仇朗行刚刚可是狼狈,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可打了半天却不痛不痒的,打了跟没打一样,有些发懵。
在场围观的有不少是江湖人,低手看个热闹,觉得仇朗行功夫实在了得,竟然跟白玉堂对了那么多招。只有少数展昭、赵普、欧阳之类的绝顶高手才知道……白玉堂刚刚是在给仇朗行喂招。
所谓的喂招,就是用极快的速度给对方送招,迫使对方使出全力防御,对方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所有的功夫都使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这是试出对方门派出处、功夫来路的最好办法。不过要喂招可不容易,必须是功夫登峰造极的高手才行。
“呵呵。”
展昭就听身边齐四刃笑了起来,“这小子真讨人喜欢,我要是十五年前遇到,一定收他做徒弟。”
展昭笑了笑,伸手指指前面,“现成的好材料等着栽培呢,老人家不吝赐教啊。”
老头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赵普身边,箫良正仰着脸问他,“师父,刚刚白大哥那个是不是就是喂招?”
赵普吃了一惊,箫良他一向是放养的,竟然那么深奥的东西都懂?于是抱着胳膊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书上看到过。白大哥每一招都对他要害,但是都不打死,动作好快啊!三十招,没一招是没用的!”箫良认真问,“那个书生的功夫是哪个门派的啊?我从没见过,他内功心法和中原武林的不一样。”
赵普搔搔头,武功路数他也不知道,就知道这书生绝对不简单,别说,不是白玉堂试他出来,欧阳说不定还要吃亏。
“西域狂派。”白玉堂收了招,似乎听到了箫良的疑问,帮着赵普回答了他。
仇朗行长叹一声看白玉堂,“白兄文才武功一样出众,见教了。”
展昭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西域狂派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仇朗行是什么时候结识了狂门的人,练了一身邪功呢?
“白兄半天之内就已经证明文才武功都在我之上了。”仇朗行含笑看白玉堂,“可喜可贺。”
白玉堂拿着刀单手背在身后,“需要半天那么久么?”
仇朗行干笑了两声。
展昭走上几步,问,“仇兄,怎么在大街上打起来了?”
仇朗行看了看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江湖人,又看看欧阳少征道,“哦,我好心来劝架,不过那位官爷非说我装神弄鬼,还要抓我去见官。你也知道,官字两个口,他凶神恶煞的我当然要反抗。”
赵普凑到欧阳少征身边,“什么情况?”
欧阳张了张嘴,仔细盯着仇朗行看了半天,觉得真的没错,就拉住展昭,“喏,你还记不记得驿馆着火那天晚上我跟你说我见鬼了?”
展昭点头,“你说看到有人在书房上吊自尽,然后一阵大火过就不见了。”
“对,就是他了!”欧阳少征一指仇朗行,“我绝对没认错啊!”
“呵。”仇朗行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是活人!这位大人也太会说笑了!”
“我知道你是活人,不过那晚那个肯定是你!你不是装神弄鬼、就是放火的人、最次也和案子有些关系,我找你去开封府问两声没什么问题?”
“笑话。”仇朗行冷笑一声,“我说我不是,你说我是一面之词,你说我是,你也是一面之词,凭什么我说的没人信,你说的别人就要信?这不就是官字两个口?你们如此蛮横,我岂知道跟你们见官会不会屈打成招!”
欧阳翻了个白眼,心说果然赵普讨厌书生是对的啊,嘴皮子死贱!
“开封府怎么可能屈打成招?”包延不悦。
仇朗行叹了口气,对展昭一拱手,“展兄,我还有事在身,过几天也要参加秋试,就不多谈了,告辞。”
“唉!”欧阳少征还要追,被赵普拉住了衣领子,“算了,好兵遇到酸秀才,有理都说不清了,书生杀伤力很大的!”话没说完,就接到一旁公孙飞来的一个白眼。
“先回开封府。”赵普拽着欧阳回去了,看热闹的人也散去。
展昭往前溜达了两步,蹭蹭白玉堂的胳膊,小声问,“你刚刚拿了他什么东西?”
白玉堂看看他。
展昭坏笑,“行了,你觉得能瞒得过我?”说着,指指自己的双眼,“猫眼睛是用来抓耗子的!”
白玉堂无奈,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展昭眼前,让他看手心里的东西。
展昭就见是一片红色的花瓣。
“刚刚过招的时候,从仇朗行头发上落下来的。”白玉堂道。
“是彼岸花的花瓣。”公孙也看见了。
“他也跟天龙山庄有关系?”展昭皱眉。
“也未必啊。”白玉堂微微一笑,“这人心思细密,不能只看表面,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