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华嵋以自己地形熟悉为由自告奋勇带他们出去,锦鲤很不屑的看了甄衍和宋清如一眼,笑眯眯的带上了他。等出了这片林子,小华嵋还赖在车上不肯走,但被黑心的甄衍一脚踹下了车,他可不想锦鲤一直对他阴不阴阳不阳的态度。
车吱呀吱呀的走了许久,锦鲤掐指一算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她扯出一个笑脸,“宋公子,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宋清如闻言一脸惊讶,“是么?可我一直是朝着平安州的方向走的啊!难道我又算错了?”
锦鲤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她左顾右盼了一阵,朝甄衍看了一眼,那厢接到讯号之后就探头出去,也是左顾右盼了一番,左手掐了个决朝天上一指,登时掉下来一个人。
不是华嵋是谁。
小华嵋可怜兮兮的一把抱住甄衍的大腿,哭道,“呜呜呜甄衍哥哥你们就带上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困住你们的,我自己一个鸟在这里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好孤单啊!”见他不为所动,又一把抱住锦鲤的大腿,“呜呜呜锦鲤姐姐你最好了!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我给你当小弟!”
锦鲤对当小弟这句话十分受用,想当年她还是一只小锦鲤的时候,河边住了一只鹈鹕,每天都来骚扰她,当时她就立下志愿,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鸟类踩在脚下!
于是两人一鸟一鱼上路了。那小华嵋一路上端茶倒水涮手巾甚是殷勤,只是引来甄衍多处不满。但在华嵋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之后全都土崩瓦解了。
没有了小华嵋的捣乱,众人很快就到了平安州。
锦鲤掀开帘子,看见城门虽旧却很是气派,有一种历经沧桑的古朴感,城门正中写了三个大字。
“&%¥?这写的什么?”
甄衍揶揄地摸了摸她的头,“上面写着,锦鲤莫入。”
“呸!你当我傻么,这明明是三个字!宋公子,这写的什么?”
宋清如本蹲在地上查看什么,闻言回头温声说道,“平安州是古城,自先秦就有了,是以这城楼乃以小篆镌刻,锦鲤姑娘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锦鲤瞬间对宋清如好感倍生,虽然这货是个路痴,但是个文化人啊,没准比李秀才还有文化,就不晓得他与姑娘困觉的时候会不会吟诗,有机会定要窥一窥。
“这平安州,确实不大对劲,”宋清如拧眉说道,“如此大的一座城,城门口却如此冷清。”
“无妨,不若先进去看看。”甄衍答道。
“也好。我师弟们看来先一步到了,大概就在城中某家客栈,甄兄不妨也和锦鲤姑娘与我们住在一处,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回甄衍倒是干脆,“如此,有劳了。”
“哪里。”
待马车进到城中之后,城门在众人身后发出腐朽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关上了。甄衍和宋清如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面目沉重。
“这城门,怎么自己关上了,难不成是自动化?好先进哦。”某条锦鲤还懵懵懂懂。
“无妨,接着走吧。”甄衍沉声道。
道他城门口为何冷冷清清,却原来,这城本就是一个有进无回的结界。一旦进来了,除非把结界打破,不然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甄衍,甄衍,我想吃糖墩儿。”锦鲤指着街边老人,那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木棍,上面插满了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好,待我们找到了下榻的客栈,一会儿带你过来买。”
“可是人家现在就想吃么。”
甄衍无奈的叹了口气,下车去给锦鲤买糖葫芦去了,不一会儿,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咦,我的糖墩儿呢?”
“乖,这家的不好吃,我们再找找。”
锦鲤没买到糖葫芦不大高兴,垮着小脸就回马车里啃云片糕去了。
宋清如接到师弟的传音,说他们在迎来客栈,马车在城中转悠了好久,才在一家不甚起眼的客栈门口看到了翘首以盼的华清派弟子。
“师兄!”那青衣弟子连忙几个跨步下得台阶来,甚是焦急的拉住宋清如的袖子。
“小五,我都知道,进去再说。”
宋清如随着小五进了客栈,左右打量了下,心下了然,侧头赞许的看了看小五,小五得到大师兄的嘉奖很是兴奋,就差摸着心口表忠心了。
这厢锦鲤说坐马车时间长了腿麻,吵着要甄衍抱,是以吵吵嚷嚷进来的慢了些。众弟子听闻大师兄来了,都聚到了大堂,锦鲤进来时,目光便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她身上。只见锦鲤神色恹恹地靠在甄衍身上,自是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样,红唇墨发,蝶翼一样的睫毛一眨,就在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平日里清心寡欲潜心修炼的华清派弟子哪见过这等景象,不由一个两个都看痴了去。直到甄衍冷哼一声才都纷纷如梦初醒,皆是尴尬地咳嗽着。甄衍见状连招呼也懒了打,直接抱起锦鲤上楼去了。若说甄衍的相貌也是极好的,尤其是额角上那朵花,更是衬得雪肤花貌,只是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又都没有那什么癖好,目光自然都投向了锦鲤。
宋清如抱歉地目送甄衍上楼,回头看向众人,正色道,“红粉骷髅,平日里师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在道友面前如此失态,真真是给华清派抹黑!”
别看这个大师兄平日里和声细气温润如玉,但没有一个弟子敢拂他的意,是以极具威严。见宋清如发火了,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但是宋大仙貌似忘了他昨天对着华嵋的分、身锦鲤笑得一脸痴汉样的事情了…
见训的差不多了,宋清如慢慢喝了口茶,“把这里的事情都与我说一说。”
小五连忙说道,“正如师兄所见,这座城,有进无出。结界绵延数里,竟是连御剑都不能,我等也是进了这城才发现的。想要向师兄结口信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去,一时大意了,望师兄责罚。”
“不碍事,接着说。”
“而且,这城中的物事,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有的人明明在那儿,却触不到实体,起初我们以为是鬼神,后来发现并不是,倒更像是…”
“倒更像是投影。”只见甄衍换了一套紫色的衣衫,自楼上慢慢踱下来,身边却不见锦鲤。
“锦鲤姑娘,可是有不适?”宋清如关切的问道。