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厚一席话说的很诚恳,老三听了明显绷不住了,眼珠子一转,他就要冲上去,拍胸脯跟这位真正的大土豪表决心……
忽然,祝老道扔给了老三一记眼神儿。
砰!老三那这道目光给顶回去了。
我虽不知祝老道干嘛拿眼神儿顶老三,但我本能感觉,这跟有钱人打交道,在场年轻小辈还是没有经验。
其实,倒不说有钱人心眼子坏,我们只能说,他比咱们活的累。
屌丝其实活的很爽!
光脚不怕穿鞋的嘛!有钱人就不同了,鞋子金贵着呢,走哪儿都怕沾上泥,所以他们处事待人处处都透着小心两个字。
祝老道这时接了李仁厚话头儿慢条斯理地说:“蒙李先生高看,只是恐怕让李先生失望了,我们并非你所说的高人,不过是一群修习道家东西的闲人而已。今天,见了你宅中枯井里的物事,知道李先生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儿,看来没别的事儿,我们这就先走了!”
说完,祝老道一扭头拉上祁道长,撒丫子要遁。
祁道长:“哎哎!这怎生一个走字了得呀。这宅子,风水干枯,摆明有问题嘛,还有,哎,你拉我干甚呐!你瞅这后花园,一股子生气,端的是巧妙至极,此地后花园,乃一福地,古时讲,是出祥瑞的地方呀……”
祝老道听罢咬牙:“道友,你再叨逼叨,我拿符封你丫嘴。”
祁道长天真:“叨逼叨!何解?此词何解呀?”
祝老道无语黑脸望天凝噎……
李仁厚哈哈笑着走过来说:“行了,行了,我已备餐饭,这里,还请几位高人用过饭,咱们再细聊。”
祝老道不好推辞,于是闷声低头同意了。
一行人往回走。
路上,我悄没声地跟在祝老道身边问:“怎个意思啊,咋又说要走呢?”
祝老道一撇嘴:“你懂个啥子,有钱人妖蛾子多,这个是谈生意的手法,我走,他必留,他留,就是我们掌握主动了,然后再逼他交出实底。否则,我们不知道实底儿,干起活儿来,会很麻烦。”
我恍然,大悟。高!不愧老江湖!
走进大宅子,去了餐厅。
四下一看,果然备下了一顿很是丰盛的饭菜。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喽。
开吃吧。
一通细嚼慢咽。
没办法,吃相问题啊,搁这有钱人面前再露我等屌丝之吃相,委实不雅。
吃饱喝足,又领去茶室喝茶。
品了两道,李仁厚说了:“几位道长,刚才那位祁姓道长说的一点不差,家中风水原本很好,但最近三个月,不知为啥,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就想请道长给好好看一看。”
祝老道接话说:“李先生家中恐怕不只有风水的问题吧。如果,只是风水我想寻常风水先生应该足以应付,我说的对吗?”
话音一落,祝老道把目光落在了高老太身上。
老太太一哆嗦,左右瞅瞅,又把目光落在空色身上。
于是,茶案上一行人,都聚焦空色了。
假和尚脸涨通红:“阿弥陀佛,老衲一无所知,老衲……”
第二个老衲没说完,李仁厚郑重对空色说:“这位大和尚呀,你是个什么情况,我了解的很清楚,老亲家,你一片心意我懂,但这人,帮不上忙。一会儿,安排车先送他回去吧。”
空色又一句阿弥陀佛,如释重负,起身告退,高老太起身相送。
不多时,高老太给和尚送走,又拧身回来了。
她看了眼祝老道。
老道笑了笑说:“老夫人眉宇间一时锁眉不展,另外……”他撇眼祁道长。
道长淡定说:“夫人面中子女宫位黑气笼罩。因此贫道测,夫人六亲所属子女,眼下恐怕有难。另外,宫位黑气来势凶猛,异常快疾。因此我断,夫人子女,是刚刚蒙难。夫人,我说的对吗?”
高老太听罢眼圈一红,大滴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亲家,这是真正高人,我就讲了吧,行吗?”
高夫人哽咽。
李仁厚满脸愁云,喝了口茶说:“行,讲吧。”
高夫人:“我儿子和儿媳妇,今天早上,本来高高兴兴地准备开车去市里采购一些东西。可没想到,车子刚出门口,就不动了。后来,阿黄去看,结果发现,儿子,儿媳妇……呜。”
老三一个激灵:“死啦?”
我白老三一眼。
高夫人哭的更剧:“这,这简直比死了更让人难受。他们,他们……”
连说了两个他们,夫人已是泣不成音。
李仁厚这时接过来讲:“小女跟女婿,不知为什么,刚出家门口,就突然昏迷,然后心跳每分钟只有二十几下,全身冰冷,可生命体征还在。我着急之下,就赶紧送去医院。现在他们正住在icu病房呢。”
冰容插了一句问:“那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李仁厚:“医生说检查不出任何的毛病,就是昏迷了,但心跳,生命体征什么都还在,这个……医生给不出解释。”
祝老道听到这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他抬头问:“这对新人,之前有没有去过外地?”
李仁厚:“去过,他们这不刚刚从泰国回来!”
祝老道点了下头,复又说:“李先生,事情我大概推了个差不多。这是有邪道中人,布局准备要害你。并且,这个局布的很大!邪道上的人,轻易不会出手,因为道门之中,讲究个因果反噬,如果贸然出手了,势必会引火烧身,到时运气不好,魂魄都可能会被打散。”
“他们现在布好局,出手了。只能说明,你身上有让他们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李仁厚怔了下,后又振振有词:“他们要多少钱,只要……”
祝老道挥手,打断对方话:“不是钱!钱再多有什么用?活个七八十年,不一样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