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搅了一夜的水,到天边翻鱼肚白的时候都没睡着,索性起床去修炼。清晨的雨露和月圆时的月华,自是最滋养妖物的,这和现在一和男友吵架就去买买买吃吃吃的行为出发点大抵相同。
“耶?姐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小华嵋扑棱扑棱的飞在锦鲤面前,化作了人形。
“姐姐我就不能起早一回?”
“只是,你每天都睡到吃午饭才起,今天居然起这么早,我很惊讶啊。”
“你惊讶个令堂啊,我平时那是韬光养晦善于隐藏,作为一只妖呢,万万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努力,相反呢,你在妖前还要装作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这样才能少许多麻烦,哎,算了,谅你这种没什么道行的小妖也不懂。”
见华嵋不反驳,一直闭着眼睛修炼的锦鲤得意的笑了笑,糊弄糊弄这种小妖还不容易。
“姐姐,话说我昨天上街玩的时候看见你和姐夫亲嘴了。”
锦鲤登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你在哪儿看见的!”
华嵋眨了眨大眼睛,往嘴里塞了一颗面包虫干(华嵋你是从哪儿弄的!?),“就在河边啊,好多人都看见了。”
锦鲤痛苦地捂着胸口,“你…你们看了多久…”
“嗯…也没多久,就看到宋哥哥走了,我们就也走了。”
宋清如?!锦鲤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宋公子也跟你一起?偷窥?”
“哪能叫偷窥呀,姐姐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华嵋嫌弃的撇撇嘴,“你们就站在灯最多最亮的地方咬在一块儿,不想看也难啊。”
锦鲤顿时感觉生无可恋,看了看身下孱弱的树枝,计算着树枝突然折断摔死她的几率有多大。
“不过宋哥哥倒是没有和我们一起,我们看见你们的时候宋哥哥已经站在那儿好久了,面无表情的,连买的鲤鱼灯都给捏坏了,那样子老吓人了。”
锦鲤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啧啧啧,姐姐你这表情很耐人寻味啊,我瞅着怎么有点愧疚的意思呢,你不会,背着姐夫跟宋哥哥有什么吧,还是,其实宋哥哥才是我的姐夫?!甄衍那厮横刀夺爱!”
锦鲤没好气地看了华嵋一眼,一个脑瓜崩弹在他头上,“我说你这只鸟的脑洞也太大了吧,敢这么叫甄衍也不怕他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锦鲤确实有些愧疚,毕竟华清派是光棍派,宋清如更是派中的头号光棍,这么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她怕他们化身FFF团烧掉她啊…
“嘿嘿,姐姐不说,姐夫哪能知道。对了姐姐,按理说你们昨天该是**一发不可收拾才对啊,怎么你今天起得这么早?难不成…姐夫外强中干?”
锦鲤本来想说一个小屁孩怎么思想这么污,但转念一想,华嵋这孩子好歹是个画眉,世间万物都可模仿的惟妙惟肖,是以虽然知识面跟她还差那么一点点,但肯定也是不错的,所以她准备问一问。
“其实,”她压低了嗓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事情中间出了偏差…”
两人咬了好一晌耳朵,华嵋越听越生气,“哎呀,姐姐你真是大错特错呀!”
“啊?我怎么了?”
“你想想,姐夫这个人吧,虽然看起来妖里妖气的,但好歹,额,貌似是个修道的,道士嘛,总是受一些清规戒律的束缚,像宋哥哥,都是比较闷骚的啦。对于这种人呢,他能在河边与你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想来已是把脸皮的厚度磨光了,是以,回房之后,定是内心万分自责,虽然很想,但是还是忍住啦,指不定念了一晚上清心咒呢。这时候呢,就需要姐姐你主动一点了!”
“我,我够主动的呀,我都那么说了…”
“那么说哪儿够呀!闷骚男都是抽一皮鞭才嗷嗷叫一声的,你那么正经的说‘我想离你近一点”,那么隐晦!谁会知道!”
“那我应该怎么说?”
华嵋越说越激动,一时吐沫横飞,“你就应该说,我要与你合二为一!我要跟你之间的距离为负数!我!要!跟!你!困!觉!”
华嵋说完之后整个鸟都颤抖了,这种情形在现代传销组织之中十分常见。锦鲤也是激情澎湃的不行,脸蛋红扑扑的,仿佛甄衍已被她吃干抹净,“这,这么说,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大大的合适!只是,现在已经错过了说这句话的最佳时机,是以,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锦鲤现在已经对华嵋言听计从,“好好好,那从哪儿开始计议?”
华嵋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略一沉吟,“嗯…我们要先这样…”
在平安州一处装饰极为浮夸华美的房间里,一个圆圆脸的美貌女子跨坐在一个圆圆脸的俊俏小哥儿身上,朝坐在茶几后头的红衣女子呵斥着。
“姐姐,你低什么头!赶紧好好看着我!”
“可是,可是…”那红衣女子抬头,不是锦鲤是谁,涨红着一张脸,嗫嚅开口,“我学不来…”
“怎么会学不来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呀姐姐!”原来那圆脸女子是化成女形的华嵋,而那圆脸小哥儿是华嵋的二重身。
“要不…我把他变成姐夫,”华嵋拍了拍二重身的胸脯,“你来实战试试?”
“别别别,”锦鲤一连声的拒绝,“我怕我会暴血而亡。”
华嵋见状一个挥手,所有的场景都不见了,二人又回到后山一丛树林中,这里草木茂密,最是适合他施展幻术。
华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锦鲤一会儿,自怀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小布袋,自里头拿出来一个红色水滴状的东西,在手掌上一上一下的悬浮着。
“这是什么?”
华嵋桀桀桀桀的笑了,颇为阴险,“这乃是一滴狐妖的精元,狐狸性淫,你且在必要时刻而你又好死不死怂了的时候吃下,保你狐狸精上身,心想事成,霸王硬上弓都不在话下!”
完了又补充一句,“姐姐,这可是我压箱底儿的东西,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锦鲤颤颤巍巍地接过,咽了口口水,眸色凝重,“好,定不辱使命!”
不就是困觉么,她拼了!
当夜,甄衍推开门,点上灯,就看见锦鲤以一个很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坐在床边。他微微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腿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